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吧?”
“当然,况且你的搅和也是在助我。”
“只是后续问题会变得更复杂,就端看你能否处理得宜,能否说服她相信你。”
“你不会失望的。”东方及保证道。
“看你的了。”
“告辞了。”他颔首,转身离去。
凤雅目送他离开,眼里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眷恋。既然无缘成为眷属,当朋友亦是好事,她无法介入这两人,她明白的。
“白幔个性霸道,东方及也不遑多让,两人相处时都已经闹到天翻地覆的了,哪里还能容得下搅局的第三人?”所以她得放宽心,相信自己的未来会更好。
笑了笑,踅回内室,凤雅继续过着她想过的日子。
妒忌!妒忌!妒忌!
她,白幔,妒忌凤雅妒忌到快要发狂了!她从不知道妒忌竟是这么恐怖的情绪。
她决定去见凤雅,也见到了,亲自领教了她的能耐,并确定凤雅有能力把东方及制得服服贴贴。
只是,她却捧醋狂饮。
原以为她可以压抑情绪与凤雅相处,再伺机买通她,藉由她来控制东方及的行动,结果,她却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无法待下,转身就跑。她根本无法面对胜利的凤雅,还践踏了自己的尊严。
一直以来,她用尽镑种方式做伪装,成功地不去爱慕男人,不被情欲所累,十年来都做得很成功,怎料在遇见东方及之后,之前的努力全都化为了泡影,甚至还“沦落”成弃妇似地追着东方及找上“美人楼”与凤雅较量。
很丢脸的行为,她却做出来了。
她失了小白公子的格调。
夜色沁凉,白幔直搓着冰凉的手心,即便内心澎湃不已,还是赶不走由心淌出的凉意。
她离开“美人楼”后,并没返回京城,转而住进了苏州别院。这段时日的人事变化太过剧烈,多次的逆变让她承受不住。
接下来该怎么走?她得想想、她得审思、她得做重整。
白幔在庭园绕绕走走,就是静不下心来。苏州别院与“白潇馆”一样的富丽堂皇,光是庭园中,假山、流水、凉亭、花草树木的栽植,都是经过巧手规划的,更遑论美轮美奂的阁楼了。另外,还有三棵大树环抱在假山边,自然地形成一个足以让一个人躲藏的树洞。
白幔突然钻进树洞里,盘坐着,闭上双眼,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在闹完笑话后,她还要跟东方及有所牵扯吗?
不要了,不要再有牵扯了。她之所以躲起来,不就是不想再面对窘况吗?
“你在打坐啊?还是在修养、反省呢?”磁音朗朗地从树洞外传了进来。
“嗄?!”白幔倏地睁眼,咄咄逼人的目光竟然仅离她三寸距离。“啊”她缩身,却没空间可以躲开。
东方及侧首道:“我有这么可怕,让你拚命躲我?”
“我哪有哪有躲?”她嘴硬。
“当然有。为了找你,我还花了些心思,想不到强悍如你居然也有不敢面对的事情。”他嗤笑道。
“我没有不敢面对你呀!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凤雅被你耍得团团转而已。”她躲,是以为不再见面情绪就会淡下来了,但他偏偏又出现。
“嘴硬。”
“你明明那么恶劣,凤雅怎么会看上你?”
“不然我再带你去见她,你就可以再向她告状了。”东方及微笑地邀请。
“你你你你有没有羞耻之心啊?”她气急败坏,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他?“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我都特意隐瞒行踪了,我这辈子第一次躲着不见人,而且皇朝土地这么宽阔广大,我白家又以神秘著称,你怎么还会知道我在苏州别院?”
“我有我的本事。”
“单凭你一人?”她摇首。“我不相信你这么神通广大。”
“也没错,我是人不是神,无法透视你的行踪,所以自然有人协助。”
她一怔,问道:“是贼船屋的部属帮助你的?”
“不是,是凤雅,是她帮的忙。”东方及直接回道。
“又是凤雅?”唬,她从树洞冲出来。“为了看我笑话,你居然请凤雅帮你?!”
“你先别气恼,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凤雅一个青楼弱女子,为何能掌握你的下落?”他提点她,看她捧醋狂饮虽有趣,但也到了极限,够了,得快些收拾善后,以免不可收拾。
白幔早就被妒忌冲昏头,哪里还想得到这么多?“我没去想,也不想去想!”
“你心思都乱掉了,跟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记得当时在美人楼看见你硬要分开明德与香微时,我以为你是个不讲理的恶霸,因为看不起青楼出身的香微,才要阻止她与明德相守。但后来发现,我似乎误会了你,再经过凤雅的提点后,我才知晓香微其实是个有心人,你的阻止并没有错,而你的敏锐度也令我赞赏。”
她愣愣地听着,她本以为凤雅会抹黑她,让东方及更加认定她在无理取闹才对。“凤雅说我好话?”
“她是个明理的姑娘。”
白幔愈听愈糊涂,隐约中觉得凤雅与他之间不仅只有感情问题,似乎还有别的牵连。
东方及看出她的疑惑,直接表白清楚,道:“我有眼线布在美人楼里为我搜集各种消息,而凤雅正是消息的搜集者。其实你我能在美人楼邂逅,该要感激凤雅。那天我就是特别前去拜访凤雅的,结果却遇见你破坏明德与香微相守的精彩戏码,也就是那一天,我与你结下了不解之缘。”
“你是说凤雅是你的眼线,你上美人楼只是为了要探查消息,不是去嫖妓的?”
