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一声刺耳的巨响贯彻两人心房,蔚儿不顾一切挺身要挡着李驭,没想到在她身后的不是那枝箭,而是这不寻常的声音。
身后有一把大刀,挡下了这枝箭。
“伊罗及?!”
李驭想起了这个人,原来是他用刀替蔚儿和自己挡下了这致命的一箭。
“跟他快走!”
伊罗及看见了这枝箭,抽刀相救,他刚刚看见李驭不顾安危跳马解救蔚儿,也看见蔚儿不要命地护住他。
他知道存在于两人之间的,是谁也无法取代的真情挚爱。
有了这个空档,李驭忙起身,第一件事便是挡在蔚儿身前,不要让她再面临任何危难。
李驭的人马赶到,他的坐骑也奔了过来,李驭手拉马缰,快速纵身上马,然后低下身、伸长手,对着蔚儿喊道:“上来!”
就像他第一次要蔚儿同上一匹马一样,蔚儿见到一样的动作、一样的三郎,这一片慌乱的战场上,这一刻她的双眼却无比清澈,李驭的脸庞清清楚楚地映在她的眼底。
“好!”她应着,小手放在李驭手掌中,李驭一使劲,蔚儿便上了马,两人有着昔日的默契。
“在我怀里不要乱动!”
李驭抽刀挥舞,众将士顺利会合后,一路追赶突厥余众,蔚儿在奔腾的马背上,紧紧拥着李驭。
唐军一路追赶,突厥军心涣散,他们相信李家一定领着大军来袭,不然不会这么放胆追逐。
就这样追随颉利的士兵越来越少,一路上不断有突厥将领投降归顺,最后颉利只剩下少数心腹,狼狈撤回北方,李家这仗打得漂亮。
仅以三千骑兵便大破突厥定襄城,还让颉利狼狈撤退,长安城内接获消息,纷纷赞叹:“人说李家用兵如神,这下真是亲眼见到了。”
李敬德、李驭凯旋归来,李府来来往往尽是当朝重臣前来恭贺,李敬德不改低调作风,拱手频称谢,未对战事多作描述。
李敬德如此,领军有功的李驭更是一回来便没见到人。
“您家三公子呢?回来后好像都没见到他。”礼部尚书间道。
李敬德摇摇头,没有回答。
李驭此刻正在别院,凝视着蔚儿,功名利禄他不要,只要心中人常伴左右。
“三郎,伤还是没好,对吗?”她低头看着他。
李驭躺在凉亭的长椅上,头枕着蔚儿的双膝“嗯”了一声,没专心回答问题,他伸起一只手摸摸蔚儿精巧的下颚,淡淡说一句:“没有你上葯,怎会好?”
云淡风轻,凉亭内两人相视微笑,他再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他人怎么说,他此生只要这突厥公主作他妻子。
“叩叩!”
别院门外有人敲门,李驭好半天才厅了一声:“谁啊?我不是吩咐今天都别进来?”
“驭哥哥,是我。”
殷瑛打开了门,不请自来。
“小师妹?”李驭闻言起了身,很自然地牵起蔚儿的手。
殷瑛打从一进门便不断打量蔚儿,李驭牵着蔚儿走到她面前“小师妹,关于婚事,对不住了。”
“驭哥哥,你当真要娶她?”
“小师妹,我一直都只要娶她。”
“为什么?我不懂,她明明要亲手杀了你。”
“瑛儿!谁跟你说这事的?”李驭有些不悦,此事李府视为机密。
“李伯伯说的。”殷瑛看着蔚儿,有些不怀好意。“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要我别跟别人说,还说就是这样才要你另娶他人。”
“小师妹,这事往后休要再提,婚事就算师兄对不起你,我一定另帮你找好婆家。”
“婆家不必,你自己小心。”她的话明显冲着蔚儿,蔚儿没有搭话。
“小师妹,你不明白,”李驭要解释,蔚儿阻止了他。“三郎,罢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是啊!都不重要了!战场上,李驭看见蔚儿为了他,连小命都不要,这样就够了,其他的就随他人去说吧!
