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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餐厅
韦莛中午和在百货设柜的厂商一起吃饭,同时签下下一年度的合约。
吃着吃着,邻桌客人传来的对话,竟然令最痛恨道听途说、聊是非八卦的他,也忍不住竖起耳朵专心听了起来。
“我说阿中呀,你不必太担心阿裘,以她的聪明才智,绝不会被辛亦帆给欺负了。”
阿呆和萧大中同届,萧大中对裘子言的心,他都看在眼里。打从阿裘加入校刊社之后,阿中这个痴情男的眼中就只看得见她一人,却傻得只将爱意深藏心中,至今已整整五年了。只是不说破,其它深知他心意的人也只好装作不知。
“我怎能不担心,先别说辛亦帆究竟是不是同性恋者都不确定,就算他是好了,他也会有男人的需要。阿裘的个性再强悍,但她仍是个女孩,若辛亦帆真的要对她怎样,她能抵抗得了吗?她住到他家里去,根本是羊入虎口。”
韦莛听到这,耳朵竖得更直了。亦帆家里什么时候藏了个女人?前几天碰面吃饭,他怎么完全没提?
原来这小子也学人家搞起金屋藏娇的游戏!
“若真是如此,那也是阿裘的命呀!”
“阿裘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萧大中死瞪着坐在眼前的罪魁祸首,他是忧心忡忡到一口饭也吃不不,他老兄却一副老神在在大口扒着饭“若不是你出的鬼点子,叫阿裘去调查什么辛亦帆和韦莛是不是同性恋的内幕,阿裘也不会傻到直接搬到辛亦帆家去住。”
“我只是叫她调查,可没有叫她去牺牲。更何况辛亦帆还是阿裘她老爸替她挑选的乘龙快婿,若阿裘去相亲,她和辛亦帆也一样会认识。这一切其实都是老天爷冥冥之中的安排,凡人无法抗拒。”
“真的是天注定吗?”
“虽说姻缘天注定,但也得事在人为。你若是一直爱她在心口难开,就算今天没有辛亦帆这号人物,改天也会再出现第二个辛亦帆。”
“诶”萧大中听到这,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阿裘的父亲是个跨国企业的大老板,我爸爸却只是个在乡下种水果的农夫,我们的身分背景相差甚远,你叫我怎敢有高攀的念头。”
“拜托,你书都白念了,亏你还是最高学府的优秀学子,怎么会有这种迂腐愚蠢的观念。”阿呆受不了他这老旧的门当户对观念,翻了翻白眼“你要是再不跟她表白,等到阿裘成了别人的新娘,你就麦哭无目屎。”
“若她能幸福,我会衷心祝福她。”
韦莛真瞧不起这么想爱又不敢爱的人,一点都不像个男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和亦帆什么时候搞起同性恋了,亦帆怎么都没通知他一声?
结束了商业午餐,他先回公司上班,傍晚直接去辛亦帆的公司等他下班一起回家。
“我们不是前几天才见过?”辛亦帆连头都懒得抬,继续做自己的事。
“想不到我这么不受欢迎!”韦莛语气怨叹“既然这样,我就不吵你了。”
辛亦帆在文件上签下名后,将手上的万宝龙金笔的盖子套上,笑嘻嘻的说:“呵,看不出来你也会耍小孩子脾气呀!”
“辛亦帆,你够了没!”每次讲不到两三句,他总会被他气到吹胡子瞪眼,他真是天生犯贱,才会继续和他做朋友。
“别气、别气了。”辛亦帆绕出办公桌,走到沙发坐下“找我有事吗?”
“就是闲着无聊才来找你喝一杯。”
“心情不好?”
“相反的,心情太好了。”
辛亦帆斜眼偷睐他一眼。喔喔,神情自若,但心中一定有鬼!“既然如此,身为你的好朋友,当然得舍命陪君子喽。”
韦莛瞅着这像个笑面虎的朋友,他自己的个性一向大剌剌的,一根肠子通到底,说话做事从不懂得转弯抹角;亦帆就不一样了,他笑里藏刀,狡猾得像只狐狸、精明得近乎奸诈,老奸巨猾就是他这种人的专有名词。
最重要的是他的“美貌”是让人对他松懈防备的利器,皮肤好到让女人也嫉妒。所幸他们是好朋友,只是偶尔被他整着玩。若他是商场上的敌人,只怕他早已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你用这种眼神看我,让我感到好害怕。”辛亦帆故作害怕的表情。
“怕什么?”他都不怕被他给卖了,他有什么好怕!
“怕你爱上我呀!”
韦莛闻言一愣,目瞪口呆的模样说有多蠢就有多蠢。
“怎么?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你才会如此惊惶失措!”辛亦帆就是爱捉弄他,没了他人生真会少掉很多乐趣。
“难道外面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你真的是”
“是同性恋吗?”他早料到,韦莛绝不会没事专程来找他闲嗑牙。
韦莛的反应像机器人似的点点头。
“你不知道我已经偷偷爱你好久了。”说着说着,他伸手碰触韦莛结实的胸膛。
韦莛被他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迅速如豹般敏捷的跳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浑身爬满鸡皮疙瘩。
“哈哈哈”辛亦帆看着他的动作,爆笑出声。这人实在太好骗了!
