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
和她谈话的时候,他不需要为了防备而处处谨慎,尽管她常常说谎骗他,但他就是可以纵容她的欺骗。
纵容
是了,那是一种纵容。
在几次复杂的相遇里,除了对她产生强烈的好奇之外,还多了些许他弄不清楚的莫名情绪。
照理说,对于一个陌生女孩,他不应该有这种感觉才对,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他心中一震,急忙挥去这样的想法,不让缘分二字充斥他整个脑海、占去他整个心思。
她胀红了脸,故作正经地说:“不要随便开玩笑!”
她不喜欢暧昧不明,要嘛就清清楚楚说个明白,这样戏弄人算什么?
不知怎的,当他说只是开玩笑时,一股落寞就这么浮上了心头;不是被戏耍的愤怒,而是带点失望的心情。
如果他真的只是开玩笑,她宁愿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那么,她就不会感到黯然了
“我道歉。”他好风度的低声道歉,看着双颊泛红的她,神情带着女儿家的娇羞,不禁有些心动。
“我不喜欢人家跟我开玩笑,就算是很好笑也不行。”像刚才,她差点就将那句“我喜欢”当真。
幸好只是开玩笑,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响应才好。
但是心底却有一道声音反问着她:你要是没有当真,当他说口只是跟你闹着玩时,那淡淡的愁绪哪里来的?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也有落寞的情绪存在。
“我知道了,以后对你我只说真话。”他似真似假地说。
又来了!
薛若霜的身子僵了一下,颊边的绯红更深了。
他那暧昧不明的话,像是在说他还想跟她见面、他们还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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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餐厅,门前空荡荡的景象教两人都呆住了。
他的奔驰不见了?!
“车子被吊走了。”
“不、会、吧?b4-5566是你的车牌号码?”薛若霜看着地上的粉笔字惊愣地问,但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
虽然方才他说的那几句模糊、暧昧的话教她心慌意乱,可她心底仍有种渴望,不希望他们就这样结束。
她正思忖着该如何与他再有些关联,他的车子居然就被吊走了?!
她虽然希望能多一点时间相处,但也不希望是用这种方式,因为这会让人有种错觉,就是她带衰!
莫名的,她就是不希望他这么想
“不早了,你自己坐出租车回去,我去领车。”
“我跟你去!”她冲口说道,直到接收到他不解的眸光,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呃我的意思是车子会被吊走,我也有责任,不该让你付罚款。”要不是她说停在门口就好,车子也不会被拖吊。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呀!通常她来这里用餐,司机都会负责把车子停好,等她用完餐要离开时,司机又把车子开到她面前,所以她从来不曾去想过停车这种小事。
哪知道少了司机接送的她,会遭到拖吊公司的“青睐”
“你的意思是你要付?”除非她的口袋里有钱,否则他不认为皮包跟着车子一起被拖走的她有能力付罚款。
整个用餐到付帐的过程中,她都没有找寻皮包的下落,他还以为她记得皮包放在车上。
“我啊!我的皮包!”她后知后觉的发现皮包放在他的车里了。
这下可好,没有皮包,她怎么帮忙付罚款?
“想起来啦?”他调侃地问,见她乱了方寸的紧张模样而感到好笑。“看来,你也不能自己坐出租车回家,只好跟我一起去领车了。”
“也只能如此了。”
她总不能不管皮包吧?里面还有干爸家的钥匙呢!
“那走吧!”他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等等,那这个车资怎么算?”她拦住他上车的动作,支支吾吾地问。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困窘。
向来她的皮包里都是厚厚一叠纸钞和信用卡,她从来不曾只带五百元出门,而且皮包里的五百块还是卖光盘的收入呢!
没想到,堂堂的薛氏千金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一趟逃家,她还真是彻底地体会了人生百态。
褪去大小姐的身分之后,没有人会对她客气,这时她才明白,原来过去人们对她所有的恭敬与尊重,全是因为她尊贵的身分
姚腾御一怔,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看来,她虽然迷糊却又不失精明,两种矛盾的性格彻底挑起了他的兴趣。
“我也有坐,不会跟你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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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好手续,他们终于在拖吊场领回了车子。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姚腾御纯熟的驾着车,离开了拖吊场,回到市区。
“送我回去?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连忙拒绝。
开玩笑!要是让他和干爸干妈见了面,知道她在他们面前不叫李秀妹,她不就玩完了?
