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寺里所有的人都吓白了脸,就连一向镇定的赵虎威也不免摇头轻叹。
“我们三个可是一路过关斩将,直奔幽冥宫主殿,我左踢白面判官、右扫冷无常,接着幽冥宫宫主身旁的牛头马面也被我一一击倒”孙飞雁连说带动,比手画脚,诉尽打进幽冥宫中的情形,只不过冗长的赘述让赵虎威不得不开口打断。
“二师弟,长话短说!”
被赵虎威一喝,孙飞雁神采飞扬的脸随即黯淡下来。
“其实阴罗剎早在被慕慈砍断手臂,当晚便流血过多死去,我们原本不相信幽冥宫宫主雷四海的话,但后来他给我们看了阴罗剎的尸体后,才确定他说的话一点也没错。”说话一向低沉苍凉的徐竞海,替孙飞雁接了话。
“三师父,照你这么说,你们是拿不到解葯了?”古秋羽一个快步冲到众人中间,眨着不敢置信的大眼。
“不但是拿不到解葯,恐怕和雷四海又结下一桩梁子,”孙飞雁低吟着,一波未平,又掀高另一波浪潮。
“二师弟,此话怎讲?”赵虎威神情一凛,沉重问道。
“还不是杜百笙那贼狗子,听到雷四海肯给他七日丧魂丹的解葯后,便阵前倒戈,说尽咱们的坏话,还愿意帮幽冥宫的人对付谪仙殿及朝廷,我看这场误会会越来越难收拾了。”遥望着窗外萧然的凉意,孙飞雁感慨此刻真是多事之秋。
赵虎威一听,忙将目光转向祈慕慈“雷四海真有七日丧魂丹的解葯?”
祈慕慈从喉间逸出冷冷嗤声“我看他是上了雷四海的当,这种人活该有此报应,死不足惜。
她的心早就起不了任何涟漪,最后的希望也在孙飞雁和徐竞海的归来后,如风中残烛,只余一缕轻烟。
“小鲍主,你陪你祈姐姐到外头去,我想和你二师父及三师父一起运功,看能否将黑血掌的余毒排出你四师父体外,也许还有点希望。”赵虎威想出最后计策,这招若再行不通,他们也只能说老天爷非要江上涛作伴了。
“这样的方式有几成能成功?”祈慕慈不安的问。
“就看阎罗王肯不肯网开一面了。”
祈慕慈落寞的轻轻将门一合,只剩江上涛三位师兄弟在房内,而房外的两名女子相依,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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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虎威三人,整个晚上都在斋房内为抢救江上涛努力奋战,房外的祈慕慈与古秋羽,只能耐心等待音讯,只是这样冗长的等待让祈慕慈等得快要精疲力竭,再也按捺不住。
“祈姐姐,你要做什么?”古秋羽及时拉住起身的祈慕慈,免得她撩不住性子冲进斋房内,反而误了大事。
“都快天亮了,我就不信需要那么长的时间,里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她哪能这样度日如年等下去?那时时刻刻都像在噬着她的心,她的魂啊!
“一定是黑血掌的毒性太强,三位师父很难一次清除干净。我说祈姐姐,你平常都能冷静看待每件事,现在怎会这样沉不住气?”