“臭小子,你玩我呀!”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让我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玩玩也无妨。”
“哪天你一定会被我扁得像猪头。”
“谁被谁扁都不知道。”
“工作做完就快点定吧,少啰唆了。”韦莛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那个叫“阿球”的女孩子,说也奇怪,怎么会有女孩子取名叫“阿球”?
“去哪?”
“去你家。”
“去我家?去我家看我妈呀,你自己的母亲都不回去看看她了,你的孝心好像用错地方了吧!”辛亦帆明知他的意思,却故意曲解。
“我去你家看你妈妈干么,我是要去你住的地方。”
“做什么?”
“没事不能去吗?”
“要喝酒外头找个地方喝就好了,为什么要去我家喝?”
“你真啰唆。”韦莛没耐性和他在这边鲁,一把拉起他“走了。”
“要走也得让我把东西收一收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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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下班,在路上随便买了便当当晚餐,反正吃饭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看那个叫“阿球”的女孩子。
到了辛亦帆家,家具摆设一切都没变,原本他就有洁癖,所有东西都要摆放整齐,并不因家里多了个人而变得凌乱。
聊着聊着,从有话题聊到没话题,再从没话题生出新的话题。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别说韦莛期待见到的人没个影,那扇紧闭的大门,就连只蚊子也没飞进来。
会不会是他听错了,亦帆这里根本没有其它人,更别说是个女人。
“九点了,你还不回去呀!”辛亦帆下达逐客令。
“我今晚睡这里。”
“睡这里?”
“我又不是没在你这里睡过,你那一副大惊小敝的表情做什么?”
“闲扯了一个晚上,你的目的不就是想看裘子言,干么不明说,玩了一整晚的谍对谍。”
“哇哩咧,你早就知道呀!你这人真阴险,明知道还装不知,害我扯到不知怎么扯。”
“从你莫名其妙胞到公司找我,我就猜你一定有事,而且还坚持不要在外面喝酒,我当然猜到你一定听到关于我这里住了个女人的事。”
“这么说,你这里真的藏了个叫阿球的女人?”
“她叫裘子言,是裘正海的独生女。”
“裘氏企业的裘正海?”原来是阿裘,不是阿球“辛远航运和裘氏企业又没生意上的往来,你怎么会勾搭上裘正海的女儿,还把人家拐来同居?”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辛亦帆将整件事从头到尾,像是说故事般说给他听。“事情就是这样。”
韦莛听完之后啧啧称奇。“裘正海这么狠呀!”
“所以喽,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就是心软,怎么可能将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孩子赶走,所以就让她暂时住下来了。”
“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对人家怎么样?”
“你说呢?”辛亦帆笑笑的看着他。
此时大门传来喀一声,随着门板开启,有个顶着一头俏丽短发、穿着牛仔裤、双腿修长的女孩走进来。
裘子言一关好门,转身看见客厅里还有另一个男人时,不禁愣了下,但没多说什么就要回到自己房间,虽然她很好奇这个男人是谁。
韦莛上前挡住她的去路,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审视一遍。削短的头发,娇俏的小脸蛋儿,还有那未涂抹口红,却如樱桃般红嫩的双唇。而她更拥有模特儿的好身材,他有一百八十五公分高,她却几乎到他的鼻子,少说也将近一百七,身体比例是完美的九头身,身形秾纤合度。
她若将头发留长,绝对更加风情万种!
不过她的型和斯文的亦帆相差甚远,真怀疑他们的父母,怎么会有把他们凑成对的想法。
裘子言也毫不示弱的给他看了回去,他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健康的肤色、炯炯有神的双眼和刚毅的轮廓线条,眼前这个和她举目相对的男人,绝对是个男人中的男人。
相较之下,辛亦帆则是有着唇红齿白、斯文俊朗的外表,然而最让人心折的,是他那听起来比音乐还舒服的嗓音,说起话来不愠不火,仿佛沉醉于春日的暖风般。
不可否认的,这两个男人都是属于百分之百的男人,只不过辛亦帆多了份阴柔之美。
他们两人就这么谁也不让谁的对看了约有五分钟之久,最后还是韦莛先举白旗投降。
“亦帆,这女人竟然不怕我!”很少有女人可以如此与他四目相对而一点也没有惧怕之情。
“为什么要怕你?”裘子言快人快语的说“你又不是长得青面獠牙,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哈”韦莛对她的谈话甚觉有趣,忍不住大笑“我告诉你喔,这小子狡猾得像只狐狸,你住在这里,一定要特别小心。”
“小心什么?”
“小心被他给卖了。”
“喔”
“韦莛,人你也已经看到了,可以滚了吧!”辛亦帆二度下起逐客令。
韦莛?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韦莛!一刚一柔,他们挺配的。“你就是韦莛!”
“你认识我?”
“百货鉅子,不知道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亦帆,是这样的吗?”
辛亦帆懒得再陪他一起疯,走过去将他给拉出大门。“晚安。”只对他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客气的将门当着他的面关上。
“其实你可以不用顾虑到我,我会待在房间里,绝对不会打搅你们‘办事’。”
“办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你们要办什么事?”裘子言装傻的说。“今天工作了一整天,我很累了,晚安。”她说完随即闪回房间去了。
韦莛说的没错,辛亦帆的确狡猾得像只狐狸,尤其是他那双熠熠发亮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人心!
他的确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相对的更激起她的战斗力,愈是困难的任务,她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