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乞妇把她的手腕掐得好用力,都快瘀青了。“她会杀了你坑阢起来就像对付我一样我的喉咙像火在烧好难受发不出声音会死的”
“没事,你不要怕。”潋滟柔声安抚,完全不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见她可怜,有些于心不忍。“你吃过东西了吗?肚子饿不饿?”
乞妇歪着头,想了好久。“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那我带你进去吃点东西,跟我来。”她搀着乞妇往王府内走去。
“王妃真的要带她进去?”侍女躲得老远,臭得都想吐了。
潋滟回头交代一声。“你去让人准备些吃的,还有多烧些热水她得好好清洗一下才行。”
“还要帮她洗澡?”好嘿心。
于是,潋滟亲自帮她清理梳洗,侍女们见到乞妇那张烧坏的脸孔,全都吓得不敢靠近,只好由她自己来。
“再把头发梳起来就好了。”
似乎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善意,乞妇露出笑容,虽然那笑让人看了不由得毛骨悚然。“你对我真好”“你的家人呢?”她把烤好的酥饼放进乞妇手中。
乞妇狼吞虎咽地吃起酥饼,没有回答。
侍女凑到她身边,着急地问:“王妃不会想把她留下来吧?”
“我还在想。”得想个办法安置她,总不能让她又回去乞讨。
乞妇心满意足的吃了好几块,又嘻嘻地笑。“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多吃一点。”潋滟坐在旁边看着她吃,起初真的被她的脸给吓到,不过想想一般人受到这么严重的烧伤,还能够存活下去,想必承受极大的痛苦,那不是别人可以想象出来的。
“你的脸怎么弄成这样?”
“我自己烧的这样她就抓不到我了”
“是谁要抓你?”
“那个女人很坏的你要小心”乞妇再三的嘱咐。“看到她要躲远一点不要让她抓到了”
潋泼怎么问她就是不说,像是很忌讳口中的“她”
“王妃呢?”
外头传来滕冥的问话,接着听见脚步声走了进来。
“原来你在这儿。”他在寝房看不到人,听侍女说是在隔壁让侍女休息的小房间,于是转而来此找人。“这人是谁?”
才进门就见到吃得满子诩是的乞妇,瞧见那张扭曲恐怖的脸孔,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是”潋艳还在想要怎么脱,乞妇听到他的声音,眼睛看了过来,突然惊慌得连手上的酥饼都掉了。
“王王上王上”她一路爬到滕冥跟前,然后猛磕着头,嗄哑地痛哭失声。“奴婢该死王上恕罪奴婢该死”
滕冥瞪着磕头磕得砰砰作响的乞妇,只听她不断地唤他“王上”指的是父王吗?的确有不少人说过他很像父王,尤其是年轻时的模样。
“你是什么人?”他严峻地问。
乞妇还在拚命的磕头。“请王上恕罪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对不起王后王后那么信任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你该不会是哈敏?”滕冥带着试探的口气问。
闻言,乞妇哭得更大声了。“王上居然还记得奴婢呜哇奴婢没有脸来见王上奴婢该死”
“你就是”想不到这个面容恐怖的乞妇就是当年王后身边的宫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王上”
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出现在自个儿的王府里,连滕冥都不禁讶然,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乞妇看着他好久,喃喃问着:“不是那你是你是啸王?”脑中的迷雾这下全部散去了,往事历历在目,好像昨天才发生似的。
“你是王后生的大王子真正的大王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奴婢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就是死也无憾了”
“原来她就是难怪那天看到我身上戴的这条青金石坠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潋滟一直想不通,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因缘巧合。
滕冥万分激动地将她拥进怀中。“你帮我找到她了找了这么多年,你居然帮我找到了。”
“太好了。”她也跟着热泪盈眶,好高兴能帮到他。
他定了定神,再度觑着仆跪在脚边的乞妇。“你可还记得当年两位王子掉包的事?”
“奴婢记得记得很清楚”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吓人,一口气地说:“就因为奴婢贪财才会被鹂贵妃收买,平常就将王上多久上王后寝宫一次,又得到什么赏赐的事偷偷告诉她那天王后失血过多刚断气,宫里头一团混乱鹂贵妃得知消息便要趁这时候将两位王子掉包大王子在被抱走之前,奴婢良心实在不安于是偷偷地从王后的首饰盒里找出她最珍爱的一条项炼,挂在大王子身上希望王后在天之灵能保佑大王于平安长大只有亲近的宫女才知道有这只坠子的存在说也奇怪大王子只要抓着它就不哭了所以负责照顾的宫女也就没有把它拿走,幸好鹂贵妃从来没抱过孩子自然不曾注意到”
听完这番叙述,这是滕冥从来不知道的一段,心情无比沉痛。“若要你在父王面前作证,把这些话重说一遍,你办得到吗?”
她哭得声音都没了,只能拚命点头。
躲了二十多年,已经够了。
翌日早上
“王妃怎么了?”
原本在大厅和其他人讨论明天启程前往赤金城的事宜,听到侍女来报王妃身体不适的消息,让滕冥抛下公务赶回寝房,今早起床时她还在熟睡,看不出有哪里不舒服。
走进内房,就见潋滟抱着痰盂,不断呕吐,几个侍女在旁边伺候,有的轻抚她的背部,有的忙倒水给她漱口,不过才喝一口又吐了。
“去叫大夫过来!”瞅见她苍白的脸色,像是生了重病,不禁焦急大吼。“怎么回事?”
