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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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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藏入心底探处。

    “这是冥界的梦境圃。”佛拉斯平静地说。

    “梦境圃?”

    “嗯,我带你来这里,是因为我接受风泉等人的请托,要保护沉眠中的鬼魅。”佛拉斯仰起头,接受和煦的微风吹拂过他的发、肌肤。

    江月然握住青玉的手一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佛拉斯冷凝地看着她的举动,并未开口阻止,若她想逃,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更何况,他知道她不会做出危害鬼魅的事。

    果然,他才想罢,江月然将青玉贴在颊面厮磨,似在低语又似在微笑。半晌,她伸出手将青玉递给他。

    “谢谢你将他安放在这个美丽的地方,让他能一醒来就看见这广阔的天地,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任他翱翔;谢谢你带我来这里,知道他在这,我也放心了。”江月然温和而认真的看着佛拉斯,忧伤的眼眸使她看起来仿佛一夕之间成长、苍老了。

    佛拉斯接过青玉,半晌,躺在他掌上的青玉发出巨烈的青色光芒,继而转为柔和、趋于晦暗。

    他的手一握再张开后,青玉已不见踪影,反倒是远处闪了一闪,一座透明如六角星石的水晶突地耸立远处。正中央就嵌着青色玉石,沉睡的鬼魅就在其中。

    “我已经在青玉身上封印,除非鬼魅苏醒,否则没有人能接近水晶结界。”佛拉斯站在她身边说道。

    江月然微微点头,平静地令人讶异。

    “现在我就送你回人界。”佛拉斯伸手向她,江月然依依不舍地望了青玉最后一眼,将手递向他,闪光突现忽隐,江月然知道此生再也无缘相遇了

    今生令世,生生世世,我都会等着你,等你来寻我。

    江月然对着自己的心立下誓言,情浓烈、意难转,这是她对鬼魅的承诺。

    像是过了一辈子,又似只有一瞬,江月然站在家门口,竟觉得人事沧桑,她再也不是那个十六岁的自己了。

    江月然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容来得极不是时候,使得佛拉斯皱了皱眉。

    “你在笑什么?”

    “我只是想你现在一定很为难,到底是不是该做鬼魅托付你的事。”她淡淡地笑,眼神却是疲惫的。

    “鬼魅托我送你回人界,而我做了,这又有何好为难呢!”佛拉斯心中微感诧异,对江月然的敏感不自觉地紧了紧双眉。

    江月然摇头轻笑:“我不是指这个,而是他的第二句话。”

    “第二句话?”佛拉斯心一撞,却仍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他要你做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让我有选择的机会?”江月然平静地望着他,是请求也是要求。

    佛拉斯阒暗的眸中浮起点点的光亮,这个聪慧、柔和的女孩,让他想起自己心系的那一个女孩。是移情作用吧,他不想对这个女孩说谎。

    “他只是要我减少你的痛苦罢了。”佛拉斯谨慎的斟酌字眼道。

    江月然的眼神一黯,强笑地摇头道:“你准备如何减少我的痛苦呢?”

    “对一个需要等待的灵魂而言,不知不觉或许是最好的方法。”佛拉斯眼露苦涩地说。

    “不知不觉?”江月然喃喃地念着这句话,继而笑了起来。“你是要我死吗?死了就会不知不觉了。”

    “不!不需要杀你,更何况死了之后,谁说神智会不知不觉呢;我只要动动小指头,就可以封印住你的记忆,只要鬼魅觉醒,他自然可以帮你恢复记忆。”佛拉斯徐徐的将他的目的说出。

    江月然几乎是反射性地向后退,咬着唇瞪着他,直咬到嘴唇渗出血丝,感到血的味道时,她才松了齿。

    “即使你认为是对我好的事,却不见得是对的事,如果要剥夺我的记忆,我宁愿死。”她就像是一尊无生命的雕像,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死亡又能如何?历经几世轮回,依然是无心的等待,这会比遗忘来得快乐吗?”佛拉斯烦闷地盯着地说。

