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真的吓到了。
黄展将她抱得更紧、吻得更深,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
“蓝,你相信人有灵魂这件事吗?”
“嗯!我相信。你问这个干吗?”
“我答应你,要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你,那么我将会把我的灵魂附在那幅你取名为‘真爱’的肖像画里,一辈子永远陪在你身旁。”
“好,那要是我先走了,我也会附在你帮我画的那张肖像画里,永远地伴着你。”
“嗯!”黄展极为感动。
“那就一言为定。”她翘起拇指及小指。
“做什么?”
“打勾勾啊!我要把这个誓言锁在我们的指头里,那么一辈子也忘不了。”
黄展看着她那天真的表情笑了,连忙也翘起拇指及小指,盖上这个属于他们俩的山盟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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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清晨
突然有人在蓝蓝家外面用力敲门,声音之大,令人有不安的预感。
她赶紧要黄展藏到床底下,披了件单薄外套就往大门跑去。
“谁啊?”
外面没人搭腔。
“到底是谁啊?”
外面仍然没半点声音。
蓝蓝颇不耐烦地将门打开,却没看见门外有半个人影。
“搞什么!是谁一大早在恶作剧啊?”她喃喃地抱怨着。
正当她要关上门时,却看见地上躺着一封信。
蓝蓝将信捡了起来,随后又望了望四周,还是没人。
她耸耸肩将门带上,走回卧室坐在床沿拆着那封信。
“蓝,是谁啊?”黄展从床底爬了出来。
“不知道,我只看到了这封信。”她将信封撕开。
“是谁写的?”他从蓝蓝背后抱着她,将信从信封拿了出来。
信中写着黄展:
今晚将有人会来“找”你,请速速逃离。
朋友笔
“什么?这该怎么办?”蓝蓝一脸忧郁。
“朋友?这位写信的朋友会是谁昵?”黄展用手掌托着下巴想。
“唉!你管他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弄出去这里再说!”她都急得快哭了。
“但是,究竟是谁会这么确定我藏在这儿呢?这个人”
“黄展,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她大喊。
他捂住差点被她喊聋的耳朵“听到了、听到了!”
“听到了还不赶紧想办法?”她急得在房里踱起步来。“怎么办?现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监视,而且就算逃出去又要住在哪里?急死人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蓝,你别急,信中说今晚他们才会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想办法。”他将来回踱步的蓝蓝一把抓到床上。
“你教我怎么不急呢?我可不愿拿你的性命开玩笑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个人能活多久早有定数,何必斤斤计较?”
“啪”!她赏他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我不许你这么开玩笑,我真的很担心你!”语毕,蓝蓝难以控制的泪水潸然落下。
黄展赶紧抱住她。“别哭了、别哭了,我刚才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怕你会太担心才故作潇洒。你想想看,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他吻了她。“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说的喔。你不许有事喔!”
“嗯!”他点头。
“刚才有没有打疼了你?”她心疼地抚上他的脸颊。
“不碍事,我脸皮厚。”
然而蓝蓝却紧紧地抱着他,并拼命地吻者他,像只任性且缠人的小狈,在门前乞求主人留下来似的。吻过了唇、吻过了脸庞
吻者、吻着,突然,黄展大叫“啊”“你没事叫什么?”此时此刻这么浪漫的气氛他叫什么?
“对不起,有没有吓到你?”
蓝蓝偎在他怀里“这好啦,你刚刚到底在叫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要吃披萨。”他笑得有一点诡异。
“披萨?”
“没错!你有没有这附近披萨店的电话?”黄展扶着她的肩。
她摇头。“不过,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吃,我倒是可以打电话问一零四。”
“好,那就麻烦你了,我要一个香菇鸡丝口味的。”
“嗯!但是这么早不知披萨店开了没?”她拿起了电话。
“没关系,晚一点送来也无所谓。”他露出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封信的警告不存在似的。
须臾
“好了,披萨一个半小时后会送到。”蓝蓝爬回床上。
“一个半小时,这么快啊!”黄展紧紧地抱着她。
然而她看着他那不舍的眼神,却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喔。我知道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
“讨厌!你想到逃离这里的方法居然不告诉我,害我还为你的安全担心!”蓝蓝轻轻地打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以你的聪明才智还需要我说吗?”
“那么。你打算逃出去以后要住哪里?更何况现在外面有这么多人在找你”“这个你放心,我这十年来已经练就一身躲藏的功夫,十年前杨复找不到我,十年后他就更别想再找到我。”黄展起身坐好。“不过,我倒是担心你,不知道杨复最后会不会恼羞成怒而对你有所不利。”
“他敢!要是他真的这么做,我一定与他抗战到底,至死方休!”她信心满满地握住双拳。
“唉!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他摇着头。
“骗你的啦!我现在对他而言还算有利用价值,我想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倒是你”她担心地抱着他。
“好啦,我们就别再‘十八相送’了!”黄展轻轻地吻了她脸颊。“蓝,下星期雪纷的个人演奏会就要举行了,这个期间我们将无法碰面,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还有,那二十幅画也都快完成了,你只要稍微修一下就可送去会场,待一切都准备妥当,我们就分头按照你之前说的计划进行。”
“嗯!”蓝蓝躲进他怀里。“可是人家舍不得与你分开。”
“小别胜新婚嘛,撑过这几天,我就带你去旧金山享福,怎么样?”
