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玉肩上披着一件薄毯,缓缓走了出来。
她看见阿浔和木五,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柔声道:“山顶夜寒露重,到屋里来吧。”
辛玉不说还好,一说阿浔就觉得冷的浑身瑟瑟发抖。
她也顾不得还在山顶边和那条绕来绕去的银龙做精神交流的木五,笑眯眯的跟着辛玉就进了屋。
辛玉端了热茶过来,她道了谢,接过来小口小口的抿着,总算暖和了起来。
她暖和了,智商也回来了,她想了想,斟酌着问道:“辛姐姐,木五说那条龙就是南川帝君,你不是说南川帝君消失不见了么?他该不会这么巧今晚就出现了吧?”
阿浔话音才落,就听得男人深沉又冰冷的声音逐渐接近,“那只是南川的原身,一具躯体罢了,不见的是他的元神。”
辛玉用叹息一样的声音落寞的附和:“是啊,他的原身留在了这里,每天晚上都会出现。他以前最喜欢热闹了,我怕他一个人太寂寞,所以住在这里陪陪他。”
她自嘲的笑了笑,紧了紧身上的薄毯,温柔的侧脸看上去好生悲戚,阿浔放下热茶,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叹了一口气。
木五转头看她,语调冷淡的问:“你又叹什么气?感同身受么?”
阿浔掀起眼帘,就见他眸色比这寒夜还要漆黑冰冷,也是搞不懂他怎么就又不高兴了。
阿浔哼了一声,懒得理他。
小小的木屋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时不时的龙吟声响起。
过了一会儿,木五出声打破了沉默:“我出去一会儿,你今夜就留在这里。”
阿浔有些诧异的抬头,他倒是又突然放心她了。
她才这么想着,就见木五看向辛玉,语调清淡却又包含威慑:“你保护好她,别让她出什么意外。”
换句话说就是看好她,别让她跑了……阿浔心里冷哼一声,果然不能对他抱有什么期待。
依着辛玉过去的性子和做派,若是有人敢这么自若的命令她,她早就把男人打的满地找牙了,可是从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面,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常人或许感受不到,她却总能在男人的一个眼神中体会到被他俾睨震慑的意味。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细细追溯起来,应当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她任性妄为、上天入海的胡闹被战神青梧捉住惩罚的时候。
那时她年少无知,自恃貌美可爱,身份又尊贵,以为同青梧撒个娇他便会放过她,谁知他丝毫不知怜香惜玉,拎着她就回了王宫,父王见到他,根本就不敢说起只言片语的求饶之话,当真如他所言,把她关了三个月的禁闭。
从此以后,九州四海的妖魔神仙都知道无法无天的辛玉小公主最怕的就是战神青梧了。
可是当年的青梧早就因为犯下滔天罪孽被封印在三界的边缘之地。
辛玉收敛起渐渐跑偏的思绪,含笑道:“木公子尽管放心,您回来的时候,阿浔姑娘必定还是你走时的模样。”
……
这么一折腾,阿浔也睡不着了,后面的几个时辰就和辛玉闲聊。
她对于辛玉的身份,和那条名为南川帝君的银龙都是很好奇的,旁敲侧击的问了一通,辛玉都是微妙的避而不答。
阿浔只能无奈的掠过这个话题,听着辛玉给她讲了半宿的菡萏镇的风土人情。
说到这里,阿浔眼前一亮:“那株罕见的菡萏是在哪里啊?”
闻言,辛玉有些微的诧异,转而明朗的笑起来:“等天亮了,你就能看到了。”
夜色渐渐褪去,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辛玉站起身来道:“不是想看菡萏吗?走,我领你出去看看。”
阿浔不明所以的随着她走出去。
小木屋建在山顶上,十丈开外的地方立了一块巨石,而巨石旁,一株鲜艳的菡萏正盛开着。
……
阿浔从来没有见过那样诡异的菡萏——
在她的认知中,菡萏就是荷花,只能生于水中长在水中,而她眼前的那株菡萏孤零零而又笔直的立在巨石旁。
绯红的花瓣沐浴着晨光,在山顶寒凉的清晨里随风摇曳,它美艳而脆弱,仿佛风再大些就能将它吹折,根茎却又深埋于巨石下方,犹如一个楔子牢牢的钉进了地底深处。
而菡萏下方是深深浅浅的阴影,那阴影尚且能隐约看出龙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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