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麻烦。
遂转念说道:“当年多亏她传授爱卿武功,让爱卿的身子日趋硬朗,才能成为朕的肱股重臣,替朕分忧解劳,朕想邀请她到宫内游玩几日,表达对她的感激。”
看出他明为邀请,实则恐不怀好意,风朗月不卑不亢的拒绝。
“臣的师父自幼在山林里长大,不谙宫内礼节,恐冒犯皇上与后宫嫔妃,皇上的好意,臣代师父心领了。”
“无妨,朕恕她可以免去一切规矩礼节。爱卿是朕所倚重的大臣,她对你有恩,无异于对朕有恩,朕想对她略表一些心意,待会便让她同朕一块回宫吧。”想到什么,皇上再笑咪咪地说。
“若你担心宫里的人她都不认识,那么便让梅兰姑娘陪着她一块进宫好了,也好有个人作伴。”
“皇上”
“此事朕心意已决,爱卿莫再推拒朕的好意。”
风朗月暗恼,该死的,他都还没跟兰若把误会解释清楚,皇上居然又要将她给带走。
因为兰若一句“我不能丢下净儿,在这个时候自个儿进宫去玩。”于是皇帝干脆答应一并将祈净与秦啸凌接进皇宫里。
临走前,看着欲言又止的风朗月,皇上揶揄的问道:“爱卿,你不会也想进宫住几日吧?”
被他说中了心思,风朗月咬牙否认。
“臣没有这个意思,恭送皇上。”
眼睁睁的望着兰若就这样被带走,一股气闷没处发泄,他们离开后,风朗月回到厅堂,忿怒的砸烂了一只杯子。
如影子一般跟在他身后的马魁,默默将所有的事情看在眼里,唇角忍俊不住的微泄一丝笑意。
主子今日真是事事不顺哪,先是求爱被兰若姑娘给误解了,她愤而离开王府,让王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好不容易把她给盼回来了,却同时带回了秦啸凌,处理完腾王爷的事后,想不到皇上又在这时来凑热闹,还把兰若姑娘给带走了,让王爷无暇再跟兰若姑娘独处,把误会解释清楚,也难怪王爷要气恼成这样了。
“马魁,你在笑什么?”瞥到他嘴角那抹可疑的笑痕,心情欠佳的风朗月冷着嗓问。
“属下没有在笑什么。”
还敢否认,风朗月横他一眼。
“你待会替我送些馒头进宫给兰若。她一向爱吃馒头,又饿得快,宫里那些食物虽然美味,但一定不合她的胃口。”
“是。”
迟疑了下,风朗月再出声交代“你若是见到了她,顺道同她说我不是不认她当师父,在我心中,我的师父永远只有她一个。”
知她很在意这件事,无法亲自跟她解释,他只好托马魁先替他转达,至于其他的,就留待日后再说了。
“属下会如实转告兰若姑娘。”马魁垂下脸,强忍不让唇边再泄露出笑意。
“他的伤没事了?”见祈净从内室走了出来,兰若关心的问。
“嗯,御医已为他敷过葯,他刚刚睡着了。”直至此时,祈净担忧的心情才放松下来。他此刻在皇宫里养伤,相信那些人也不敢追杀到宫里来。
兰若拿起桌上的一颗馒头塞进她手里。“你一定饿了吧,吃点馒头,这是风朗月让马魁刚才送来的,还热着呢,快趁热吃。”
是真的饿了,祈净撕下了一口馒头送进嘴里,顿觉满口清香,格外美味。“这馒头真好吃。”让她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吃了起来。
“是呀,我也这么觉得。你喜欢就多吃点,才多久没见到你,你消瘦好多。”
祈净微露笑意的瞅着她“兰若,看来凤王爷对你很好,这我就放心了。”
“他待我是很好,可是”想起适才马魁转达的那番话,兰若面露困惑,委实弄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今早明明亲口说他从没当她是他的师父,现下又让马魁说她一辈子是他的师父?
“怎么了?”
“他今早说想娶我为妻,可我是他师父呀,怎么可以当他的妻子呢?”
闻言,祈净有些吃惊,同时讶异兰若的境况竟与她如此相似。
本朝民风保守,对于人伦之事又格外注重,若有人违反伦常,便会遭来严厉责难与惩罚。
所以她也不知是该为兰若能得到风朗月的垂爱而庆幸,还是要为她的未来担忧。
以她与风朗月的师徒关系,若是她当真嫁给了风朗月,必会招来不少非议与抨击。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尊既然如同自己的生身父母,又岂能与师尊成亲,那是有悖人伦道理之事。
片刻,祈净才悠悠启嗓问:“兰若,你自己呢?你想嫁给他吗?”
