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说道:“我知道你怨我,你想怎么打我、罚我,我都没有第二句话,绝对欣然接受,但是可不可以拜托你以后别打‘那个地方’,不然,日后我跟净荷成亲,她会不幸福的。”
听完,孟青姐的脸瞬间像煮滚的热水一般,沸腾,烧灼,半边白皙的脸庞涨个绯红,她又羞又恼地大喊:“孟朔堂,你你可恶!讨厌!讨厌啦!”
这番娇怯可人,引得孟朔堂心颤又怦然,无视于身后湖工们的存在,他唇边扬起一抹柔笑,在孟青姐尚不及防之时,将她从车上抱下,环住她的身子,大掌随之锁住她的纤腰,微笑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将她的抗议悉数收纳。
他的吻有力却不失温柔,辗转吸吮,直探丁香,诱哄她同他一起嬉戏交缠,直至气息紊乱,他才松了手;孟青姐身子瞬时一软,站不住脚,只能紧攀着他的肩,才不至摔跤。
天哪!这是她头一次在清醒时被他亲吻,她从不知道原来相爱的两人,亲昵的相濡以沫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靠在他怀抱里,她的神智似乎仍沉浸在方才的甜蜜缠绵里,发怔出神着。孟朔堂见了,眉眼、唇边都是飞扬的笑意,他再低下头,轻啄了孟青姐的嘴角说道:“青姐,这不是轻薄,而是渴望。我爱你,也渴望要你,这辈子,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要让你幸福。我会尽快了却徐家之事,等你点头,承认你是净荷,回到我身边。”
一番温软的情语,唤醒孟青姐的神思,她发现自己的脑子里是一片浑沌,心房
却胀得暖暖的,脸上更是烧灼一片。她羞得不敢抬头,只是继续躲在孟朔堂怀里,直到身后传来阵阵笑声,她和他一同回头,看见湖工们个个脸上暧昧又窃笑的神情,孟青姐整个人猛然醒觉,完了!这次真的完了,丢人丢大了!
白布染成了黑,事实摆在眼前,孟青姐羞窘得无处躲藏,只能任着暗自窃喜的孟朔堂陪着她一起回莲苑。
夕阳逐渐西沉,不过,不必等到明天的太阳升起,孟朔堂有心上人、而且还在
映绿湖畔与之亲密缠绵的事早如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孟家大宅。呵呵,他们最敬重、冷漠又不近女色的公子爷终于开窍喽!
江南,朱河镜,秋水逍遥。
追遥居里,两名气宇轩昂的男子入了屋,身为主人的男子备妥茶具,烧起热水,准备和许久不见的挚友一起品茗闲谈。
“朔堂,你这家伙就是无情,不是连着好几个月没消息,就是突然出现,然后丢一堆事要我忙,真不知交到你这个朋友是幸运还是倒霉?今天是吹什么风,才能把你这位贵客吹到秋水逍遥来?招,还不快快给我老实招来!”
男子虽是口出责怪之语,但语气却无半点埋怨之意,贬损中见真意,足见他和孟朔堂相知之甚,交情之深。
热水冲壶,未久,茶香四溢,屋内充满清新的春茶香气,沁人心脾。
“来,喝茶,今年的春茶收成极好,你来得巧,有口福。”
“多谢。”孟朔堂微笑接过杯子,轻轻嗅着茶香,清澄的褐色茶汁里不自觉又浮现那日孟青姐羞怯可人的模样,他的嘴角也跟着扯开。这几日来他优笑出神的次数早已数不清了。
“唷唷唷!今儿个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孟府织造不近女色的孟大当家居然会发呆傻笑!哦,说说说!这一定要说!哪个女人绑住你的心了?你要敢有任何隐瞒,江北那边调查料理徐家的事,我立即下令停止。”男子出言威胁。
“唉,定远,别这样,咱们是什么交情,我有哪件事你不知道的?真是的!”孟朔堂摇头笑了笑,仔仔细细对老友坦承,把今日的来意交代清楚。
“不举?”听见这个词,韩定远神色略变,闪过一丝尴尬和古怪。再想起苏净荷对徐少文所做之事,一时忍俊不住便笑出了声。
“哈哈哈!没想到你失踪的未婚妻居然是这么有个性的女子!聪明、勇敢又机灵!我看哪,以后如果能娶她回家,你八成会变成个妻奴,为妻之命是从。”
“为了她,就算要我的命,我都愿意。”
“唷,没想到孟大当家不动情便罢,一动情可真是深情哪!从没看过你对哪个女人这么用心过。”
“这辈子我只爱净荷一个女人,也只对她用心,别笑我,你不也为一名失踪已久的女人费尽心力吗?”入门至今,被韩定远消遣数回,孟朔堂冷不防抛出一支冷箭,故意踩着韩定远的痛脚,算是小小回敬。
“可恶,哪壶不开你偏提哪壶!”韩定远心头不爽快,狠狠捶了孟朔堂一记,咬牙切齿续道:“你就非得损损我才高兴是吗?哼,你找的是爱人,我找的是仇人,我们两人的‘用心’完全不一样的。”“呵,占了人家的清白,靠她的牺牲才解了你中的蛊毒,虽是没解完全,不过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将她说成是仇人,岂不恩将仇报?”
“救命恩人?”听到这四字,韩定远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要不是她临阵脱逃,我岂会落个今日这般狼狈局面?她不算是我仇人,不然是什么?好了好了,别提她了!言归正传,说吧!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要不是那个善舞的女人趁着黑夜逃跑,让他解蛊毒一事功亏一篑,他也不至于落个跟现在的徐少文一样的凄惨下场。哼!这三年他丢下“逍遥”这边的事不管,埋首苦心研究食材、葯材,为的就是要重振“往日雄风”
无奈,抑往全部心力,三年有成“神仙逍遥汤”帮了不少人重拾自信和幸福,也为“逍遥”赚进大笔大笔的银子,却独独对他自己无效“无望再举”岂只是一“恨”字可以说清?