“这件事不能等闲视之,当然不能和其它事一视同仁了。”她若是没看到实际情况,就无法安心。
“可是,这”古秋羽明白她内心焦急,换成是她,也会有相同反应。
祈慕慈一个快步走到斋房,才推开房门,便见孙飞雁呼出一大口气,率性的举起袖口擦了擦汗。
“真是累人,真气全都耗光了。”
“孙二哥,上涛没事了吧?”她一手抓住孙飞雁的手,等待最后宣判。
“四师第可真是没有白活,玩了大半生,还能有名满江湖的文殊菩萨如此深爱,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孙飞雁感慨万千,他就没这种好福分。
“他死了吗?你的意思是说他救不活了?”祈慕慈眼前一黑,抓住孙飞雁的手指也渐渐松软。
“二师弟,别在那边瞎说,祈姑娘,我们已将他七成的毒排了出来,只是有些毒已侵入内脏,将来恐怕会影响到他的武功,也许他会成为一个没武功的人,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赵虎威气弱的说。
能排出七成毒素,也是集三人所有功力之大成,算是老天长眼了。
“这怎么可以?四师父不就是以他一套多情剑法自豪,一旦他不能舞刀弄剑,那简直让他生不如死嘛!”古秋羽以责怪的口吻抱怨三位师父,这样的救法,比要他去死还痛不欲生。
“徒儿,我和你大师父及二师父都已经尽力了,无奈没有阴罗剎的独门解葯,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徐竞海拍着古秋羽的肩,要她别把矛头全朝师父们指过来。
“等会四师弟就会醒过来,不过你们可要记得,他还不知自己武功尽失的事,为了不让情绪影响他量内的毒性发作,你们可要守口如瓶。”赵虎威说完,便偕同两人去歇息。
两人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江上涛果然醒了过来,两人扶他困难的坐在床上,他两片眼皮遗半张开着。
由于喉咙受了黑血掌的影响,没办法说成句,只看他咿咿呀呀张着口,努力表达想说的话。
“来坐”江上涛举起虚弱的手臂,唤着祈慕慈坐到床上。
“四师父,我晓得你一定不是叫我坐,乖徒儿很识趣,等会再来看你,你要是敢睡着,我就偷你口袋里的玛瑙珠子。”古秋羽看得出江上涛有着很多话要跟祈慕慈说,所以识相的让两人去浓情蜜意一番。
破晓的天际,画出一片淡蓝的景,空气中飘散着初秋的凉瑟,在无语的相望中,更添几许迷离。
“你三位师兄帮你去毒疗伤一整夜,他们都说你恢复得很快,只要再过一阵子,你又能生龙活虎到处游走了。”祈慕慈望进他一双深情秋眸,不知怎的,历经一场大浩劫的他,看起来不再那么轻佻。
江上涛点点头“阴”
“阴罗剎已经死去,我的仇算是报了,对于祈家十七条冤魂,我也算有了交代。”这一切还多亏上涛的帮助,要是没他,今天被黑血掌击中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听祈慕慈说得如此坚定,他也放了心,只可惜要他憋在床上动也不动,实在是要他的命。
“意意中中人,扶我”江上涛的骨头都快僵硬,再不起床走走,他会闷慌的。
“不行,你不能起来,身上的余毒才刚清理完,你还要多点时间来调养才行。”
“我我要运功”他想靠自己运气疗伤,不能再这样拖下去,练过武功的人都晓得,伤势拖得越久,对复元越不利。
“不行,血路才刚被打通,你这样急于一时,到时若走岔气路,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新慕慈紧张得头皮发麻,刚剐赵虎威才说完,这江上涛就迫不及待要运功调息,让她一时慌了手脚。
江上涛调皮的咧开嘴角“骗骗你的”
在这紧要关头,他还说笑,全不把生命当一回事,这点心思,莫不是要让她宽心,别再替他操心烦忧。
“瘦了”他抚着她的脸颊,专心瞧着她小了一圈的脸蛋。
“胃口不好,都是你,谁教你不快点好起来。”她贴着按在她脸颊上的手,似是撒娇,又像责备。
“心心疼”瞧着意中人为他消瘦,江上涛心里有一道暖流流过,他伸出手抚着那张鹅蛋脸,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受了重伤,那张嘴还是油滑得很,小心我一气之下不理你。”祈慕慈给了他一记白眼,给他太多颜色,染坊就大张旗鼓开张了起来。
这句玩笑话才落下,江上涛眉头便皱出三条纹沟。
“非非你不娶别离开我”
为了抢这句话说,他还不小心呛了一下,连咳好几声。
“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你的”祈慕慈抱紧他,说什么也不松手。
“一一言为定”他伸出小指,趁着祈慕慈感动之际,得要好好把她绑住,不让她有反悔的机会。
祈慕慈也不考虑,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指。
扒上章,江上涛欣喜若狂得想要大叫,却因胸口一阵抽痛,只好敛起兴奋之情,下能如以往般又蹦又跳。
他静静的顺抚意中人的发,这样的无声胜有声,让他体会出前所未有的浪漫,说真的,没办法说很多话,未尝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