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闯几个路口都是绿灯后,柳尔雅不禁要大呼万岁!
今天一定是她的幸运日,老天爷那么帮忙。平常最少也要花上一小时的车程,今天居然才用了四十五分钟就到达大楼底下,怎能不让柳尔雅笑弯了眼,兴奋地大呼,绩效奖金我来喽!
一踏进大楼,柳尔雅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四下张望,没搞错吧!平常人满为患的电梯居然空无一人。
她有些狐疑地搔搔头,掰着手指头数着今天礼拜几,星期天还跑来上班的乌龙事不是没发生过。抬头看看墙上高挂的电子日历,橘红色的机械数字明确地显示着。
今天绝非星期天。
嘿嘿!那娟秀的脸庞笑得有些太过快乐,心情愉悦到几乎是哼着歌走进电梯。
“早餐忘了买!”柳尔雅一声惊呼,一放松下来才想起最基本的民生问题。算了,待会儿再找个借口溜下楼就好了。再不然背包里满是预定要当下午茶的点心,将就将就也可以。柳尔雅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拢拢刚刚因狂飘而纠结杂乱的头发,镜中反映出一个短发的年轻女子。双颊因狂风吹拂而酡红,一双灵活大眼骨溜溜地转,闪耀着尽是聪黠灵敏的光芒,微微翘起的樱唇不点而朱,俏丽的短发将小巧的脸蛋映衬得更加动人。
双手忙着,脸部肌肉也没闲着,柳尔雅对着镜子大做脸部体操。突然间,头顶上的灯闪了一下,吓得她迅速回头。
“不会吧!那么刚好被我遇上?”她紧盯着灯看,怕遗漏了任何的蛛丝马迹。
日光灯依然大放光明,盯了好半晌,最后柳尔雅笑笑,错觉吧!
“这头发怎么那么难搞啊!”柳尔雅柳眉微蹙,回头继续和纠结一团的乱发奋战。
突然间一阵大震动毫无预警地发生,将柳尔雅震倒在地,顶上的灯也随之熄灭,坠入一片黑暗。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柳尔雅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无助地任由电梯失重下坠,连呼救都来不及就被摔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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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尔雅嘤咛一声,挣扎着爬起,感到全身筋骨酸痛,每动一下就好像有千军万马在她身上踏过。
不敢做些大动作,柳尔雅轻缓地检视身上的伤,除了一些被玻璃碎片划破的小伤口,没什么大碍。不过,细皮嫩肉禁不起摔,可能满身都是瘀青了。
断电的电梯内伸手不见五指,柳尔雅张手盲目地四处摸索,电梯外壳严重扭曲变形,揿下紧急钮一点反应也没有,门也因弯曲无法开启。
用脚扫开一地的碎片,柳尔雅沮丧地坐下。可恶!
早知道就不坐这部电梯了,还以为自己的运气多好呢!
她屈膝将头埋在环抱的手臂中,刚刚不知昏迷了多久。饥肠辘辘的感觉让柳尔雅提不起劲。
对了,还有饼干呢!她猛然忆起,雀跃地在地上搜寻背包,虽然强烈的撞击使得袋中的饼干变成碎片,但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就着矿泉水吞掉大半后才猛然想起,忘了留些以防万一,要是维修人员迟迟不来怎么办?
望着所剩无几的粮食,柳尔雅有些无奈,对于自己莽撞的个性感到气愤,怎么老是改不过来!穆雪桐也总是拿她的冲动迷糊来训斥她。可是没办法,山河易改,本性难移啊,她,柳尔雅就是这句话的最佳见证。
独自处于黑暗中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孤独的感觉席卷而来。离家只身北上的无助直至此时才毫无隐藏地表露在脸上。
娇小的她看似柔弱,其实比谁都要刚强,虽亲如姐妹的穆雪桐也难得窥见她脆弱的一面。
枕在膝上半昏沉地不知睡了多久,猛地被电梯外的巨响惊醒。
她笑眯眼,得救了!
