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一个人,就算是法式舌吻好像也挺浪漫的,只是
等等,方才的话题还没结束,而且她还有一堆事没问。
算了,这时候再问一些有的没的,好像有点杀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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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助理,你不要命了吗?!”
一道火气甚大的咆哮声又从董事长室传出。
罢开始同楼层的员工都会吓得缩着脖子更加努力工作,生怕顶头上司心情不好会迁怒众人,可每天听,每天听,有时一天还不只一回,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句“楚助理,你不要命了吗?!”已经成为董事长室每天必传出的话,就如同“楚助理,早啊!”一样平常。
话说楚正伦成为东方集团子公司的员工,已朝着满第一个月迈进。
董事长室里打从有了她这号人物,东方旭的情绪明显的更加不稳定了,他常常被她气得七孔冒烟,可却奇迹式的没fire她。
认真说来,她是一个能力不容忽视的新进员工,可就是三不五时会做出两光事。
且看看她今天又做了什么事,惹得东方旭磨牙霍霍的几乎想杀了她。
“要!蝼蚁尚且偷生,只要是人,哪有不要命的道理呢?”楚正伦温柔的微笑,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看着他。
“你,你咳咳”“你感冒了?”她瞥了他桌上一团一团的卫生纸。
东方旭没回答她,恶狠狠的质问:“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后头落地窗新装上去的帘子。他才出差两天,第二天中午回来就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那帘子是粉红色的也就算了,还有一堆蕾丝和蝴蝶结,他
好想吐!
布鲁克推门走进来,正好看到东方旭立于蕾丝帘前,他怔了好一下,嘴角抽搐着,他可是努力好久才把笑声吞回去,可却忍不住脱口而出“好具冲突性的画面。”玫瑰与枪?不,是暴龙与蕾丝。
“哎呀!原本是想说办公室里的感觉太阳刚了,才用窗帘中和一下,没想到会这么具效果。”
这女人是故意的,绝对是!东方旭横了她一眼“明天叫工人来换掉。”
“是,董事长!”
布鲁克拿了叠文件递给东方旭,开始向他报告公司事务,然后两人又辟室密谈。
才坐下来,东方旭就喷嚏连连,该死的,鼻水又流下来了!他擤了下鼻涕。
“感冒了?要不要紧?”难得,东方家人的身体一向都不错。
“没事,等一下我去医务室拿个葯。”他是过敏体质,打喷嚏、流鼻水也不全然是因为感冒,可能正值夏秋交替,过敏又发作了。“英国那里有消息吗?”
“代理总裁上乍来电说,事情似乎还是很棘手,他在之后又派人前往英国商谈,甚至有一回还是他亲自登门拜访,可都被拒于门外。”布鲁克舒了口气“泰西爵士对合作案感兴趣,可他更在意泰西夫人的感受,因此,这回的合作案恐怕不乐观。”
“问题出在我。”东方旭拢近眉。“谈合作本来就该拿出诚意,而不是为达目不择手段。”
“那是魏经理的提议不是?”
“他提议什么,我就做什么吗?”东方旭十分的不以为然。“虽然说兵不厌诈,可明知道泰西爵士的合作标准,而找楚助理充当论及婚嫁的女友,本来就有欺瞒之疑。”
“只是我不明白,合作案不是已进入程序,泰西爵士为什么忽然反悔?”
“因为罗拉。”
“罗拉?你之前的女秘书?”
“是啊,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罗拉本来就是英国人,她在美国念大学,又进入东方集团,后来因为能力强而倍试葡定,这才在美国一留就是六年。离开美国后她回到英国,巧的是又进入英斯集团当了泰西爵士的秘书。”
“这么巧!”罗拉se诱东方旭不成,被他轰出东方集团的事他略有耳闻。只是“她当了泰西爵士的秘书和合作案中止有关系吗?”
“她离职后不到两个月,我就和泰西谈合作。在正常程序下,那个论及婚嫁的女友似乎出现得太突兀了。”他苦笑“罗拉可能说了些什么,上回我到英国和泰西爵士周旋许久,他终于愿意见我一面,只问我一句话楚正伦小姐,真的是你论及婚嫁的未婚妻吗?我只好诚实回答。”
“你真这样回答他?”
