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口,当下心念电转,表面上却装做不知,仍是继续道:“此去武昌,总有十数日可走,早晚练习,合在一起时间却也不少。”
唐逸说到这里,就见唐月回头,这才眉头一皱,转头看去,正见唐冷负手而立,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惯的冰冷。
唐逸当下一礼见过,唐月则是问道:“父亲怎也来了。”唐月此番问计,本就是背着唐冷,此刻被当场听到,心下难免有些忐忑。
“舱里憋闷,出来透透气。”
唐冷对着自己的女儿,面色似是缓和了些。
唐月暗松口气,看出父亲并没有问责的意思,当下问道:“父亲方才所说,唐公子的法子一时难以收效?”
唐冷点了点头,不过没有说话。
唐月一怔,随即思索片刻,心下了然,却原来方才自己惊艳唐逸的悟性,一时不察,其实道理却也简单:“这倒也是,公子所言虽是个好方法,但时日太短,那常天赐的浮光烁金又太强,自不可能仓促间有什么收效了。”
唐月说完,心下一沉,刚以为得了对策,可却难以应急。不过唐冷却没有半分的失望,只是转目去看唐逸,眼中闪过一丝莫明的神色,似是赞赏,似是犹豫,似是苦恼。
唐冷虽然掩饰的好,可唐逸的目力何等敏锐,自然看了个一丝不漏,当下大奇,心道:“我虽不自大,可这借江波习武的法子也算难得,应是当的起他那一丝赞赏,只是他犹豫什么?怎还苦恼?”
唐逸心念电转,不过一时难想的通透,而唐冷望向自己的意思也明显的很,那是要听自己的解释。唐逸当下也不多做犹豫,毕竟自己来助唐月,为的就是要唐门获胜,这法子也不会去瞒唐冷,笑道:“月姐所虑正是,此去武昌,就算行的再慢,也不过二十日而已。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眼目练得不惧那常天赐的浮光烁金,确实不可能。漫说二十日,便是二十个月,亦是妄想。”
可虽然看似否定了自己的计策,唐逸的面上却仍平和的很,唐月见了,心知少年自有定计,果然就听唐逸继续道:“暂练此法,为的不是不惧强光,而只要人适应。”
一指江波,唐逸道:“满江金光闪耀,明灭突然,如今要练的便是一时被炫之后,记住那江波的位置,而后射之。如此往复,十数日后,当可在常天赐的浮光烁金施展同时,就算被敌炫了眼目,却也不至影响飞蝗石的准确。”
看了看唐月,唐逸道:“听方才月姐之言,蝗雨遮天之后,唐门上下都奔至甘露台的各个角落,以图围而击之。照我想来,此刻的崆峒门下定也是散将开来,背靠了背来防守。毕竟唐门分散开来,蝗雨已无处不在,早不是排做一列能躲避的了。
如此一来,崆峒门下必都将背后露给那常天赐,常天赐身处中间,施展那浮光烁金,根本就不用担心晃花了自家师兄弟的眼睛。照我想来,以常天赐的智计,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月姐说说,是不是如此?”
唐门一败,自己方才并没有说的如此详细,可唐逸却能将其中过程猜出,就似亲眼目睹一般,唐月心下更是有些异动,当下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唐逸道:“此刻也正因为唐门弟子分散开来,虽然可以围而击之,但眼目被炫,反露了天大的破绽。那些被压制的崆峒门下必然会借机倾巢而出,只瞬间便能各个击破,所以崆峒最后胜了。”
听到这里,唐冷忽然一声。看看唐月,方才唐逸推断之后,曾问过唐月是否准确,也便是说这少年全凭推测便将那五年前的唐门一败计算了个通透,唐冷眼中的犹豫之色更浓,当下开口道:“那你有何解决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