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就莫名其妙地跟着她。
要叙旧吗?还是想打听某个人的下落?他还记得那个人吗?
坐在车里的京维瑟,正考虑着是不是要直接拦下她,便见夏乔恩忽然转回身,直直地朝自己走来,并且还很自作主张地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来。
“京少爷应该知道我家在哪里,与其跟着不如送我回家。”乔恩直视前方,冷静地说。
他愣了一下,偏头奇怪的打量她,让他送她回家,她不怕,不介意还是他有些怕,见到什么人?
抑或是既然夏乔恩都这样无所谓,是下是说明那人,其实没有在这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马上察觉到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好像是失而复得的东西又飞走了,几秒钟的时间心思已辗转多次。
眼睛微眯,他坐正身体,灵活的双手方向盘一打,跑车终于尽职尽责,如弦上箭飞驰而去。不可否认,他想知道那人的下落,他想见她
夏家是老式建筑,古旧的二层独栋,门口有栅栏围成的小院子。
踏着石板台阶,每上一梯,他的心跳就怪异地猛跳一下,眼睛始终盯着正前方那扇半开的门。
如果门一开,她的脸马上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会有什么反应?如果她变得和自己脑中的印象不一样,他又该怎么做?
没想到夏植茵对他的影响竟然这么大?因为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因为曾经的前因后果,让人有所期待
“京少爷,请进。”乔恩推开门,站在一边招呼他。
没有人松了一口气后,京维瑟暗自失笑,他在想什么,如果夏植茵在,以夏乔恩不爽自己的程度,怎么肯让他到家里来?
信步走上最后一道台阶,他的手掌贴上那扇门,走进去,是满院的花花草草。
忽然,身体猛地一震,贴在门上的五指急剧收缩,心脏仿佛被一根细线紧紧地勒了一下,无法动弹。
阳光还是那样灿烂,周边的花草也很绿意盎然,就像第一次在太学府的相遇一样,一切是那样平相温暖。
那蹲在地上摆弄花单的女子,还是小卷的短发,原本丰腴的脸却瘦了一些,便显得五官明朗起来,圆眼睛灿亮如初,不变的依然足那开心而敦厚的笑容,让人从心底感到愉悦。
看见她,浮躁的心情跟着平静下来,好似这三年根本不存在,夏植茵从来没有离开过,也没有说过那些话,她只是出去玩了一会儿,回来,他身边还是有她。
京维瑟的唇角不自觉扬高几分,脸上笑意盎然,充满趣味相调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在那里摆弄,他也不出声。
奸像回到了那美好的时光,他此时非常期待她看到自己的反应。
夏植茵在摆弄了半天也没能将那株花扶正后,才意识到身边有动静,直觉以为是乔恩回来了。
“乔恩喔,这盆又被我弄死了。”夏植茵满脸笑意地回过头,却在看见倚靠在门边的闲适男子时,整个人怔愣住。
京维瑟有趣地研究她的神色。吓呆了?还是惊吓过度已经傻掉了?
“就知道是这个下场。”夏乔恩看了他一眼,绕过他走上前。
夏植茵手上还捏着一把泥土,嘴微张呆呆地瞪着京维瑟,见他朝自己走近,灿笑如花的脸看上去很帅,看她的眼神中有一些亲昵顽皮,一些绝蜷,一些她不太明白的。
“乔恩,他是谁?”夏植茵回神后的第一句话,让京维瑟猛然顿住脚步,惊诧的表情跃然而上。
她说什么?玩笑?还是不愿意见他的借口?
乔恩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稍后再告诉你,先去把自己整理一下。”
夏植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朝京维瑟看了一眼,目光澄澈坦然,好像真的不认识一般离开。不是奸像,她看他的眼神,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京维瑟的眉心叠起,这莫名不明朗的情况让人感到荒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
“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会让你来了吧?”乔恩坐到一张木椅子上,有些得意地说。
“夏乔恩,你最好不要再故弄玄虚,把话说清楚。”
“可以,在我说之前,想请教你一件事。”
京维瑟眼神一瞥,轻缓地看向她,不置一语。
“听说下级部门报上来好几个大家都看奸的融资专案,你却批得很厉害,都打回去了?”
“怎么?你又有反对意见?”他心情不爽,话说得不留情面,带着剠。
“京少爷说说理由吧。”
“我一向不主张激进型的短期财富爆增,报上来的专案书几乎都涉及目前暴利的房产行业,我跟宫少讨论过,国家财富增加的同时国土资源会流失,长远来看,对太和国民众并下利,会有后患,况且政府参与商业行为免不了贿赂回扣的乱事。”他的眼神一凝,微眯,
“最近部里面有人情绪浮躁,不知道是不是太平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这样说,你还有什么意见?”
