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过不了多久,你拒绝我的理由将也无法在你心里起任何作用,对吗?”
“才不对!”尹翩翩不想多作辩解,干脆直接附和他的说词:“对对对,我怕了,所以请你放尊重点,不要再对我有非分之想!”
“偏偏”
“别动不动就喊我名字,明明不熟还硬要装熟,你不觉得很奇怪”
“偏偏我对你很有遐想,而且你就坐在我床上。”
尹翩翩先是会错意,不由得哑然怔了半晌,待发现他的言语间极尽挑逗与煽情之能事,她忽地屁股像着了火,跳起来骂人:“你很下流耶!”
“我是诚实面对自己的良心。”谭峰跟着站起挡在她面前。
“够了!”不害臊!他的大言不惭让尹翩翩觉得好闷,真不明白自己怎会沾上这种男人!
尹翩翩再度起立,越过他身旁往外走,并小心翼翼的与他保持着距离,严防他出手再抓住她。
谭峰没再强制留她下来,淡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安静的目送她走出房门。
尹翩翩,被我看上,天旋地转在所难免,你只能多担待些了。
爱神的诅咒没有削减谭峰追爱的决心,甚至相信在自己对爱的坚持下,也许能找到什么方法破除迷咒,使她不再晕眩。
在周仁美近乎强人所难的请托之下,尹翩翩仍然持续着外送早餐兼煮咖啡的服务,几个月下来,她对于谭家每个人的性情和习惯或多或少有所了解。
谭峰霸道且具有令人难以抵挡的超侵略性,谭峻潇洒随和又带点狂傲与不羁,谭岩的个性最深沉,不常说话但每次只要开口必是一鸣惊人。
而美丽的谭溱简直是世上最温柔可爱的女人,至于谭氏夫妇他们无疑是谭家最主要的乱源,她从没见过他们一日不斗、和平共处过。
她喜欢谭家人的亲切,唯独消受不了谭峰的过度关注。
认识她的第一天他就敢强吻她,更别说是现在,几个月来,他根本早已完完全全将她当成自己人,言语挑逗甚至肢体碰触,自设的尺度愈来愈宽,而令尹翩翩懊恼的不是他的积极主动,而是每次面对他时,她竟然总是无法坚守立场,三番两次栽在他的诱惑里,觉得好丢脸。
只能说,谭峰会有迷人之处,绝不是没有原因的。
扁看他三天两头来紫依念报到,有时尹翩翩都很怀疑谭氏企业的副董事长是不是太闲?要不就是他的事业已经太没挑战性,不然他何以如此“虐待”自己?
“来!三份蛋饼、两杯绿茶、一杯咖啡已经都好了,谢谢您,欢迎下次再度光临!”
这么宏亮有力的声音、这么迷人亲切的笑容,不是出自于尹翩翩这位尽忠职守的店长,也不是其它领时薪的工作人员,而是那位自告奋勇前来、不领钱又很卖力的豪门之子谭氏企业副董事长谭峰。
“谢谢老板,明天见喔!”粉领族小姐接过纸袋,心花怒放的道谢又道再见,一脸爱慕外加不舍离去,只差没能将这位“老板”买了一起带走。
“你可真受欢迎。”自从他来帮忙后,店里大多数的女性顾客群更是“突飞猛进”摆明都冲着这位英俊潇洒的“老板”而来。
尹翩翩是很高兴生意变好,但见他每每与女客人嘘寒问暖,她的心里也是觉得怪怪的
“做生意嘛!当然就是逢人就笑,除了东西好吃,亲切的服务是最重要的。”谭峰说着,几块炸得金黄酥脆的炸鸡块已从滚滚油锅中捞了上来,身手利落到宛如他已经在路边卖过好几年炸鸡排。
“你来帮忙我是很感激啦,可是你会不会因此而耽误公事”尹翩翩见一向西装革履的他每次一进紫依念便是整个改变造型,从绑头巾、穿t(放正)恤、牛仔裤到休闲鞋,再裹着长围裙忙进忙出的模样,还是帅到让人忍不住要流口水。
“当然不会。”追求佳人重要,事业也不能荒废。他又不是傻瓜,怎可能放任正事不管。
“那就好”其实尹翩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对于他这样的行径,她有着相当矛盾的心态,有喜、有忧、有期待、也有些微微的抗拒。
