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脸,满面的痛苦之色。
这时候想吐,怎么也不好吐到人家的庭院里吧?
“你等等啊,要忍住,一定要”李虔惜慌作一团,开始在院子给她找可以吐的地他脑子灵活,一眼瞧见摆在廊口的几盆花,一伸手连花带土一起拽了出来,然后快速的把半空的花盆递给凌子枫。
凌子枫抱着花盆狂吐不止,难受的似乎要将肠子都吐出来,好半天才止住了吐,再看一眼花盆,都快满了。
就这么多秽物,想必是上好的有毒肥料吧。李虔惜把花插回了花盆,又摆在了廊口,看起来就像是没人动过。
“好漂亮的花啊。”凌子枫对着花盆傻傻的笑着,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有那么一瞬,那盆花好像由紫色变成了枯黄色。
“快离开这儿。”李虔惜看看四下没什么人,慌忙把她扶了起来,驾着她的胳膊迅速往府外走。这里人多眼杂,可不能被人看见凌子枫这般丑态。
出了府门,扶凌子枫上了马车,李虔惜问道:“你想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去哪儿?凌子枫脑袋晃悠了一下,忽然想起她根本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我没地方可去。”她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会无家可归,不是还有片将军府的府邸吗?”李虔惜问道。
“我奶奶不让进门。”凌子枫越说越伤心,越哭声越大,越哭越起劲,直流的李虔惜的马车上水灾成患,浑身上下粘哒哒的。
若是今天她没有醉酒,若是李虔惜不提她的伤心事,她今日也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但没有这些‘若是’,所以她最终全都说了,凌府里所发生的事,全告诉了李虔惜这个总让人无法信任的黄鼠狼子。
当天夜里凌子枫就是在李虔惜的宅子里睡的觉,等她次日醒来,看到不熟悉的环境,陌生的仆人,心中惊诧之余,却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昨天都做过什么了,说过什么。
早上出门时,李虔惜忽然递给她一张巨额的银票,居然是一千两。
一千两唉,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凌子枫面带疑惑的上一眼,下一眼,足足瞧了他八十一眼,最终都没敢拿那张银票,她就是穷的要了饭,也敢受他这么大的好处啊。天知道他会不会让自己十倍百倍的返还。
不要。”凌子枫立刻大摇其头,一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凌子枫仿佛见鬼一般从府里慌忙跑了出去,李虔惜的精神大受打击,他摸了摸鼻子,暗道,他有那么恐怖吗?给人钱而已,还至于把她吓跑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发善心,想帮帮她,没想到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凌子枫跑出府邸老远,忽然有些后悔起来,她怎么不吃了饭再走呢,多吃一顿是一顿啊。回京这两日,她都在别人家蹭吃蹭喝,饥一顿饱一顿的,很是可怜。若不是经常还得上朝,她现在早就住进军营里去,吃国粮去了。
昨天早饭没吃,上朝的时候就有些有气无力,今天却说什么也得吃了。凌子枫想到此,开始蹲在地上脱靴子,她身上确实没一两银子,不过却还有几个铜板以备不时之需。
从靴筒里掏了三个铜板,在小摊上买了一个烧饼。那小摊贩瞧见凌子枫时,瞪的眼珠子差点突出来。或许他这辈子都没瞧过朝廷大臣会在街上买烧饼吧,凌子枫如是想着,就这样一边嚼着烧饼,一边步行着去上朝。
她的马在进城的时候就被军士送到了军营里,军营里的人似乎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将军在城里是连马都没得骑的。这会儿实在需要,她暗自琢磨着哪天得叫人送回来。
正走着,忽然身边传来阵阵唏嘘之声,凌子枫一回头,就看到有大约上百双的眼睛,眨也眨的瞪着自己,仿佛在看天底下最稀罕的事,嘴里还不停的发出不可置信的唏嘘。
凌子枫是当官的,什么时候大街上有朝廷官员步行而走了?尤其是她身上还穿着大红色的一品武官服。一品大员啊,怎么也是出门打锣,进出簇拥的,怎么可能会在大街上干啃一个烧饼走路,还啃的美滋滋的。
她所到之处,没有不向她行注视礼的,但凌子枫根本不在乎,反倒很友善的跟行人挥手打招呼。这一举动,使得地上跌落了一堆的眼珠子。
自此之后,人们给她送了一个雅号‘平民将军’,说她的生活与平民无异,从不摆官架子。凌子枫对这种说法很是无奈,她倒是想前呼后拥,锦衣玉食的过日子,可那些都是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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