东方旭也知道自己犯了商人大忌,可是说真的,他感觉得出泰西夫妇是以诚相待的人,他没有办法把在商言商、兵不厌诈那套用在他们身上。“我知道董事会似乎听说这件事了,也许我这外放之行会成为一种惩戒。”
“这件事尚未到盖棺论定的时刻。”布鲁克说:“今天我很意外的接到一个人的电话,那个人就是罗拉。”
“她?她打来做什么?”
“问候前上司和老同事。嗯嗯中国人有句俚语黄鼠狼给鸡拜年,指的就是这种人吧?”那女人八成还对东方旭余情未了,抑或还别有居心。
“就只有这样?”
“她希望约个时间和你单独见个面。”犹豫了下,他又说:“她还说这也许是你和英斯集团合作的唯一机会。”
东方旭若没有问,他会把后面的话“吃掉”不说,因为那女人根本是假公济私,他可不认为和她见了面,合作案能有什么样的转机。
东方旭想了一下“帮我排时间和她见个面。”
“这不是个聪明的决定。”
“我知道。”身子往后一靠,东方旭的模样有些无奈,可眼底深处仍有他的坚持和固执。“可有些事情,聪明的方法也许不见得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东方旭是个实践家,他有他自己对事情轻重的看法。
在布鲁克要转身去处理事情的时候,东方旭叫住他。“这件事别让正伦知道。”
布鲁克怔了一下“难道之前你因为和英斯合作案生变到英国的事,她也不知道?”大约十多天前他才知道,东方旭和楚正伦是一对,这让他下巴差点掉下来,因为他们俩与其说像情人,不如说像敌人。
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在他们之间简直就像“传说”而且东方旭火气甚大的咆哮声,几乎每天就上演一次,不是他爱说,楚正伦还真的满喜欢惹他的。
他不禁要怀疑,她是不是能从惹恼东方旭中得到快乐?因为她根本不怕他,他气得青筋都浮现了,她还是可以一脸安适的在他面前逛过来又晃过去。
可很意外的,他虽没听过他们之间有过什么会令人起鸡皮瘩疙的肉麻话,却可以感觉到他们对彼此的在乎。
以前他就觉得东方旭在感情上很“闷騒”就现今这种速食爱情当道的社会,只怕没女人会欣赏,然而他却发觉楚正伦似乎满乐在其中的。
“我知道她喜欢泰西夫人,她要是知道这件事会很遗憾。”
遗憾呐?可很遗憾的是他说了,而且还是在她入公司没多久后就说了,完了、完了!难怪中国人要说:祸从口出。
他不会真的因此招了什么祸吧?
不敢多说话的退出去,拉开门时,他吓了一跳,因为楚正伦不知道在外头站了多久。一看到她,他拉着她往外走。
在布鲁克未开口前,她先说话了。
“我都听到了。”她甜笑“那位罗拉你一定很熟吧?”
“你要干么?”
“我想听听有关她的事。”她软软的说,还附赠了抹天使般的笑容,只是那抹笑却使得布鲁克毛毛的,背脊还泛了凉。为什么明明是这么美丽的笑容,他却会想到东方熙?
那精明的狐狸在威胁人的时候,好像也都是这种笑法。
明明是两个人,还是一个男、一个女,他居然会有这种错觉?他一定是太累了!最近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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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下着绵绵细雨,这初秋的夜还带有几分凉意。
白天时热得像火烤,下午开始飘细雨,晚上则有别于白天的燠热温度直降,难怪像东方旭这样看起来“很勇”的人都感冒了,更难得的是,他还早退了。
提着热腾腾的鲍鱼粥站在高级公寓门外,有了布鲁克的帮忙,楚正伦才能从警卫室一路刷磁卡上了楼。到了住的楼层,布鲁克出了电梯,她则继续往上到东方旭住的地方。
二十八楼就只有两户,各占地百余坪,是专门为财力雄厚,却不想住郊区别墅的金字塔顶端阶层设计的。光是看这外头墙壁的材质、大门在长长通廊的一端,而五、六步就有一盏巴洛克式的烛台壁灯,就知道这种地方绝不是小老百姓买得起的。
楚正伦按了电铃,好一会才有人来应门。
由萤幕看到她,东方旭有些讶异。
他打开了门“你怎么会来?”
