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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跑。”柳竹雪大步走过去,把融雪剑握回到手中,说得理直气壮的,眼睛都不多看寸细一眼。
“我没想跑。”寸细矢口否认,他要是承认了,生怕这美人直接不留情,一剑把他毙在当场。早知道这么狠心,刚才应该让她跟着小捕快走的,留在身边太危险了。
“我不会看错的。”柳竹雪用融雪剑在地面画了个圈,“如果我没有拦着你,你已经出了这个范围。到时候,你拔腿就跑,我们要追你还需要花时间和精力。”
“可我罪不至死!”寸细觉得和美人没法子沟通,转而向顾长明哭诉,“公子,我一路跟着你们,根本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你要给我个保证,不然到时候别是没帮上你们的忙,先把自己的命给丢了。”
“不会的。”顾长明让寸细走在前面,特意退后两步,与柳竹雪并肩而行,“柳姑娘,查案根本,公私分明。”
柳竹雪当着寸细的面肯定是要嘴硬的,在顾长明面前又委婉了许多:“我是掌握好力度的,不会真伤到他。他刚才贼眼溜溜就是想跑,我也没有冤枉他。”
顾长明一句重话没说,点到为止。想来柳竹雪家世背景放在那里,心中自有分寸,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举止。一个姑娘家肯帮忙查案,已经很是难得,柳竹雪的武功好,人也够机灵。顾长明倒是不反对她跟在旁边,加上案子本身与她有关,查查清楚也好。
回来的速度明显快得多,顾长明进县衙的时候,孙友祥脸色阴沉到就差在原地团团转了。四具无名女尸的案子压下来,他多年的为官清誉都快保不住了。
裘仵作连声劝他:“主簿大人,这曲阳县多少年没凶案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你到底在愁什么?”
“我愁什么,我愁这案子没完没了的,一眨眼就是四个。要是再来第五个,第六个,我怎么和上官交代!”孙友祥的眼底都是一层血丝,“这些女子都不是本县的人,难道是从天上掉河里的不成?”
“主簿大人,顾公子他们回来了。”胡文丘跑得柳快,这句话都没说完,顾长明已经到了孙友祥的面前。
“顾公子可查出什么线索?”孙友祥一看戴果子没跟着回来,以为他出了岔子,“顾公子,果子他去哪里了?”
“他留在唐县布下人手,长话短说,请孙大人把县衙里所有的人手派出。百步一人,从曲阳县的水路起始,往唐县那边布置,务必要拦住第五个求死的女子。”顾长明一转头,又对着裘仵作道,“那个渡船阿六,情况好转些了没有?”
“没好也没坏,他把自己的皮都抓烂了。”裘仵作一想到棘手的,也能理解孙主簿为什么着急。他给阿六试了十几种药,每一种能见效的。
“寸细,你跟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尽快让他能出门跟着我们去河边。”顾长明把寸细交给裘仵作带走。柳竹雪那一剑也是见效的,寸细几乎被吓破胆,估计赶他都赶不走了。
孙友祥对顾长明十分信任,立刻让胡文丘和郑和调集人手,全部前往通天河边。按照顾长明说的,百步一人,遥遥相望。
柳竹雪想要跟着寸细过去,被顾长明一手拦住:“那地方,你不适合过去,留在这里就好。”
寸细大概知道要去看的是哪个,裘仵作左右打量他:“你是大夫?”
“不是,我就是个来做小买卖的。”寸细咧开嘴一笑,没有那两个人在背后,全身轻松。他主动推开门,看到蹲坐在角落的阿六,一身都没有好皮子了,还在那里胡乱的抓个不停。“他这病不用大夫,我恰好能看。”
寸细的手一翻,裘仵作看着有两条虫子顺着他的手腕,慢慢蠕动,他眼睛瞪大了:“你这是,这是苗疆的蛊术?”
“一点雕虫小技而已。”虫子爬过寸细的指尖,像是闻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速度突然加快。裘仵作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那虫子居然还会长大,等爬到阿六身上的时候,本来才小拇指粗细的,已经膨胀了两三倍都不止。
寸细自来熟的把裘仵作的肩膀一搂:“你是大夫吧,我这个治疗过程,最好不要看,保证一会儿就好。”
裘仵作看看他搭住自己的那只手,想想那两条虫,作为一个仵作,他很难得的发现自己有些恶心。所以当仁不让的笑着答道:“我不是大夫,我是仵作,你知道吗,专门摸死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