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种味道,你难道不觉得跟他描述的完全不同?”他目光犀利的看着她。
“其实我也知道,就是抓不住那味道。”她噘起唇。
“是抓不住还是不用心?”
“我”
“我问过我爷爷,他还是坚持要做到承诺。”他睇着她“这样的话,你还会尽心做好这份点心吗?”
烙邬因他的话完全慌了,以为经过大少爷的游说,老爷可以留她在府中,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
“真搞不懂你干嘛要这么坚持?如果真的重获自由,你就可以离开去找我表弟呀!”他的目光陡变凌厉,故意这么说。
“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你为什么要这么想?”烙邬忍不住反驳他。
“因为你的表现就是这样。”很好,这丫头懂得回嘴了。对,这才是正常的。
他不喜欢她一直以来唯唯诺诺的态度,仿佛让她生畏的就只是“秦府大少爷”的身分,其他什么都不是。
“不管是不是,我都希望你乖乖去做,即便一定要离开秦府,真找不到去处,我也会帮你安排。”他挑眉看她“我一定要得到那三个月的长假。”
烙邬诧异地看着他森严的表情,好像已迫不及待的想赶她离开秦府,难道她真的做了什么让他难以忍受的事吗?
既然如此,他昨天又何必赠她珍珠链,难道这不过是他想收买她的代价?
“大少爷,我已决定这辈子都要待在秦府,所以我不会再做点心了。”
烙邬像是受了刺激,一说完就奔出灶房。
她激烈的反应让秦司傲大感意外。
撇嘴一笑,他摇摇头说:“没想到这丫头挺倔的。”
他叹口气起身,跟着走到外头,望着天上突转阴沉的天气,像是要下雨了。
随即,他又想起了元钦,那家伙前往釜义镇查探消息很久了,却连半点回音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烙邬果真大胆,她真的罢工了!
直到日上三竿还不见她来到东菲苑的灶房,秦司傲正想去找她,却瞧见元钦回来了!
“大少爷,真对不住,我回来晚了。”元钦一入府便到东菲苑向秦司傲请罪。
“你终于回来了!知道我等你多久了?”秦司傲嘴上虽这么说,心底却是松了口气。
“因为找人绕了段远路。”
“走,到我的书房慢慢说。”两人便前往书房。
一入内,秦司傲先坐下“你也坐,把详细情形告诉我。”
“是这样的,我已经得到消息了。”元钦拱手道:“他叫张魁扬,以前以前跟夫人有过一段情。”
“你确定是他干的?”秦司傲眯起眸。
“我确定,当年这件事闹得非常大,是老爷子想尽办法运用关系才平息下来,就连张魁扬的儿子都承认此事。”
“我爷爷居然放任一名凶手逍遥法外!”这些年来他一心想为娘报仇,却始终受到爷爷的阻拦。
他知道爷爷这么做,全然是为了秦家的名誉,不希望家中出了红杏女一事宣扬出去。因此,才将这件事压下来,更不许他们传扬开来,可是冤死的娘和事后自尽身亡的爹,又有谁来替他们申冤?
而爷爷聪明的利用秦家事业压在他们肩头,让他们走不开身,所以他才亟需这三个月的时间去做他隐忍好几年的事。
“那人现在还住在釜义镇?”
“前阵子还在,但是最近突然消失,不知去向。”元钦回道:“我已找过他可能藏身的地方,仍是一无所获。”
“这么说,那他听到什么消息,躲起来了?”
“虽然躲了起来,但我猜测他从未离开过釜义镇。”
“还真是刁钻。”秦司傲冷哼。
“大少爷放心,确切的地点我会想办法查出。”元钦突然想到什么便说:“对了大少爷,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什么事?”
“听说他有个侄女,同样下落不明,据他的邻居所言,她的手背上有个紫色胎记,这不是跟”
秦司傲眉心皱紧,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好,我会去查探。”
“还有件事我想先说说。”元钦望着他,担心他积怨太深会做出后悔的事来。
“你说吧!”
“我觉得老爷子虽然顾虑太多,但也并非是错,如果你报了仇,不也得付出代价?”元钦打从心底担心他呀!
“只要他死,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秦司傲嘴角画开一丝冷笑。
元钦望着主子绽放的笑痕没错,这的确像他,在笑容的背后总带了抹让人猜不透的沉重。
“少爷”
“别再说了。”秦司傲知道他还想说什么,但他现在什么都听不下去。
“是。对了,我进府时听管家说老爷子要少爷们监督小婢做点心的事,不知大少爷进行的如何?”元钦转移话题.