    “这是我的决定,也是我的选择。两者之间,我做出抉择了。”江月然眼神缥缈地淡笑。

    “你可知道当你选择死亡后,如果鬼魅苏醒,他却要在苍穹之间,在无数的轮回中找寻你,等待你成长,这是一件多么折磨人的痛苦,难道你愿意让你爱的人为找寻你而浪迹人世?”佛拉斯的声音有着压抑的空虚、苦闷。

    江月然似乎被他声音中的苦楚震住了,但是现在的她连自已的悲伤都显得沉重,再无余力去探测他人的悲哀。

    “不能死,不能忘,那还有什么方法能减轻我的痛苦呢?”江月然苦涩地抿抿唇,突然异想天开地说:“若能像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一样,长睡不醒该有多好。”佛拉斯倏地静默,眼眸中的闪烁让江月然一颗心由绝望边缘又燃起了希望。

    “你能做得到,对不对?”江月然苍白的脸浮现出一抹异红。佛拉斯皱着即看她,缓缓地说:“你可知道选择这条路的结果吗?”江月然眼神黯了点,嘴角那抹浅笑却不变。

    “我知道。”佛拉斯摇头冷笑道:“不,你不知道。这个方法在目前或许能解除你的痛苦与等待,可是一旦你苏醒后,才是真正痛苦的开始。”

    江月然指尖微颤,她明白佛拉斯的言外之意。

    当他所爱的家人、朋友一一离去,仅有她独存时,她知道痛苦必然会降临。可是她当初不就已经选择跟随鬼魅,将这一切全都放下了吗?

    是她自私吧,明知爱她的人会难过,会伤心,她还是决定为爱而活。即使在长久的未来之中,她将时时为自已的抉择痛苦,但是,她相信自已绝不后悔。

    江月然沉静徐绶地表白她的心意。看着那双坚决坦白的眼眸,佛拉斯也无言了。

    他仰头看着人间界灿烂的夕阳,半晌才又定睛看她。“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你先不用急着做决定,三天后我会再来听你的答案。”他瞥一眼身后的屋宅,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你的决定不变,就趁这三天向你的亲友告别吧。”

    说罢,佛拉斯身一转,影渐模糊,终至消失。

    江月然轻扬嘴角,深吸口气,举步走回家中。

    在家中迎接她的,除了姐姐江日然外,还有一脸焦急落拓的父亲。

    她被紧拥在世上最亲的亲人之间,忍不住流下泪,但却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心。

    “小日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事,但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了,就好了。”江捷扬眼角湿濡,用力拥抱着女儿。

    江月然隔着父亲的肩与江日然相望,心有灵犀地微笑起来。

    她看着父亲与姐姐,决定先保留她的决定,至少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将欣喜的家人自云端扯落吧!

    江月然站在一片开满姥紫嫣红的无边草原上,茫然地望着四下无人的空间。

    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

    她紧揪着一颗心,忽地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转身。

    表魅那张似笑非笑,邪得令人心跳的脸孔正望着她。

    她奔向他那张开的臂弯,仓惶迷乱地低喊着他的名宇,但一转眼,她双手拥抱的却是一团空气。

    她再转头,只见鬼魅眨着眼站在另一个方向对她笑。而当她刚要起步又发现鬼魅又消失了。

    失望、焦虑充满地的身心,眼泪忍不住扑簌簌地掉落,抽抽咽咽地哭起来。

    忽地,她觉得脸颊旁有种温热的触感,她缓缓地睁开眼,人眼帘的不是她渴望见到的那个人,而是眉头紧蹙一脸担忧的姐姐。

    江月然茫然地看着她问:“我怎么了?”