“我不可以来?”她笑咪咪的一面向里头走,一面道:“嗯,也对,这地方门户森严,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她第一次到他住的地方。这地方还真有点像样品屋,不过,很像东方旭会住的地方。
整齐、干净,全然的冷色调。
“你发现的话别忘了知会我一声,我也想看看那个娇长得什么模样。”他把门带上跟着进门,打趣的说:“不错嘛!忍到现在才出现,我以为自己早退,你也会跟着早退。”
“是挺想的,我在公司卖命,你怎么可以回家偷懒?不过,我要是真这么做,你额上的青筋八成又跳啊跳的。你生病了,放过你喽!”
“我不希望你因为是我女朋友的关系,被说成有特权。”
“我倒不在乎。”她是真的无所谓。“可你却觉得我有实力,而且想让别人肯定我,是吗?”她笑了。“让我自己考进东方,让我自己争取想要的位置,你用你的方式在肯定我。”她要是个事业心很重的女人,一定很庆幸遇到他这样的上司,不过说真的,当时进东方集团还真只是为了方便整他。
她有能力当女强人,不代表她想当女强人。
“你知道?”
“当一个女人在乎一个男人的时候,她的观察力是很可怕的。”她懒懒的说,眼睛环顾一下四周,然后又回到他身上。“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我很好奇,我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挺两光的,你是怎么认为我有能力的?”
“这个嘛看人的直觉吧!”
“听起来不怎么靠得住。”怪了,他们这些大企业居上位者,都有以“直觉”看人的怪毛病吗?就她所知道,那个目前和大姐热恋中,最近忙着策画一举求婚成功事宜的未来姐夫,好像也有这种毛病。
那一对也真够宝,都已经是一对恋人才要装生疏的“相亲”
“喂,你还好吧?”她放下袋子走到他面前,将脸凑近的以额头触碰额头。嗯,微温。
“我没事。”被这么近着看,他双腮微热。
东方旭其实没很不舒服,只是出差那两天几乎没怎么睡,而且隔壁很吵!反正三点多快四点了,他干脆回来补个小眠。刚睡醒、冲个澡后不久,楚正伦就来了。
“只是头有些痛,吃个葯,睡一觉起来就好多了。”
“没事就好。”她的额还是抵着他的。“看来,我是比感冒病毒厉害多了。”
好一会东方旭才想通,她是在取笑他的脸红。他将脸移开,火气甚嚣的低吼“楚正伦!”
她吃吃的笑,还不怕死的继续说:“以前总不明白,有些男人为什么喜欢逗得心仪的女子面河邡赤的,原来是别有一番情趣。”
“无聊!”他打开她带来的晚餐,泄恨似地大口大口的吃。
楚正伦还不打算放过他,想继续用言语騒扰他之际,她的手机响了。“妈咪?什么?相亲?!我?今天晚上?”
“你不今晚打要什么时候打?真是!”楚妈妈最近可是心花怒放,因为大女儿的婚事快有谱了。
“明天吧!”
“反正你记得就好。”
楚正伦颇顾忌地看了东方旭一眼“我知道了。”
楚妈妈又想多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个外国女人在种满各式花卉的园子外探头探脑。
“我们家外头来了个奇怪的外国妇人,我去看看。记得去打电话,我不多说了。”说完匆匆挂上电话。
“我一定去!”外国妇人?怎么可能?!一定是老妈眼花了。
打从知道那通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东方旭就不怎么专心在吃粥,后来又听到“相亲”两个字,而她居然没有拒绝,还说她一定去!他吃粥的速度明显变快了,在楚正伦讲完电话的同时,他用力的把粥碗往桌上一搁。
那碗粥吃完了?她和妈咪讲不到三分钟的电话吧!“那个我可能要先走了。”
“不准!”他到浴室刷牙,然后回卧室就往床上一倒。
“为什么?”奇怪,只是笑他脸红,他不会气这么久吧?
“我不舒服!”他的语气明显的负着气,连眼睛都闭上。
“你不是说没事?”奇怪,吃完她买来的粥后就病情加重?否则这该怎么解释?
“我不舒服,所以今晚你不准走。”说着他侧过身去,像是因为生病而变成无理取闹的孩子。
她挨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没发烧啊!”甚至因为方才的粥还微微的发汗。“要不要去看医生?”欸?连理都不理她。
好一会,就在楚正伦要放弃追问答案时,他才缓缓的开口“你要相亲?”