她默默拿着炸鸡块,正要动手制作汉堡时,谭峰却忽然侧过身来在她耳边低语着
“不过,比起当副董事长,我倒比较喜欢当这里的老板。”
众目睽睽之下,他亲昵动作做得自然无碍,尹翩翩却因着耳根一阵温热,脸也瞬时刷红了!敝的是,头又同时晕了起来
“我才是老板!”晕眩之中,她仍不忘努力板起脸孔声明。
“可是客人都喊你老板娘。”谭峰又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对于店里客人的注目完全不在意。
“反正我是老板!”尹翩翩下最后结论,匆匆做完汉堡赶紧送上桌去。
他的关心,她心知肚明,但要她坦然接受且再更进一步,并不是那么容易,总觉得心里那份无法言喻的迟疑,时时拉扯着她。
他对她愈好,她就愈迟疑。
因为一种不知名的感觉而迟疑不定
在早餐店步入轨道的这阵子,尹翩翩头晕目眩的情况愈来愈严重,本来她是全然不将谭峰交代的话当一回事,可当晕眩情况恶化时,她也不禁担心起自己的健康状况,怀疑自己真得了什么绝症。
望着这张头晕记录表,她发现自己头晕的高峰时间,谭峰都正巧在场所以她心中无可避免地有个疙瘩,一定是谭峰“带赛”每次都将她搞得七荤八素,也难怪她要晕得天昏地暗。
可她也明白,迁怒是情绪反应,若说谭峰出现、她就头晕,这绝对只能指为巧合,或者将之归咎于是她的心理作用也不一定,总之他害她紧张是事实。
因此为了安全起见,尹翩翩选择去医院做详细检查,也许她真的生病了!
虽然她很怕一检查出来发现自己竟是个病入膏肓的人,那她可能因此而崩溃,家人更可能强行将她带回家而不再让她工作。
不过她仍愿意面对现实,只要将病因找出来,她的心也比较踏实
这天下午,她依约定时间去听取检查报告,在医生告知她的身体完全正常没有任何病状时,她竟然也没办法为健康的自己感到高兴。
科学找不出原因,她却无法漠视那晕与痛的真实存在。
一脸愁容地从医院走出来,尹翩翩茫然无绪根本不知该怎么办。
失魂地在医院外一处休憩椅上落坐,情绪一时激动,向来坚强的她,眼泪突然滚滚而下无声哭泣着。
此时哥哥又刚好打电话来,她吸了吸鼻子,勉强压下哭声
“哥。”
“翩翩,你去医院拿身体检查报告了吗?”自从前阵子尹飞翔得知妹妹常受头痛之苦,便一直担心着她的身体健康。
“有,我刚从医院出来。”
“结果怎么样?要不要紧?是哪里出问题?”尹飞翔心急地追问。
“医生说我什么问题也没有耶!扮,你不要紧张啦!”
“没问题?真的吗?别骗我们喔!爸妈也很担心的,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老实讲”
“我没骗你,医生是真的说没问题,你跟爸妈说请他们放心,我没问题啦。”尹翩翩不想让家人操心,所以没将自己的忧虑说出来。
“好吧!没问题就好,有问题一定要随时跟我们联络,知道吗?”
“我知道了,哥。”
与从小靶情好的哥哥说完电话,尹翩翩又忍不住哭了,如果现在能扑到哥哥怀里大哭一场,将所有的忧虑与恐惧全哭出来,让哥哥好好安慰安慰,那该有多好!
一个人哭得淅沥哗啦,不知哭了多久,泪水满腮找不到面纸擦拭,用手抹怎样也抹不完
“别哭了。”温柔的嗓音从熟悉的人嘴里逸出,一方折迭整齐的手帕停在她面前,人已坐在她身畔。
尹翩翩抬起婆娑泪眼望着谭峰,眼神才这么一交会,该死的晕与痛就又狂袭而来,她双手抱紧头颅,也顾不得擦眼泪了!
“我的头好痛!”她痛苦的哭喊,似求救更似哀鸣。
“翩翩”谭峰将她揽入怀里,万般自责与愧疚却无计可施。
怎样才能使他爱的人不因他的爱而试凄?!
神啊!请你说清楚!