摸索着四周,蜷身缩在角落,以防救难人员强行撬开门时误伤她。
随着门一寸寸地开,心里的喜悦随之上升,看到由缝隙射进光线,虽如此细微,却让人充满希望。
渐渐门已开至可容许一人穿身而过的宽度。柳尔雅兴奋地站起身,却又因全身无力而跌坐在地。
她不以为意地再次站起,却感到呼吸不顺畅,每一次吐纳都是困难异常,额上布满汗珠而脸泛潮红,全身虚脱使不上半点力,她咬牙扶着墙挣扎站起,却双膝一软,坠入了未知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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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尔雅再睁开眼,触目所及的是这间充满冰冷气息的病房。
哪有人用又冷又硬的金属来做病床的?害她一醒来,就被刺骨的酸痛折磨得忍不住轻吟出声。
对于脸上挂的氧气罩感到不适应,柳尔雅眨眨眼,耸耸肩甩甩手,末了还用力地深吸一口气,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异样。
视线绕了一圈,没看到半个医护人员,床头也没有呼叫铃的装置,什么烂医院嘛!柳尔雅心底暗骂,拿掉氧气罩翻身下床。
望着被抛在床上的氧气罩,一笑嗤之。本姑娘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身体康复的能力特强,氧气罩?算了吧!
正得意时,电梯里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排山倒海地朝她扑来。
柳尔雅跌坐在地,拚命张嘴吸气,却丝毫感觉不到氧气的存在。
氧气罩!她双手攀在床的边缘,伸长手臂,目标就在眼前,却怎么也碰不到。眼前一片黑暗,无力阻止逐渐下滑的身躯,只能任自己再次的昏迷。
临昏迷前耳边响起一连串的低沉嗓音,由语气中可听出来人的不悦。
最后只感觉到有人把她抱回床上,为她重新戴上氧气罩,缺氧过久的她已无暇顾及其他,像获得重生般大口贪婪地吸取氧气,再次让自己沉入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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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尔雅伸伸懒腰,这一觉睡得可真长,精神饱满。
环顾四周,看到有名男子蹲在地上,专注地不知在看些什么。
“呃先生”柳尔雅迟疑地轻唤,怕突然发出声音会吓着他。
那名男子像没听到似的没反应,柳尔雅放大音量,再次努力,他却依然不动如山。
不理我?柳尔雅有些懊恼,清清喉咙,深吸一口气。
“先生!麻烦你转过身来好吗?”
她叫得声嘶力竭,病房内隐约还传有回音,氧气罩也因此蒙上一层水气,最让柳尔雅不可置信的是他依然无动于衷,姿势不曾改变过。
他可能是个聋子吧!可怜的人。柳尔雅为他想了个理由,以免逐渐上升的怒气冲破她所能容忍的范围。
柳尔雅看看自己,脸上罩着氧气罩无法起身,而那人又远在床角,估量一下距离,发现全身上下只有脚能碰得到他,虽然不太礼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要她在床上呆躺,对她而言可是一大酷刑。
那名男子直至柳尔雅的纤纤足踝搁上肩膀,才似发觉她的存在而回头。
柳尔雅朝他刚才蹲着的地方瞄了一眼,不禁为之气结。他认真研究的东西居然是她原先穿在身上的衣服,现已血迹斑斑布满灰尘,破烂不堪的样子只能称之为破布。
虽然心中不快,但这里不是她的地盘,暂时还是得先放低姿态。
“先生,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能不能请你帮我联络”话还没说完整,就被他的动作怔得一时语塞。
他把她的脚掷回床上,对问话恍若未闻,径自走向一旁的矮柜翻来覆去地不知找些什么,还不时发出物品碰撞的声响。
柳尔雅好奇地探头,惊讶得忘了发怒,盯了好半晌才想起自己所遭受的无礼待遇,怒火中烧,却因不明状况,还得陪笑,不禁暗啐。“先生,虽然我不该把脚放在你肩上,但一开始是你先不理人的,而且在我如此的谦虚请求后页没有半点回应,你这种表现方式不会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吗这什么东西?”见他大手伸来,柳尔雅扭头想痹篇,却还是被套个正着。
他在她头上装上一个类似耳机的东西。直至此时,她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他很高,大概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吧!脸上留着浓密的络腮胡。一头长发乌黑直顺长达肩际,却叫人给糟蹋了。发沿参差不齐,好像是自己拿个大碗倒扣在头上,顺着边缘剪下,脸被遮去大半,只露出炯炯有神的一双大眼,眼神英气逼人。
眼睛倒挺明亮的,柳尔雅有些不愿地承认。
“这样还可以吧!”清亮略带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柳尔雅环顾四周,最后,眼光落在他身上。
“你在说话吗?”柳尔雅怀疑地看着他,声音和人实在太不搭调了。
“不然还有别人吗?”带着一丝戏谑。
“可是,你不是聋”嘴那么快干什么!柳尔雅直想咬掉舌头,笨!那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罢了。“没
没事,我刚刚叫你怎么不回答我?“
“有吗?”他拧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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