“我是去见凤雅而已。她会选择留在龙蛇混杂的青楼里,便是因为青楼容易搜得八方秘闻,也之所以,她拥有数之不尽的眼线,她也因此成为了秘密寻求者的最大消息门路。”他有些讯息就是从凤雅口中得知的,她对他的帮助极大。
“所以你只是在利用凤雅?”白幔脱口而出。
东方及没好气地回道:“你的说法真难听。我与她是朋友,是交情匪浅的挚友。就因为互相了解,她才愿意鼎力相助,凤雅可不是随便任人召唤的女子。”
“是吗?只是纯粹的朋友交情?”
“是。”
心口的怒焰正慢慢被浇熄,猛然间,她回想起自己之前醋坛子打翻的表情脸丢大了!“你干么跟我解释这么多?”硬要拯救已失的尊严。
“不说清楚,你就拚命躲我,而我没见到你,就觉得浑身不舒畅。”东方及大胆地说道。
白幔的心又怦怦乱跳,他的话总能挑勾起她的情绪,而且让她相信他的说法。
“你并不是个专情的男人。”即便他曾亲吻过她,还说要与她成亲,但她并不认为他是出自真心。
“我的确不专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拿不掉想见你的念头。我总是舍不得,舍不得放开你。你当小白公子胡作非为时,我舍不得离开你,在你恢复女装之后,我一样舍不得放开你,总绕着你团团转。”东方及的胸口涌出宠溺的心情,也把与她认识之后的心境娓娓道出。
白幔瞠目结舌。
他续道:“我想跟着你,你出现在哪里,我就想跟随而至,虽然也曾经想过要抽离,却是办不到。”
她看着他,心窝愈来愈火热,眼睛甚至模糊起来,怎么怎么又想掉眼泪?怎么眼眶又湿濡了起来?
东方及走向她,说道:“因为你出现,我变得不像我;你也因为我出现,变得不像你了,对不对?”
“对。”白幔无法控制地点头,因为说进她心坎里了。
只是,在点下头的一剎间,一颗晶莹珠泪却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呀!”她不敢抬头,怕扑簌簌的泪珠掉得更急。
东方及却掬起她的下颚,让她面对他。“为什么要掉眼泪?又没发生什么事,只是说出真相罢了。”
只是,这真相对她的煽惑太大太大了!
东方及何尝不是备受震撼?他主动承认自己的无法控制,主动说出他也是念着她、想着她的,两人都离不开对方,彼此都被对方无形的魅力给紧紧牵系住。
倏地,东方及将她拥进怀中,低首开始吻着她,吻着她雪白的额头,啄吻着她的脸、她的颊。
“你又吻我?”白幔一震,却舒服得轻轻呢叹。
彷佛得到了鼓励,东方及吻得更狂烈,双唇由颊鬓移滑至她的樱唇,噙住,开始吸吮着她甜美的唇瓣与粉丁小舌。
白幔残存的理智曾经想过抗拒,但她一动,他便蛮硬地吻得更深,她根本无法招架。
与他认识之后,他便是用他狂霸且坚持的性格攻击着她的硬悍,也让她不曾被击垮过的心墙全面崩溃,但她却不曾难过。
他吻着她,吻着、吻着、吻着她思绪愈来愈晕沈,藕臂甚至不试曝制地攀住他的腰干,与他缠绵个彻底,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聆听着令她安定的心跳声,她觉得自己进入了最安全的港湾中。
东方及感受到她的沈沦且陶醉着,更是彻底地缠吻她,并且一路向下滑至细柔的颈项,加深吮吻。吻印已现,他还不满足地继续往下移滑,继续啃噬缠绵,她胸口的衣襟已被挑开,眼看就要沦陷了。
“不”她轻叫,阻止他更进一步。失了控的欲望所导致的结果,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东方及马上收手,如她愿,不再进一步。
她全身虚脱,气喘吁吁地将脸埋进他胸膛,满头大汗。
他拥着她,平稳心绪后,低哑地道:“最近,你别到处跑。”会急着找她,便是要跟她交代这一件事。
“为什么?”她抬首问,气息仍然不稳。
“冲突即将出现,没有我的指示,你乖乖住在苏州别院,别乱跑。还有,不准扮回男装,那个擅使迷魂铃的苗疆巫师又蠢蠢欲动地找寻起小白公子了。”
“那位苗疆巫师为何要针对我?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他啊!”有人要砍她、杀她,她并不意外,她本来就树敌颇多,只是最严重的武林公敌身分已被东方及消弭,而她所得罪过的人因为“白潇馆”的势力依然存在,也不敢反扑,再加上几乎都是小仇小怨,不该会有拿生命相搏之事,所以这位特意从苗疆前来的巫师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呢?很令人玩味。
“是有位藏镜人特地把西夙从苗疆请来皇朝的,至于这藏镜人的身分,我目前只掌握到了一半,再过几日就能真相大白。倒是那位藏镜人似乎与你结怨颇深,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你可不能大意,一个闪失的话,小命不保。”
“但要我躲起来,我办不到。”她不是遇事会逃的弱者,只除了面对东方及外。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忍耐,要你乖乖留在苏州别院,等我把幕后指使者找出来就没事了。”
“要找也该由我自己去找,我的事情哪有让你出面,而我却去躲起来的道理?”她不以为然地反驳。
“你毕竟只是个姑娘家,你终究不是身经百战的武林人士,对于一些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你应付不来的。”就是因为知道白幔的强烈个性难以控制,他才急着事先警告。她是那么的强悍与自我,这也是他不放心的主因。“别逞强,乖乖留下。”
她微噘嘴,不置可否。
“不吭声就代表你答应了。”东方及直接压迫。
她只瞅着他瞧。
“就这样了!”他作下决定。
被保护的感觉原来是如此,是挺舒服也挺享受的,只是她会不会开始变成娇弱小花呢?她会变得羸弱,只能任由强者摆布吗?失去自我的人还有能力掌握自己吗?她最害怕、最痛恨的事会不会发生呢?这疑问在她心里挥之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