强势的他竟陷在诅咒里而没办法有任何作为,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拥住她,紧紧、紧紧的以他的拥抱陪伴她的痛楚。
尹翩翩初被他强搂入怀里时,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想身边已没别的依靠,只有他
这段时日以来,她与他接触频繁,他也处处表现得温柔细腻,除了乐当与油腻为伍的早餐店“老板”之外,对自己关怀备至,甚至连头晕记录表都是他提议她做的,若非她在他心中有相当的地位与份量,他何必如此?
而这些都已在她心底留下不少温暖的记忆,尽管她对他仍怀着一丝丝无可解释的迟疑,但她相信他是值得信赖的人,尤其在她最软弱、最彷徨的时刻,她的确需要一个温暖扎实的怀抱!
“医生说我没病,但为什么我总是痛个不停?”卸下防卫,她紧紧地投靠他,一双手却直往自己脑袋猛搥猛打,丝毫不肯原谅自己这没来由的痛感。
“你别这样,都是我不好”他捉住她的手,在这一刻很想告诉她关于爱神诅咒的事,但是踌躇之间他仍说不出口。
“你不要在那儿胡言乱语,我痛我的,干你什么事、干你什么事呀!”双手被他箝住,尹翩翩痛到失去理智,将他的胸膛当墙,以头扣击。
“你镇定点!”
“要我怎么镇定,我好痛啊”晕眩使她无法思考,疼痛更几乎将她撕裂,为什么她没来由的必需要忍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痛,为什么就没人能给她一个解释?
“别撞了,翩翩,你会弄伤自己的!”他将她的小脑袋强按在胸口,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宁愿又痛又晕的是自己!
所有的痛苦都由他来承担,他愿负起所有的责任,恨只恨,这一切无可替代,他不能代她痛,这正是他最无能为力的地方。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尹翩翩侧首紧贴在他怀中,不断啜泣哭诉着。
“你不要哭,我会对你好。”爱意渐深,誓言轻许,除了无法代她痛,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你对我好有什么用,谁对我好都没用,我一样痛苦啊!”尹翩翩万分沮丧,真不知这样痛下去,要痛到哪年哪月。
“不管有没有用,我只想对你好。”他轻揉着她的发,滑动的指间充满无限的情意。
爱她是如此简单,呵护她却又如此之难,只要一想到自己对她愈有感觉,她陷入苦海愈深,他就恨不得自己从来没爱上她!
“谭峰”她突然停止啜泣轻唤他一声,像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
“嗯?”他柔声应着。
“你不要动。”她请求。
“我不动。”谭峰停下自己所有的举动,包括对她的亲密安抚。
尹翩翩在他怀里蹭了蹭,耳朵密实贴在他心口,聆听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浮躁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晕眩与痛感一点一点在消失似在极端痛楚之后获得安心且舒服的救赎。
好奇特的感觉。
耳朵轻离他的心窝,纤手捂上他的胸膛,那明显的跃动彷若在对她传递温暖与慰藉奇异的心跳旋律。
胸口感受到她的抚触,谭峰轻悸着,想多做点什么却又怕打搅了她的宁静,只能静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我头不晕也不痛了。”许久之后,她轻声地宣布晕眩风暴已过境远离。
“如果觉得待在我怀里很舒服,我不介意你多赖一会儿。”见她已恢复正常,谭峰安心不少却不想任她离开。
很显然,他擅长霸道的命令,温柔情话却不太擅长。
“你不介意,我介意!”尹翩翩冷不防地将他一推,力道之大差点把高大的他给推下椅子去。
“喂!太现实了吧?”谭峰长脚一蹬,稳稳坐回椅子,抗议她过河拆桥。
需要他时,紧紧投入他怀里,不需要时就无情一把推开,真是个现实的女人!
针对他的指责,尹翩翩也只能投以轻笑而无语了。
没错,刚才待在他怀里,她是觉得挺舒服,但舒服之余一旦思及两人是如此亲密接触,她就不免心慌意乱。
她才不想被他知道她对他的拥抱有感觉不然以后他的肢体语言铁定就更嚣张而堂而皇之,她敢跟自己打赌
不过话说回来,被他拥抱的感觉还真不赖,若能让她一生拥有、时时这样倚靠相伴,那就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