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真的筱墨。天哪,他怎么可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揍过一拳似的,东西南北忽然失去了方向。
“唔”筱墨眨动了下浓密的睫毛,醒了。
她朝他绽开一个灿烂而温暖的笑容,白皙的脸蛋在晨光中显得那样美丽,像是清透的陶瓷一般。
正是这种纯真的笑容将他推入痛苦的深渊。
他怎么会跟纯真的小筱上了床?!
他怎么可以?
他明明小心翼翼地生怕破坏了什么,否则何必努力克制自己?结果瞧瞧,他的意志力有多么薄弱。
他原本打算慢慢来的,好好的跟她相处,观察她是否也对他有意。这一切都太快了,瞧他做了什么!谤本像是个色狼似的,就这样把她带上床?
拉起棉被将她美好的裸体给盖住,他生怕她露出一点肌肤似地,将她密密实实地遮盖起来。说穿了,恐怕他害怕的是自己心底那蛰伏的兽性吧?
“怎么了?你头痛吗?昨天喝太多了啦!”她困惑地看着他的动作,就在他抬起头来的剎那,她的心底一凉。
他的脸上写满了后悔。
他那双浓眉皱得死紧,那凌乱的发狂乱地披着,眼底写满了懊恼跟后悔。
“天哪,我们怎么会?怎么会?!”他扯住自己的头发,一脸恨不得打死自己的模样。
他的反应让她伤心极了。
“你不记得了吗?你后悔了吗?”她拥着棉被坐起身,不敢看他颈部以下的身子。
这个人多么陌生,明明是昨夜那样亲密拥抱过她的人。此刻为何让她觉得满身不自在,彷佛她僭越了,彷佛她踏进了她不被允许踏入的境地。
“该死的,我们不应该这么做,你应该阻止我的!”他怎么会不记得?就是该死的记得太清楚了,才会这么的痛苦。懊恼变成气愤,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把所有罪过怪到她身上似的。
她锁眉。“我为什么应该阻止你?我明明想要你,为什么要阻止?”
她感觉到自己内心在淌着泪,但是现实的她却哭不出来,像是被冷水冰醒似的,全都僵住了。
“我们不应该这样做,错了,这样是不对的!”他怎么可以侵犯一个如此纯真而美好的小女人呢?他连怎么处理这新生的感情都还没想清楚,怎么可以将彼此的关系扯进更复杂的层面呢?他应该慢慢来的。
她说她想要他,这可是真的?
他想起昨夜的种种,虽然肌肤间还残留着美好的触感,但是他怕自己已经伤害了她。
这并不是他计划中的呀!
“季天牧,你用不着用这种悔恨万分的表情说话,你也大可不必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你尽可以当个懦夫,说你并不想要我,只是因为喝醉了才跟我做ài,我才不在乎!”她生气地朝他吼叫。
“筱墨!”
他被她的怒气给吓到,呆了两秒,她已经溜下床,拿着她的衣物冲进浴室里面。然后在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时,她走了出来。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再说下去我会恨你!”她眼底噙着泪水,赤着脚站在客厅的那一端,咬着唇说。
“筱墨,你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他的心里很乱,但是他不想让她这样走掉。他知道自己让她难过了,但是他并不是那个意思。新的懊恼跟原本的混合在一起,让他简直快发疯了。
“我不想听你说话,既然你后悔了,那我们就当做没这回事!”她摀着耳朵,强烈地用肢体表示她拒绝听他说话。
“筱墨,你别”他的话消失在她甩上门的动作中。
“砰”!
好大的一声。
感觉那门板像是直接甩在他脸上一样。
他觉得整个人都很糟,什么都不在原本该在的位子上,让他一时间乱了方寸,慌了手脚。还有他脑中那该死的头痛,真他妈的可恶!
找到自己的烟盒,他塞了根烟进嘴里,狠狠地抽完了一整根烟,然后煮了一大壶的咖啡,他狠很灌了两大杯。
结果却在举起咖啡杯的时候,想起她上次站在厨房里的模样。一抹带着心痛的温柔从心中涌出,他将杯子贴在脸颊边,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可惜人已经被他气跑,筱墨已经不在了。
甩开心里那陌生的思念,他推开浴室的门,打开莲蓬头的水,任由那水柱洒在他黝黑的肌肤上。
他闭上眼,不得不承认昨夜的记忆像是最美好的诅咒,恐怕终其它一生都无法淡忘。
占有了她,他才知道自己的渴望有多深。
当他深深地埋在她的柔软中,他根本不想离开她。
多么奇妙呀!
认识了这么多年,他都把她当作妹妹,然而这次的重逢让他看到了她的改变,他眼睛为之一亮,无法不被她吸引。
其实那天在公园见到她的背影,他就该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
只不过他在感情上的纪录那么的失败,让他却步。他更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冒这个险,改变两人原有的安全而信赖的关系。
可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他竟然侵犯了她,那罪恶感是那样深的击垮了他。
他站在水幕中回想着昨夜的种种,继而想到今晨的一切对话,他忽然觉得自己恐怕是错上加错了。
他的话伤害了她。
即使他不完全是那个意思,但是他的心太慌,他的罪恶感太沉重,出口的话语那样的不经思考。
他想起她离去时站在客厅那端看他的模样,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却又是那么的坚强。她的眼底明明有着泪水,却拒绝让它掉下来。这样的她让他又心疼又骄傲。骄傲的是她真的变坚强了,心疼的是她的伤心。
她昨夜将自己奉献给了他,极端温柔地呵护了他所有的痛苦。而他回报给她什么呢?
悔恨,逃避。
记得她说了什么?
“你尽可以当个懦夫,说你并不想要我,只是因为喝醉了才跟我做ài,我才不在乎!”
懊死的,他知道她在乎,在乎得不得了!
他真是个无敌大蠢蛋,居然这样处理事情?
只因为他醒来时,身体那不可掩饰的欲望伴随着回忆而来,他的罪恶感才会那样的深重,结果他用了最差劲的方式处理了这状况。
现在的她又在哪里呢?
是不是正躲在某处哭泣着呢?
他的心里一阵绞痛。
冲去身上残留的泡泡,他拉下一条浴巾,不管头发还湿答答的,胡乱抹了两下,就围着浴巾出去了。
他快速地从衣箱中拉出干净的衣物,往自己身上套。
迫不及待想赶到她身边去。
筱墨啊筱墨,这名字回荡在他的心底深处,再难轻易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