“并不颐利。”提起这事,就不免让他想起烙邬那丫头。
“怎么说?那位婢女不擅料理?”
“也不是。”这事说来话长。
“那是”
“她居然敢跟我闹脾气,不做了。”秦司傲揉了揉眉心“算了,想到她就头疼。”
“虽然我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但是听大少爷这么说,看来是必须加把劲了。”元钦想了想。
“是呀!我是该加把劲了,你也累了,先下去歇着吧!”秦司傲不正打算去找那个性子执拗的婢女吗?
“奸,那我先退下了。”元钦站起,朝他点点头之后便离开书房。
秦司傲闭眼想着他刚刚所报告的一切,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瞒着爷爷处理这件事,而目前唯一的办法就只脑瓶“她”唯有她可以帮助他得到三个月时间。
他直接来到刘婶的灶房,里里外外找了遍“刘婶,烙邬呢?”
“大少爷?!烙邬没去你那儿吗?”刘婶一脸诧异,显然连她也不知道烙邬在哪?
“你是说她今天没来你这儿?”他眉心紧锁。
“对呀!我这两天都没见过她,以为她正在忙着做点心。”刘婶走到门边,对秦司傲关切地说:“大少爷,她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呀!”
“谁担心她了?”他不肯承认。
“是我说错了。”刘婶立即垂下脑袋“要不要我去找找看?”
“不用,我自己去就成。”说着,秦司傲便直接走向仆人房,敲着烙邬的房门“唐烙邬,你在里面吗?今天你是怎么搞的?居然没来东菲苑!”
在外头吼了半天,却没听见她应声,他再也无法忍耐的说道:“你再不开门,我就要进去了。”
说完后,他用力将门撞开,但却看见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烙邬!
他眸心一紧“没想到你还会赖床!”
迅速走过去,望着她苍白的小脸,秦司傲顿觉不对劲的抚上她的额“天,怎么这么烫?”
他随即摇摇她的肩“唐烙邬,你有知觉的话就张开眼,快张开眼!”
烙邬仍一动也不动.这时他大感不妙,连忙到屋子外喊道:“来人快来人哪!”
“大少爷,发生什么事了?”一名小厮跑了进来。
“快去请大夫来,快!”他急促地说。
“是。”小厮马上听命行事。
秦司傲只能寸步不移的待在她身边,紧皱双眉看着脸色苍白的她。
打从他们四兄弟很小的时候,她娘便红杏出墙,离开秦府、抛下丈夫、孩子,在外头与不同的男人厮混,最后却死在姘头手里。
为此,他对女人失去信心,总是留连花丛,从不付出真情,或许是潜意识想要报复娘的恶意遗弃!
只不过娘还是娘,娘的冤死,他还是得查出来!
但如今,她却遇到这小婢,这个看似怯柔却又异常别扭的小女人,竟让他无法像以往对待其他姑娘一样,仅是玩玩就算了。
瞧她这副憔悴的模样,秦司傲又忍不住碎念道:“真是的,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情不自禁地伸手摸摸她的小脸,突然,他的眼角余光看见搁在墙角的柑橘那不是木村甘果吗?
她怎么会有这东西?
就在他疑惑之际,大夫来了,他马上起身“大夫,快帮她看看,为什么她毫无反应?”
“好,让老夫看看。”于大夫坐在床沿,替她把了把脉,下一会儿才对秦司傲说道:“这位姑娘受了风寒,看样子像是昨晚淋了雨,瞧她衣裳还未干呢!”
“淋雨!”秦司傲眉一蹙。
“是呀!这几日天气不稳定,昨晚又下了雨,很容易受寒。”
一旁的小厮随即说道:“对了,昨晚烙邬突然说要去木村草原,回来时还捧了一大堆柑橘,我想她会不会是为了大少爷做甘果呢?”
秦司傲听得心口瞬提“你指的就是那些?”
小厮依他的手势看过去“没错,就是那个篮子装着的。”
秦司傲闭上眼,轻逸了口气,转而问大夫“她的情况如何?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大少爷放心,只要为她扎个针,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等会儿我会开个葯方,要让她按时服用才是。”
“多谢大夫。”秦司傲见她一直闭着眼,内心的焦虑也变得更深了。
烙邬,快醒来吧!既然要为我做那些,那你就为了我清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