她玩着他的衣角“喏!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许要赖喔!”
“我怎敢耍赖?就算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你!”
“哼!我看也是。”
黄展双手从她衣服里钻入紧紧地抱住她。
“喂,你又偷袭人家!”蓝蓝从衣服外面握住他的手。
“再不偷袭可就来不及喽!”语毕,他一手将她的衣服给褪去。
两人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一个多小时后,送披萨的人来了。
“请进,”蓝蓝有礼地招呼。“要喝什么饮料吗?”
“不,不用了,我只是来送披萨。”那位小伙子受宠若惊地提着那盒披萨。
“那好吧!”共多少钱?”
“一九九。”小伙子掏出事先准备的一块钱。
“五百块,不用找了。”
“不行,我们公司规定不能收小费!”他推辞道。
蓝蓝搭着他的肩。“怎么,嫌我的钱不干净啊?”
“不敢!”他从没和这么漂亮的小姐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羞涩的脸蛋不知不觉地泛红起来。
“那就收下吧!”她将钱放进他胸前的口袋。“咦!你这套制服还蛮好看的,我可不可以跟你买?”
“不行,老板要是知道会骂人的!”他赶紧将外套拉链拉上。
“没么不行的,要是你说弄丢了,老板还是会再发一套给你,不是吗?更何况我可是很有诚意要向你买衣服喔!”语毕,蓝蓝丢出一叠厚厚的千元大钞。
当!小伙子的眼睛霎时睁得比牛眼还大。
“嗯!既然你这么有诚意的话,那我就割爱好了,只是我这回可是冒着被解雇的危险卖你衣服,这价钱上”他想乘机多敲一笔。
蓝蓝将另一叠钞票率性地甩出。
“卖了!”他喜滋滋地数着钞票。
“那你还不赶紧脱?”她双手横抱于胸前命令道。
“是!”他将外套脱了一半却突然露出傻笑。“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回避一下?我没在女人面前脱过衣服。”
“好吧!”她转过身去。
“小姐,你有没有不要的t恤及裤子,可不可以先借给我遮一遮身子?”
“噶,你穿这套吧!”蓝蓝丢了一套事先准备好的西装给他。
“哇!这可是西装耶,我这辈子还没穿过这么高级的衣服。”真搞不懂有钱人为什么偏爱制服,而不喜欢这么昂贵的西装?
“少废话,你快换吧!”她转过身去。
过了,一会儿
“换好了!”小伙子喊道。
蓝蓝转过身来,打量了他一番。“嗯好像太大了一点。”
“没关系,我可以接受!”
他是说钱吧!她给了他一记白眼“好了,你先坐在这里把披萨吃完就可以走了。”
“什么?吃披萨?”
“不要怀疑,快吃!”她收起他换下的制服往卧房走去。
这个客户未免也太上道了吧?不管,先吃再说!他卷起袖子准备饱餐一顿。
须臾,黄展穿着披萨店的制服与蓝蓝一同从卧房走出来。
“展,你可得小心点,知道吗?”她耳提面命地叮咛着。
“你也一样。”他抱着她并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走了!”
“展”
“还有什么事?”
她又向前抱他。“路上小心!”
“嗯!”他点头,之后就开了门离开。
蓝蓝站在窗帘后从帘缝看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
“刚刚那位是你老公啊?”小伙子边吃被萨边说道,
“他穿我的制服还蛮好看的,尤其是戴了帽子,从背后看起来根本就分不清楚究竟是不是我本人。”
“谢谢你。”她低声说道,眼神中透着些许无奈。
“不客气,助人为快乐之本嘛!”他搔着头。
“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她瘫进沙发中。
“喔!那好吧,我走了!”他才走了一步又转过头。
“对了,小姐,以后你如果还要叫披萨的话,请指定我送来好吗?我叫阿华,诸多多指教!”
“嗯!”蓝蓝轻轻地点头。
“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阿华自行走出门外,将门带上以后转身拉了拉西装,露出一副威风凛凛的大爷样,未料才走了几步,就有两个人从他背后架住他,蒙住他双眼。
“小子,别出声,要不然要你好看!”
吓!阿华面对那两个彪形大汉哪还能出声,只能全身软趴趴地随他们拖他去未知的地方。
“砰!”有车门关上的声音,很显然地,他进到一辆车子里。
“你们抓错了,他不是黄展!”坐前座的人说道。
“什么?!他不是?”两名彪形大汉还以为赚到一千万了。
“没事穿得跟黄展这么像做什么?找死啊?”
砰砰砰左、右勾拳持续在阿华身上抡着。
“放了他,别弄出人命。”前座那位抽着烟的人说道。
“是!”咻!阿华呈抛物线被丢到车外。
“哎哟,好疼啊!”他全身酸痛,赶紧看了看身上那两叠钞票。“还好,钞票还在!”
阿华本来巴掌大的脸,如今却成了葱油饼。
他摇着头说:“原来天底下真没有白吃的午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