    “你作梦了,边哭边叫鬼魅的名宇。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呢?没跟你一起回来?”江日然打她一回到家,就直觉发生事了,只是小月不说,她就算问也不会有答案。只是她的表现太反常了,半夜凄凄的哭泣声,连在隔壁房都听得一清二楚。

    梦?原来只是一场梦?江月然颓然地垂下肩苦笑,伸手抹去满脸的泪痕。

    “小月?”江日然决定不论如何都要问个水落石出。

    江月然将腿曲起,头靠在腿上幽幽地说:“我不会隐瞒你什么事,只是这不是个快乐的事。”

    江日然坐到她身边,做了个和她一样的动作,认真地说:“你放心!有什么不快乐都告诉我,我可以承受得了。”

    江月然长叹一声娓娓诉说这几日发生的事,和她的决定。

    时间在江月然平静的声音下悄悄流过,而一旁的江日然的神情却愈来愈严肃。

    听完江月然的话,江日然仰头盯着天花板,慨然长吁一声后,才转头看着江月然几近透明的侧脸。

    “我早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声音中的寂寥让江月然平静的眼眸现出背叛的痛苦。

    江日然忽地扬声一笑,伸手揽紧妹妹的肩。“不过不论你决定如何,我都支持你。你不用担心我们,爸爸有我照顾,你只要快乐就好。”

    江月然伸手抱住江日然,眼中浮起迷蒙的闪光,咬着唇低声说!“谢谢你的谅解,对不起。”

    江日然眨眨眼将眼眶中的泪水眨去,却遮掩不了她再开口时的鼻音。

    “傻瓜!有什么好抱歉的!永恒的生命耶,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你能、永远活着,不论在哪个地方,我们想着都会觉得欣慰。”

    江月然只是苦笑,江日然的话仍无法化解她心中的愧疚,她将为人子女该尽的义务,一古脑地推给江日然,而她根本没有选择与拒绝的权利,她是真的真的怜惜身不由己的姐姐啊。

    “不要觉得对我有任何的愧疚,因为如果是我,我的选择也会和你一样,只是你比我早遇到让你抛弃一切也义无反顾的对象。所以这只能说是你的幸运,但不表示是我的不幸,老爸有我,你尽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江日然正确无误的捕捉到江月然的心思,扬起眉来,似真似假地说道。

    盯着神采飞扬的江日然,江月然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轻松,得到姐姐的谅解与支持后,前景霎时变得光明鲜亮起来。

    “姑且不论这是不是你的真心话,我都相信你,姐姐。”

    江月然斜倚着头,抿唇而笑的美丽,江日然相信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忘记。

    “你在胡说什么!”江捷扬倏地从沙发上起身,脸上的不敢置信和失望毫不遮掩地表露于外。

    “爸!我知道我的这个决定很自私、很不孝,但是这是我最真实的心情”

    “什么心情!你才十六岁,懂什么爱不爱的!”江捷扬青筋暴怒地打断江月然的话。

    江月然平静地淡笑。“感情这件事并不会因为年轻而不会发生,也不会因为年轻而不仅感情为何。爸,您气的不是我恋爱这件事,而是气我为了爱而选择离开”

    “住口!我看你是疯了!什么叫离开?你根本是想寻死,什么你爱上的是个鬼王,我看你根本是中邪撞鬼,所以头脑才会不清不楚,胡涂了!”江捷扬压根就不相信当初日然告诉他的话,只当是为江月然无故离家所找的借口!