果然前人的经验谈是对的说一个谎要用十个谎来圆。
她总不能让他知道,她连老人家都欺骗吧?他都已经认定她不是好女孩了,再让他误会下去,他对她的印象一定更差。
莫名的一股情愫在在的告诉她,她不想这样。
“不行!已经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搭出租车。”那说不出来的担忧,让他忍不住必心她的安危。
“我可以搭公车!”
天晓得,她从来没搭过公车,连公车站牌怎么看都不知道。
“你知道几点有公车、错过一班要等多久吗?别傻了,我送你回去,就这么决定了。”他轻而易举的识破她的谎言。
真霸道!但胸臆间却有一道温暖的氛围流过。
“住哪?”
他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她小声地说:“在上回你到过的槟榔摊附近。”
希望干爸他们已经睡了,她暗自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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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的祈祷失灵了。
吧爸干妈还没睡,正忙着整理货单,在看到她被一辆宾士载回来的时候,纷纷丢下手边的工作,奔下楼来迎接。
车子才刚停妥,一声吶喊便传了出来。
“春天,你去哪里了?怎么都不打电话咦?!你是谁?怎么跟春天一起回来?”说到一半,郝傧傧终于注意到载她回来的他。
“是呀!春天,你为什么坐他的车?”李佩怡也问,怕她被骗了。
通常长得帅的男人都花心,有的还会用花言巧语欺骗女孩子。
“春天?”姚腾御面色一沉,森冷的看着薛若霜。“你不是叫李秀妹?”
他又被骗了?
一股被耍弄的感觉,教他无法再伪装成什么事都没有;他咬紧牙根,努力隐忍着怒火。
他愈来愈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一再被同一个女孩戏耍!最令他气闷的是,他竟然差点就对她动了不一样的感情?!
他不该因为她体贴的举动而改变对她的看法,他不该听到她想要替他向未婚妻解释,就以为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他真的错了!
“呃那是化名啦!不过你要叫我秀妹,我也不反对。”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好,她陪笑。
“所以你叫春天?”
“欸是!”除非她想一个晚上揭开两个谎言,否则还是少说少错。
“不过就是个名字而已嘛!你干么一直问?说到这里,你不也是还没告诉我们你是谁?怎么会跟春天一起回来?”郝傧傧出声打断。
“爸、妈,他是姚腾御”薛若霜遂将今晚这精彩的一段,一五一十的说出。
“警察局?”李佩怡惊呼,打断了薛若霜的话。
薛若霜知道李佩怡的担忧,赶忙澄清道:“妈,我没有说出轰天雷的位置,你放心吧!”
“呼,那就好。”吓了她好大一跳。
“要不是他帮忙,今晚我可能就回不了家了,说起来我们还要好好谢谢他呢!”
没想到她还知道感激嘛!而且在知道她在警局不告诉他真名的原因,是为了自保后,也就没有那样生气了。
“可是,你确定他不会密告吗?”郝傧傧锐利的目光一扫,怕姚腾御是个“间谍”
“当然不会,他已经救过我好几次了呢!妈,上回就是他提醒我有人在注意槟榔摊的。”薛若霜冲口道,就怕他们误会了他。
至于自己为什么要急于证明他清白,她就莫宰羊了。
“最好是这样,不然万一被警方知道这个总部的位置”
“伯父、伯母,我不会这样做的。”
不论是冲着对她的特殊情感,还是他原来的性格并非如此冷漠,在见到她的家境似乎并不是很好之后,他的心变得异常柔软、脆弱,对她的偏差行为也宽容许多。
“那就好。”得到他的保证后,郝傧傧这才放心。
“不过,她还这么年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让她到我公司去做正常点的工作吧!”话说出口,姚腾御后悔也来不及了。
“啊炳!你开公司喔?什么样性质的?很正当吗?”
比起违法,他的科技公司当然正当!
姚腾御正想开口说明,薛若霜却抢了先。“爸,我不”
“这样也好,以后我们就不用老是提心吊胆了。”李佩怡抢白道。
“妈”她无奈的喊道,但声音细如蚊蚋。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九点,我来接你。”姚腾御擅自决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