“不,基本上同意。”乔恩不介意他的态度。
“真难得你会同意。”京维瑟随意找了一处坐下,他现在并不想听她讲公事。
“这三年我也没有在混,况且现在都是为太相国效力,尽管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京少爷确实厉害,不过,即使这样,首席的位置也下会白白让给你。”
“有本事你就来抢。”京维瑟轻哼了一声,阵光流转甚是轻微。
“不过”
“夏乔恩,你还想转移话题吗?”连讽带刺的声音冷冷地打断她,乔恩撇了撇嘴,神色平静下来。
“想知道茵的情况?”她卖起关子。“你知道三年来我们在哪里?在做什么?三年前为什么要离开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扬眉,眼中尽是幽深的眸光。
“因为那时茵的情况,已经下允许再将原本就预定好的出国治疗拖延下去,而你是她决定离开的关键。”仿佛回忆起什么,她感觉到他的视线专注火热了一些。
“茵有病,是嗜睡症,一种神经性疾病,一旦出现就会伴随一辈子,茵从小就有,开始只是爱睡,到后来越来越严重,已经有可能危害身体,所以,我们从小就在一起,这是我跟茵之间的羁绊,而你却插进来。”乔恩瞥了他一眼。
如果京维瑟没有出现,说不定,她跟茵会很简单的生活下去。自己之所以被夏家收养,是为了茵,无论是作为玩伴还是保护者,都是夏家极端自私的行为。
茵其实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以她的方式安慰自己不平的心,形成她们之间持有的牵连。
如果无法丢弃,那就绑在一起好了,两个人相依为命也好,形影不离也罢,别的人、别的事,不介意也不在乎。
其实她才是依靠茵的人吧,没有茵“夏乔恩”连存在都不可能。
“后来的情况你也遇到过,不间断摔倒和虚脱无力,并且记忆力会下降,由此会出现短斩曰的记忆中断。=”
“所以她现在不记得我?”京维瑟问道,表情看上去很平静,又有一些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夏乔恩没有回答,只是微垂着头。
忘记谁不好!偏偏忘记他!就算是短暂的,也不该是这样。
“现在呢?治好了?去了三年不就是为了治疗吗?为什么还是会记忆中断?”
“很难完全治好,茵的主治医师希望她通过规律的多次小睡来控制症状,但是茵相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显然很乱来。特定的葯物治疗和小剂量兴奋葯物,再配合规律的生活,目前看来情况好了许多。”
“你们让她用兴奋剂?”京维瑟不悦地瞪着她。
“这也是不得已的,难道要让她一直睡吗?”乔恩的声音也扬高了一些。“况且,我们是在医生的指示下调节剂量。”
京维瑟沉默下来,这样的事实,他还能说什么?
原来,夏植茵会说那样的话不是没有理由的,难怪她会说,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就再也不会醒来都不知道,难道不该有一天是一天的活吗?多么自私又无情的人生和感情,却又是那样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她原本是不想让他靠近的吧,所以自己才会若有似无的感觉到,那种刻意的疏远,茵,其实是狠心的人呢。
就算是了解这样的她,脑海中想起的,还是那张圆圆的脸上会让人看到就感觉开心的笑容,夏植茵,有着她特有的单纯心思。
她要“唯一”承诺失效便叫他滚,宁愿自己狠心走掉,真是个奇特的人啊,茵
“乔恩?”有些软绵绵的声音忽然插进静谧的空间,京维瑟和夏乔恩同时偏头看过去,见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慢慢走过来。
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丽男人,不仅脸漂亮,连身上的装扮也很时尚,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这么会打扮。
“夏植茵。”一见到她,仿佛变了张脸一般,他满脸笑容,有趣地打量她。
“认识我?”她憨憨的伸出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当然。”京维瑟的心里忽然窜出一个想法,马上开始酝酿,接纳的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诧。眼睛一弯,他的眼中浮上狡猾诡谲的笑意,当乔恩意识到他有不良企图时,为时已晚。
“茵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会下认识,只是茵把我给忘了。”
“女朋友?”夏植茵的声音拔高几个调,听上去不仅惊诧还相当的难以置信。
“没错。”在夏乔恩还没反应过来阻止之前,他一把揽过她的肩膀,亲昵地将她抱进怀中。
“京维瑟你”“我们结婚吧。”
是的,他刚刚想到的,就是这个,作出这个决定,自己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反感和拒绝,还柏当乐意捆期待。
“乔恩,他”夏植茵挣脱他半边手臂,看着旁边的亲人,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有病?”
“夏乔恩”在乔恩没有开口回答之前,京维瑟暗含着威胁的声音冒出来。
“你应该知道我绝对不是开玩笑,尤其是在知道真相之后。”
乔恩的面色古怪,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京少爷怎么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
“为什么?”京维瑟抖眉想了想,眼中的笑意更深,看向茵时不由得想要抚摩她的头发,触碰她的脸。
“因为,看着她,就想要照顾她一辈子。”
乔恩一脸惊诧,而另一个,似乎是一头雾水。
“不行吗?”他轻问,虽是问,但强行的语气宣告了势在必得。
这算哪门子的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