    “就算是中邪撞鬼了吧!但是我的决定绝不改变。”江月然坦然地笑,丝毫不为父亲的暴怒而退怯。

    “你如果以为我会答应你去寻死,那你就错了!我就在这等那个什么王不王的来,看我不拆穿他的假面目才怪!”江捷扬火爆地从枪套掏出枪,一副拚命的模样。

    “爸!小月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亲眼见过鬼魅的手下”

    江捷扬眼一瞪,连素来大胆的江日然都为之胆怯,但仍硬着头皮说下去。“如果小月这样是中邪,那我难不成也是中邪了。

    “这不关你的事,你少插嘴。”江捷扬瞪着地低叱。

    “怎么不关我的事,小月是我妹妹,她的事我当然有权发言!”江日然眉一皱,什么都豁出去的跟着父亲大眼瞪小眼。

    “想发言等你把自己的事做好再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学校搞什么鬼?你竟然敢跟白龙会的小子混在一起,你的事我都还没说,你还敢帮小月说话!”江捷扬一提起这件事更加火冒三丈。

    江日然、江月然闻言不禁心虚地低下头,事情终究还是曝光了。

    江日然反省了几秒,马上又抬头辩道:“这桩事和小月的事是两回事,等小月的事处理好了,我随老爸处罚,不过,我先声明一点!我没有和白龙会的小子混在一起,我们前前后后也不过见了四、五次面,您不要误会了。”

    江捷扬怒哼地道:“我谅你也不敢,如果你敢和黑社会的来往,我江捷扬第一个打死你!”

    江日然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心想若是被老爸知道她见过白龙会的会长,她八成会被剥下一层皮,谁叫她母亲是因为警匪枪战中妄受波及的无辜牺牲者,也因而老爸嫉“黑”如仇,誓与黑社会的众人周旋到底。

    “爸,不是小日的错,筹组慕黑会是我的主意。”江月然徐徐地开口。

    江捷扬豹眼圆瞪,又是心痛又是暴怒地吼:“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我江捷扬做了什么!养女不教”

    “爸!”江月然忽然跪了下来,江捷扬愣了愣,粗声道:“你干什么?起来!我江家人的膝盖绝不轻言落地!”

    “爸,女儿不孝,但是请爸爸原谅我,答应我不,我不敢祈求您会答应,只求您的谅解。”江月然仰着头道。

    江捷扬铁青着脸,默不作声地转头不看她。

    身为父亲的心理是矛盾的,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伴随着的是寂寞和空虚。

    妻子去世后,他全心投入工作中,虽不至于忽略他的女儿们,但女儿们的成长却迅速地令他讶异。一回头,他才发现他疼爱的一双女儿已经独立地不需他这个父亲的臂弯保护,甚至开始谈恋爱,心中最重要的男人也不再是他这个父亲了。

    他的怒气有一半是来自这个体认,但不可否认地有一半的确也是他对整件事的不相信和震惊,使得他异常发怒。

    江日然走到妹妹身边,同样跪了下来。“爸,小月的时间不多了,请您答应她吧!”

    江捷扬咬着牙,硬是不肯松口。

    “看来你的情况进行得并不顺利。”冷淡的声音在房内扬起,惹得江捷扬反射性地举枪对着声音来源,但当地看见三个男人穿墙而出,不禁张口结舌,背脊发冷。

    江日然的反应比父亲稍好,但是这些动不动就蹦出来的异界鬼神,仍然叫她毛骨悚然。

    “我的心意已决,就算得不到父亲的谅解,我也无怨无悔。”江月然苦涩地笑,凄楚得令人摒息。佛拉斯淡漠地看着箭拔弩张的三人,撇嘴道:“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江先生又何必苦苦为难自已的女儿呢?”

    江捷扬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对着佛拉斯尖锐地说:“是我女儿,我有责任为她的幸福着想!”

    佛拉斯冷冷地笑起来。“一句为她的幸福着想,就将她推入万劫之苦中,人类真是自作聪明啊。”

    “你,你胡说什么!这是我的家务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来管。”江捷扬被他如此的讥讽,怒火又起。

    佛拉斯轻挑眉道:“我是不想管,奈何受人之托,我就只有插手管事了。”

    “你别想把我女儿带走,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得逞!”江捷扬一把拉过江月然,将她塞到背后,用一种护犬的眼神瞪着冥王。