殷瑛走后,李驭转头对蔚儿说道:“你别多想,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
“三郎,当时我酒喝多了,可汗他又抓住了弟弟弩儿做威胁。”
“你的弟弟?”
“是的,可汗说,我到李家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完成任何任务,若不拿弟弟做威胁,我根本忘了我是突厥公主、忘了是谁射死爹爹。”
“蔚儿,我只想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多想忘掉一切,跟你单纯的过日子。”
“我们汉人说的‘国仇家恨’呢?”
“一切随风去吧!”
李驭感慨地握着她的手。“你放心,我会先将你弟弟救出,待所有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蔚儿便在别院住下,李驭不再理会他人怎么说,蔚儿笑他便笑,蔚儿开心他便开心,过着两人自己的日子。
李敬德却不怎么高兴,这日他将李驭找来间话:“你将蔚儿带回来了?”
“是的,爹。”李驭知道爹爹迟早会间。“爹,有一事孩儿一直没跟您说。”
“何事?”
“蔚儿的爹,是命丧您箭下。”
“命丧我箭下?”
“灵州之役,她爹爹领兵迎战,身中一箭伤重不治,那箭上刻有您的名字。”
“这样吗?”李敬德沉吟好一会“这么说来李家更是她的仇家,这样,更不该留她在府里。”
“孩儿不想说此事便是知道您一定会这么说,当日蔚儿会对我不利,是因为颉利可汗以她弟弟做威胁,她才会”李驭的话马上被爹打断。
“你怎么知道往后不会再如此?颉利只要再用什么人威胁她,你有多少小命可以送?”
“爹,孩儿平定突厥、救出蔚儿弟弟后,便会与她搬离李府,从此不再过问任何事。”
“驭儿,你说什么?”李驭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
“孩儿心意已决,也请您谅解蔚儿。”他不多做解释,说罢步出房门,独留李敬德费思量。
蔚儿当初被送出李府的时候,便已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现在李驭又将她带回,李敬德的不悦可想而知。
突击突厥成功后,李驭连庆功宴都没参加,摆明就是什么功名都下要,只要蔚儿,气得李敬德吹胡子瞪眼,隔天朝廷议事,才传李驭晋见。
“颉利可汗派使者求和,我想知道大家的想法。”太宗说道。
李驭想了想回道:“颉利这次判断错误,误以为唐军以主力军队攻击,所以不敢迎战,仓促北撤,不过臣预估他身边还有数万名忠心的部属,在这个时候没有投降唐军的,都是颉利的死忠心腹,实力不可忽视。”
“所以爱卿认为应该答应求和?”
“暂时可以这样做。”
李驭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不过一旁的李敬德心里明白,李驭洞悉突厫军事,必另有打算。
纵然蔚儿之事让他相当不悦,但论到算计敌军,李敬德也不得不认同李驭,现在突厥撤回北方草原,但势力尚未完全消灭,李敬德也只有暂时将蔚儿的事情放一旁,为突厥之事做下一步打算。
不久,唐朝派出使节,至颉利可汗处表示愿意接受归附,颉利可汗大悦,以为自己的缓兵之计得逞。
颉利可汗这次虽吃了败仗,但是身边的确还有数万名衷心部众,他打算重施旧计,以求和为手段缓和唐军攻势,只待他回到漠北,草青马肥之时,再兴兵雪耻。
不过,用兵多时的李驭,也想到了这点,就在唐朝使者议事之时,李驭回到李府,便也开始调兵遗将。
傍晚,他到蔚儿房中,蔚儿正在镜子前梳着头发。
“蔚儿,这个给你。”李驭的身影也出现在镜中,他从怀中拿出一枝精致的发簪。
“好别致喔!”
“我请小蛮帮我到长安城最著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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