潋滟捣着口说:“很脏你别靠近”
“现在哪管得了这么多?”滕冥将她从席上打横抱起,像抱着极为珍贵的宝贝,来到床榻。“你们给王妃吃了什么东西?”
“王妃还没用膳”侍女吓得缩着脖子。
“没吃东西?那怎么会吐成这样?”他让她偎在胸口上。“你忍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她弯起唇角,说:“不用找大夫。”
“怎么可以不用?你给我乖乖地听话。”滕冥可不会轻易的被她说服,没有任何事比她的身子更要紧。
“我会这样很正常”
“都吐成这样了还说正常?”滕冥瞪大了眼。
“你先不要紧张,很多女人害喜都会这样的。”她直到刚刚才想到原因,这几天总是觉得头晕,身体也显得虚弱,原以为是太累了,因为来到彨日国之后,总是拚命地想让自己早点适应这里的环境,所以连葵水两个月没来了也没去注意。
“害害喜”他张口结舌。
“我想应该没有错,我们有孩子了。”潋滟牵着他的手掌,轻轻地覆在自己还平坦的腹部上。“你要当爹了。”
“我你你有了?”他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潋滟噗哧一笑。“你这样是高兴吗?”
“你、你真的有喜了我要当爹了”滕冥很想用力地抱住她,不过又担心会伤到她和腹中的孩子。“这样抱会不会疼?”
“不会。”她努力不笑出来。
“是吗?那我再抱用力一点点”他咽了口唾沫,收紧臂弯,让她稳稳地倚在怀中,脸色跟着一整。“既然这样,明天你就别跟我们去赤金城了。”坐在马车里要忍受一路的颠簸,太危险了。
闻言,她从他胸口上抬起螓首,正想抗议,他却一脸坚定地摇头。
“这件事我不会听你的,你现在有了身孕,可不能冒任何的险,别跟我争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你留在王府里头。”
“好。”潋滟想了想,他说得没错,以她现在的情况,的确要以孩子为重。
滕冥俯下头,眯眼瞪她。“不准偷偷跟来!”他上一次当,学一次乖。
“我知道。”她笑睨着他。
“要是你敢再骗我,我不会原谅你。”他龇牙咧嘴地警告。
“是,王爷”才说着,潋滟脸色又是一变,连忙捣住小嘴。
侍女马上递上痰盂。
“好些了吗?”滕冥抚着她纤瘦的背,很想代她试凄。“要是每天这样吐,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潋滟吐到全身虚弱无力,只脑瓶在他怀里,微笑地说:“为了孩子,说什么我都会忍耐你别担心,明天还是按照计划出发,别因为我耽误了。”
“我很快就会回来。”还没出发,他的心就开始牵挂着她。
她微微颔首。“王府里头有这么多人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是有喜,又不是生病。”
“总之你给我好好躺在床上,直到我回来为止。”滕冥才不管这些,就算只是小风寒也一样,将嘴唇贴在她的额上,也像在安抚自己的情绪,再三嘱咐,就怕这小女人太爱逞强了,她的个性他难道还不了解?
“我保证就是了。”抬眼望进他忧虑不舍的黑色瞳眸,她保证道:“我会平平安安的等你回来。”
“嗯。”滕冥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有些莫名的不安,若不是兹事体大,他不会在这时候离开。
没一会儿,大夫来了,确定潋滟真的是有了身孕,连声恭喜,这件喜事也很快的传遍王府。
“王妃的身子骨较为虚寒,要多食羊肉,羊肉可以益气补虚,不过不要一次吃太多,害喜的症状过了三个月就会减轻了”
听了大夫这么说,他才稍稍安心了些。
而寝房外头也挤满了人,全都想亲自跟王爷道喜。
“等王妃醒了,让她喝点羊肉汤。”见怀中的小女人又睡着了,他轻巧、小心翼翼地让她舒服地躺好。“还有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的照顾王妃,不能让她落单了,夜里也要有个人留在身边,万一不舒服,马上去找大夫。”
几个侍女用力点头。
“是,王爷。”
到了第二天,几辆马车和十几匹骏马都在王府外头等侯,马儿发出嘶嘶声,蹭着马蹄,随时都可以上路。
“大家都在等你了。”潋滟柔声催着他。“别为我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等我回来!”他又用力的搂了她一下,才强迫自己放开,俐落地翻上马背。“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前进
“王妃,外头太阳大,我们进去吧。”侍女说。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才收回目光。“嗯对了,在彨日国,孩子刚出生有哪些习俗?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就听见旁边的侍女有问必答,将知道的一一告诉她。
王府大门又缓缓地关上。
还在到处寻找养母的艾娃已经连续找了三天,却还找不到人,便想请啸王再给她几天的时间。
“什么事?”巴蒙开门出来,瞥见是她,口气不太好。
“呃我要见王爷”艾娃期期艾艾地说。
“王爷不在府里。”
艾娃一怔。“他几时回来?”
“没事的话请回吧。”跟这种贪婪的女人没什么好说的。
她用手挡住门,满脸惊愕。“王爷不想找到那名老宫女了吗?只要再几天就好,我一定会把我的养母带来”
“不必找了。”巴蒙说完,重重地将门用力关上。
“等一下为什么不必找了?”她焦急地槌着门板。“快点开门我要见王爷让我见王爷”
她的梦怎么这么快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