    冥王身后的银、红将军,彼此相望一眼,有趣地露齿一笑,江捷扬是他们认识的第一个暴躁且急切护女的父亲,也是第一个敢对冥王大呼小叫的人类男子。

    “爸,对不起。”江月然轻叹口气,不顾父亲的阻止,越过他的身边走向冥王。

    “小月!”江捷扬痛苦的呼唤女儿,却唤不回女儿的心。

    “爸,我的幸福是鬼魅,我本想在人世间慢慢等他,但是我太自私了,我不想痛苦地活在这里数着日子老去;我更不希望让他在辗转的轮回中寻找、等我,所以,我只有选择陪着他一起沉睡,直到他再度苏醒。”江月然再度跪下,含泪拜别父亲。“对不起,请原一认女儿不孝。”

    “小月!”江捷扬的眼眶也红了,听得女儿的告白,他明白自小聪明固执的女儿,是不会再回头了。

    江日然流着泪站在父亲身边道:“爸,小月的快乐不在这里,您就成全她吧,让她没有羁绊,没有牵挂地走吧。”

    是知道事情再也无法挽回了吧,江捷扬的怒气就像阳春白雪般消融无踪。

    “你自小就是个倔强的孩子,我再怎么反对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定是吧?”江捷扬无奈地叹道。

    “对不起,我向来不是好女儿。”江月然咬着唇垂泪道。

    “不,你一向是好女儿,就是因为你太好,我才会舍不得啊。”江捷扬额上的皱纹变得更深了。

    深吸口气,他露出一抹宽容的笑容。“就随你的决定去做吧!只要答应我,一定要过得幸福、快乐。”

    江月然咬着唇,忍不住冲上前抱住案亲。“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谢谢您,爸爸。”

    “去吧!如果你们醒来时,老爸还在,别忘了来看看我。”江捷扬拍拍她的背,忍不住鼻子也酸了。

    江月然用力拥紧父亲后,才渐渐松手,澄清的眼中有浓郁的感动与感情。

    她深深注视着父亲和双生姐姐,露出最美的笑容。然后,转身走到冥王面前。“我们走吧。”

    佛拉斯声瞥过忍着悲痛、目送江月然踏上不归路的江家人,沉吟半晌后,突然开口说:“鬼魅肯为地牺牲所有,一定会让她幸福的。”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但奇异地,他的话却让江家人放心了

    泪眼迷蒙中,江月然和那三人的身影渐模糊,直至消失后,江捷扬才与最后仅有的女儿紧紧相依

    江月然跟着佛拉斯二度来到梦境圃,心情却和前一次大不相同。

    她轻轻地将手贴在水晶冰冷的表面,温柔地盯着其中的青玉。

    佛拉斯伸手在水晶石上虚画几招,忽地水晶石爆破,青玉凭空飞至江月然的手上。

    江月然讶异不解他的举动,但在开口询问之际,却觉得青玉似乎有种跃动的感觉,不禁脱口而出:“它有脉动?它是活的?”

    佛拉斯好笑地看着地直率的表情。“它当然是活的,鬼魅的律动就是青玉的律动。只是他的确厉害,才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

    江月然将青石贴在胸口,让自己心脏的鼓动和青玉的脉动相呼应,仿佛如此,就能让沉睡中的鬼魅知道她在他的身边。

    安培和贺贝里仍是站在冥王的身后,但是江月然的一举一动却都尽入他门眼底。

    安培看着江月然对着青玉露出爱恋的表情,不觉轻叹一声。“鬼魅这家伙真是好运竟然能得到这么好的女孩,真不知道是走什么狗运。

    贺贝里抿着嘴,低声嘲弄地回他:“怎么?鼎鼎大名的左将同在嫉妒鬼魅的好运?”