“我不知道,”她有些茫然的摇首,想了下再说:“可是我也不想他去娶别的女子为妻。”
觑着她迷茫的神情,祈净轻叹一声“兰若,你还不懂自个儿的对他的那番情意吗?”
“情、情意?!”兰若讶异的瞠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见她仍浑浑噩噩,厘不清自己的情感,祈净徐徐问:“我这么问好了,你想不想看到他抱别的女人?”
“不想。”
“那么,与别的女人同床共枕的睡在一块呢?”
想象着那样的情景,兰若不由得嗔道:“不可以!他怎么能跟别的女子睡在一块?”
祈净笑着替她说明“兰若,这就是一种喜欢的感情了,因为对他有了男女之情,所以才会不希望他去抱别的女人,也不能忍受他跟别的女子有更亲匿的关系。”
“啊你的意思是说,我对风朗月,怀有男女之情?!”兰若惊愕的瞪大眼。
“嗯。”祈净颔首。
“可我是他师父呀,这样的话不就不对了吗?”兰若有些惶乱无措。
“感情本身并没有对与错,只不过,有些关系却是不见容于世人。”
兰若低眸思索了须臾,仿佛领会到了什么,抬眸说道:“就像我跟他的师徒关系吗?”
“嗯。”兰若忽然沉默了下来,没再出声。
知她必然是想厘清此刻紊乱的心绪,祈净也没再多言,悄悄离开,踅回内室。
“啊,找到了!”惊喜的低喃,举步正要走过去,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令人咬牙切齿的嗓音
“噫,风爱卿怎么在这儿呢?朕不是让你到御书房去等朕的吗?”
风朗月不得不停下脚步,暗恼的旋身,面对皇上时,神色已是一派温和。
“是臣听错了,臣以为皇上让臣来御花园里。”
“是吗?”莞尔低笑,对于他的借口,皇上没有追究之意。“既然爱卿来了御花园,那么就陪朕随意逛逛吧。”
“是。”风朗月瞥了眼另一端通往湖岸小径的那抹湖绿色身影,恨不得插翅飞过去,一把抱住三日不见的心上人。
这该死的皇帝分明是存心想分开他和兰若。
“对了,爱卿,梅兰姑娘病了,你知道吗?”
“她病了?臣不知此事,不知她的病可要紧?”
“进宫那夜,便听说她有些不舒服,翌日就病倒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朕已让御医去瞧过了,只是微染风寒,这两日已痊愈不少。”
“有劳皇上关心了。”风朗月微微一揖道。
皇上笑谑的接着出言调侃“朕瞧这梅兰姑娘恐是听到你当时在慕兰园里,说出心里另有属的那番话,大受打击,这才会病了。”
风朗月无意随着他的调侃起舞,略一思量,开口说:“皇上,梅兰表妹素来体弱多病,恐是因为突然被皇上召进宫里,宫中这陌生环境让表妹心生惶恐不安,才会得病。”
“表妹她们在此已打搅皇上多日,不如让臣接她们回去,也好让表妹安心养病。”
“我瞧兰若姑娘和梅兰姑娘在宫里住得挺自在的,看来已适应这宫里的生活了,你瞧,她们还想去游湖呢!”皇帝笑吟吟的看着前方两人,她们坐上泊在湖岸的一艘小船,摇起船橹,优游的在湖里泛起舟来。
风朗月的视线紧锁着小舟上那抹湖绿色的身影,明明心上人就近在眼前,他却无法碰触到她,只能在这远观,心头不由得又急又恼。
“皇上,不如咱们也过去泛舟吧。”
“也好。”皇上笑睨爱臣,他那抹急切的心情全数写在脸上了。
前阵子召他进宫,他诸多推诿,找了一堆借口告假不来,现下把他心上的那人给接来宫里,这三日来,风朗月找尽镑种借口净往宫里跑,不到夜深不肯回去。
难得有机会整他,要他这么快就放人回去,他可不肯,至少还要再急上他一阵子,才愿罢手。
两人还未走至湖畔,便惊见她们所乘的那艘小舟竟然翻覆了,风朗月焦急的疾奔过去。
来到湖边,看见那抹湖绿色的身影在湖心里挣扎了几下便往下沉,他毫不迟疑的马上跳下湖里,想去救人。
“啧,爱卿这是想英雄救美呀。”皇上笑道,示意另一名侍卫去救起同时落湖的梅兰。
一回眸,却看见风朗月双手双脚奋力的拨着水花,但身子非但没有往前进,反而直直往下沉去。
皇上一愕,笑叱“不识水性,竟然也想跳下去救人?风朗月呀风朗月,你也真算得上是个痴情种了。”说着,他朝左右侍卫吩咐“你们快下去救起凤王爷和兰若姑娘。”
“是。”两名懂得水性的侍卫齐声应诺,马上下湖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