“我要借你的得意之作‘神仙逍遥汤’一用。”
“这配方不好调,葯材也不好找,相当费心思,你要这葯汤做什么?”
“拿来当长线,钓一条大鱼。”孟朔堂眼底注入一抹奇异的光采。相识多年,
韩定远一看就知道好友的心里一定又拟妥什么计划,要对付什么人了。
“难道是徐少文?”看孟朔堂的神情,韩定远灵光一闪。
“没错!徐少文性好渔色,要他一日没有女人,简直比死还痛苦,更何况这一次被净荷这么一诅咒,将是一辈子都不能与女子敦伦。你说,他能不急吗?”
“哈哈哈!我明白了。所以你用这条长线钓这条大鱼上钩,再来个双管齐下,
一次解决,快、狠、绝,不留余地,有你的!不过,徐少文会肯花这么多银子来买这帖葯汤吗!我要的价码可不低喔。”
“徐家可能什么都没有,但就是有钱。只要东西有效,就算是上万两银子,他也会捧到你跟前,恳求你答应将葯汤配给他。”
“哈!好,我答应。”韩定远爽快允诺“我也好奇得紧,我倒要看看像徐少文这种非因疾病所引起的‘不举’是不是跟我的一样无效。”
“我也很期待。”孟朔堂随口附和,却招来韩定远一记白眼。
“我的孟大当家,你就留点口德,别再借机损我了。不然等你成亲那天,我就在你的酒里下葯,让你跟我一样,这样未来的小嫂子可是要一辈子守活寡喔!”
“你好啦!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就是不许你打我‘那个’的主意。”孟朔堂沉声警告。开什么玩笑!前几天被孟青姐捶的,已经够让他疼得差点没哭爹喊娘,往后说什么他都要小心“保护”自己,这是为了他跟净荷未来的幸福着想。
未来他可要和他的净荷生一窝可爱的娃娃,甜甜蜜蜜,恩爱到老呵。
“成交。不过,孟老兄,我最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好歹也有点良心,给点回报吧!有空多派些人手,多帮我留意打听那个女人的下落。”
“不是我不帮,我也很尽力派人在找,只是那名女子的长相不清楚,确切的年纪也不知道,只知她叫朝霞,江南人氏,只凭这两点,叫我何从找起呢?”
“唉要是这辈子都找不到她,我娘就永远别想抱孙子了。”韩定远越想越颓丧,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友,别想那么多了,来,喝茶,喝茶解千愁。”
“好,说得好,好一句‘喝茶解千愁’。”
茶香,风清,人笑谈。人生漫漫,长也不长,短亦不短,世事总难尽如己意。得知交,挽时光,逐几场逍遥快意,快意逍遥,亦足矣。
江北,京师,徐家。
大厅里,徐老爷一脸阴霾,气得七窍生烟,和桌上的解约书相看两瞪眼。
“真他娘的!又一家不肯供应布料,再这么下去,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会赔个精光!可恶!到底是谁在扯我徐家后腿!”徐老爷越想越气,忍不住拍桌大喊。
徐家靠布料中盘买卖发迹,进而致富,多年来下游有许多布厂和徐家配合,定期供应各式各样的布料。但这一个多月来怪事连连,下游的布厂不知怎么地,一家家主动表示无法再供应布料给徐家,许多早和买家签订的合同,时间到了没办法交货,依照合同规定,只好赔上大笔的违约金给买主了事。
今天这家表示要停止供货的布厂已是第八家了,徐老爷想尽办法动用关系去查,但却查不出个所以然。他们处明,对方在暗,毫无招架之力。再这么下去,徐家早晚会赔钱赔到垮。
“唉,烦死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徐老爷扯了扯稀疏的头发,心烦叨念,门外传来徐少文的呼喊:
“爹!爹!我我有希望了!”
“又喳喳呼呼的,什么有希望?!”徐老爷不耐,斥了儿子一声。
“爹,你看,这个!”徐少文把有关江南“逍遥珍搜”最出名的“神仙逍遥汤”的消息递给他爹看。“这是治阳呃治‘不举’的,刘尚书的公子介绍的啊?嗯,那可信度应该是满高的,怎么,你又想尝试了啊!”“嗯嗯,对,我要试!一定要试!”徐少文点头如捣蒜,现在的他被禁止营任何布庄的买卖,重回公子哥的生活,平日闲闲无事,家里的七仙女想碰却心有余力不足,是以他表日处心积虑想要尽快恢复往日雄风。
“啧!看在咱们徐家还无后的份上,好吧,我答应。不过,这什么神仙汤的,一帖开价多少银子啊?”
“爹,不贵,一帖一万两,听说连吃五帖保证有效。”
“什么!”徐老爷半眯的老眼听了马上睁大“五万两?!免谈!最近布庄遇到问题,已经赔掉不少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五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我不答应!”
“爹,您如果不让我试,我再这么‘不行’下去,徐家可是会绝后的。”
“呃这好好吧!你去钱庄提领就是。其他的事情,我明儿个抽空进宫,禀明给贵妃听,同她商讨商讨,也好拿个主意。”
徐老爷无奈答应,被儿子要走五万两银子,他的心可是疼得在滴血了。老谋深算的他,心下飞快算计着,想再借徐贵妃的权势,想办法再挪些钱来用,好度过此次的难关。
天意冥冥,自有定数,徐家仗势为恶多年,这厢注定要阴沟里翻船,永无翻身之日,只是此时此刻尚在云端上逍遥的徐家父子,怎么也料想不到他们将会落个如此落魄凄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