    安培斜眼看他,不置可否的说:“当然了,光是她为鬼魅做的抉择就够让人羡慕了。”

    “放心!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这个肯为你做任何事的女人,不论是人类或是鬼神。”贺贝里笑道。

    安培睁大眼,头摇得有如波浪鼓。“我只是说说罢了,我才不想蹚这浑水,绝不。”

    贺贝里只是轻扬眉,淡淡地耸肩笑。

    他们结束短暂的交谈,又将注意力转回江月然。

    佛拉斯昂头看了看散发七彩光芒的天空,轻蹙眉头后,走近江月然。

    “我们开始吧。”

    江月然点点头,将青玉递回,但佛拉斯只是摇摇头,并不伸手接过青玉。

    “你握着吧!这样鬼魅或许会比较安定。”

    也不知他所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江月然只是噙着笑容,满足地将青玉以双手握着放在胸前。

    “谢谢你。”江月然轻轻地道谢后,随即被一道巨大却柔和的光芒笼罩。

    她缓缓闭上眼,嘴角仍噙着笑意,心满意足地陷入长久的睡眠之中,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刻,将是与爱人重逢之时。

    佛拉斯静念几句咒语,忽地平地裂开一条缝,江月然平躺地飞入细缝之中,一阵光亮自缝中射出,光亮由刺目转趋黯淡,最后一株大树自缝中挺立而出,树枝蔓延数至,彷拂世界巨木般伫立平原之中。

    一道七色光芒自空中照射到树上,赫然可见江月然被树枝温柔地托住包里,面容平和安详地睡着,双手握着的青玉反射着七色光芒,成为几近墨绿般的神秘色泽。

    佛拉斯微微地勾起嘴角,对着江月然轻喃道:“祝你有个好梦。”

    他拂拂黑发,转身对左右手说:“事情结束了,我们走吧。”

    “是!”安培、贺贝里恭敬地颔首,跟随着他们的君王离开,将这片宁静留给这对有情人。

    自从江月然离去之后,江日然顿时形单影只,有种丧失半身的感觉。对校内的“工作”也提不起多大的劲,一来是因为何玉苹提前退休;二来是她身为不良少年的头目一事,已经被父亲发现,纵使他目前好似已忘怀这件事,但江日然知道他遗忘的时间绝不会太长的。

    对外,她以小月临时出国留学为由,搪塞过去,但对她那凡事总爱探查个水落石出的堂弟江清然,这个借口根本是个不存在的幌子。所以!现在她一看到江清然就躲,否则只怕她的实话会被他当成是疯话,直接将她押去与精神科医生来个面对面的真情对谈。

    当然,除了缠人的江清然之外,还有三不五时等在校门口堵她的季朔。谈起季朔总是让她莫名其妙的想叹气,甚至当初他对他父亲所做娶她的宣言,都叫她鸡母皮直矗。

    他强硬又自信的态度究竟从何而来?他真的认为她会蠢到跳入他和他父亲的争战之中,当个炮灰任人宰割?真是太可笑了,她江日然才不会这么笨呢。更何况老爸信誓旦旦,说她要敢跟黑社会的人有个什么瓜葛,她可是吃不完兜着走,为了她这条小命,她还是尽早和他们划清界线才好。

    她托着下颚,盯着窗外的树直看,突然嘴角荡起一丝笑容。

    她已经想到她该做什么才能和这家伙一刀两断。

    俗话说:正邪不两立。只要她当上警察,那个白龙会的少主就算想结婚,也不可能打她的主意,如此一来,她不但能保住小命,也能远离可能的伤害

    江日然突地一皱眉,什么伤不伤害?真是白痴,她对季朔可是没半点意思。

    下课钟声一响,她马上听到江清然高八度的声音,再往窗外一看,更加想让她翻白眼跳窗而逃。

    那挺拔的身影,不顾旁人的目光,迳自走入校园,就昂着头盯着窗边的江日然。

    江日然只有一个念头,马上准备重考,先混进警察学校再说吧!

    一声叹息后,她又觉得人生光明。

    “小月,加油!我也要加油了。”

    未来会如何,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不会比现在差,也不会比现在麻烦。她有这种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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