“呃?”
“我听到了。”他转过身子,又冷又僵的开口,不容她狡辩的说:“方才你妈打电话过来,我亲耳听到的。”
相亲?她家是有人要相亲没错,可不是她呀!她妈咪只是打电话来要她拨通电话给大姐,配合著演一场被迫相亲,寻求代打的戏码。而她不过是觉得方才妈咪有些话交代的有些含糊,又不方便在这里打电话,才想回去。
难道他以为要去相亲的人是她?她偷觑了他一眼。
欸!那张俊美有型的脸都结冰了。
哎呀呀!这个男人原来会吃醋啊!
他的脸越臭就表示他越在意,这个男人啊以她的聪敏,她当然知道他在不在乎她,只是用心体会和直接感受还是有差的欸!呵呵真得意。
“你你听见了?”多享受一下被在乎的感觉吧!
东方旭咬着牙“我只是感冒,不是聋了!”
“噢!”
“我问你,你妈妈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吗?”一般母亲要是知道子女有了男女朋友,通常就不会再介绍其他异性。可他后来知道,还是有人会鼓励子女货比三家,不吃亏的。
“你妈妈也不见得知道有我这号人物的存在。”
“我告白时你已回台湾,在电话中告知,又显得很特意。”一想到她要去相亲,和别的男人约会,而对方还能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她的妩媚,他就就给他很捉狂。“如果你很坚持,我可以安排你和我家人见面。”
“还是不行。”她无奈的摇摇头“我家人要是知道你的存在,那就糟了。”这些话她绝不是在开玩笑喔!
“为什么会糟?我是你的私生子,还是地下情人?是长得很抱歉,还是上不了枱面?”他气愤的坐起来。什么叫知道他的存在,那就槽了?“解释清楚!”
她幽幽叹息“我家是早婚家族,二十三岁没结婚就算晚婚了,我大姐的婚事最近就会敲定,接下来我一定会被逼婚,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有男朋友,你一定马上会被逼着娶我,你你应该不会想这么早结婚吧?我是为你着想。”
结婚?她呀,在没遇上东方旭前,是一定步上大姐的拒婚路线,可现在,她随时有结婚的准备喔!不只准备,还挺期待的。
想了下,他开口“那就结婚吧!”
“欸?”她又探了他额头“你又发烧了吗?”
“我很认真!”他拉着她的手,有些别扭的说:“我我的确没想过才谈恋爱就马上结婚,不过如果是你,我随时有把你娶回家的打算。”
“真的吗?”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东方旭是个严肃又谨慎的人,尤其结婚不是儿戏,他没有认真想,就说要把她娶回家,可见他是真的有把她放在心上,虽然他一向嘴不甜,又天生闷騒,什么好听话也不太会说,可他是真心的。
对耶!好听的话,想到这个她就不无遗憾,交往至今,他连句喜欢都没对她说过。
“嗯。”“可是”就当这回是“求婚预演”好了,先赚一些特惠来听听。“人家人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听到会让我有结婚冲动的三个字耶!”幽幽怨怨的低垂眼帘,那模样说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三个字?哪三个字?不就是那三个字!
东方旭的脸红了,紧张的喉结滚了又滚“我”
嗯?没了?他知不知道,他在紧张的时候,她也很紧张耶!他一定要这样吊人家胃口吗?“你怎样?”
“我”
“嗯?”她很认真又期待的看着他。
深吸了口气,豁出去了!“我爱你!”
看他那如同“殉道者”般坚定的眼神,一股泡泡滚呀滚的由胸口滚上喉咙,她得费力的阻止想笑的冲动。“你的心意我很感动,可有件事我实在不忍心欺骗你。”
“什么?”
“其实,方才那通电话中的相亲主角并不是我,我只是跑跑龙套打个电话。”
“什么意思?”
她大略的把“诱”姐相亲的事说了,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家可是很传统的家庭耶!越姐出嫁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我做不出来,只好辜负你的好意了。”
知道被耍了,东方旭的招牌青筋又在额上跳动。
“楚正伦!你不要命了吗?!”
啊!变天了!变天了!可怕的暴龙又快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