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歉道:“可是晚辈唐突了。”
悲僧气势一收,点了点头,却也没有深究。
“那大师准备何时救治?”唐月见事已商议停当,便很不得立刻救好唐逸。
悲僧闻言,问道:“你要我只是治好他这伤势而武功尽去,还是想他既治好武功,日后还能更进一层?”
唐月一怔,随即道:“那自是能更进一层地好了。”
悲僧当下便道:“我亦如此做想,既是为他亦是为我。不过若真要如此,就不能急在这一时。”指了指唐逸,悲僧道:“他习得乾字诀,所以内力阳刚之极,以至连自己的经脉都几乎被焚毁。而我习的则是坤字诀,内力冰寒无比,与他正是相反。”
说到这里,悲僧忽然问道:“可你知我为什么身受这冰寒痛苦,却反是留恋在这大雪山上?”
是啊,若受寒毒之苦,常人都要寻温暖之地居住,怎也不会反到这等苦寒之地。
可既然悲僧这么问了,那便自然有他的道理。唐逸闻言,更加全神贯注,他方才也有这惑,只听悲僧如何解释。
悲僧也不卖关子,当下便道:“若当头浇上一瓢温水,任谁都能感觉其温暖。可那水要热到极至,是一瓢滚烫的沸水,那真的当头浇下,头前的一瞬间,人不觉得热反会觉得冷!”
“物极必反。”唐逸轻道。
悲僧闻言,点头道:“不错!这便是物极必反的道理,内力亦是如此。正所谓阴极阳生,阳极阴生,虽然习武之人大多晓得,可真能做到的却是寥寥无几。”
说着,悲僧有些傲然道:“不过这门功法却非凡品,乾字诀习的深了,可生至阴之力,坤字诀习的深了,亦可生至阳之力。就似我,这寒毒日深,不止不觉得冰寒,反是愈加觉得燥热!也只有这等的苦寒之地才能为我减轻些苦痛。”顿了一顿,悲僧再道:“当然,这都是因为没有将这门功法学的全了,否则这等躁热正有那乾字诀生出的冰寒相抚,半丝的危害都无。”
唐逸闻言,再念及悲僧方才之言,不禁脱口道:“难不成大师之意,若既治好我这伤势,又能更进一层,那就需要我这内力也要阳及生阴才行?”
悲僧再是惊讶,不禁赞道:“只听我片语解释,便能想通这许多,可真是天纵之才!也难怪唐冷的掌珠会对你青眼有加。”
唐逸一怔,这悲僧开口便直呼唐冷,可见其以前的身份和自视定是很高!而唐月虽然有些不悦,但听得悲僧如此赞扬自己的心上人,当下脸上登时一喜,心下大是甜蜜。
顿了一顿,悲僧再点头道:“不错!正如你所猜测,既然这门功法分做乾坤两字诀,可其本意就是乾坤同练,阴阳共长,这才可以生生不息。但如今你我都是练了一半,各走偏锋,且我强你太多,若要此刻硬以内力相补,便只会落个阳不足补阴,阴反侵阳的局面。如此一来,至多是我救治了你,免去你的伤痛,但不仅于我却没有半分的助益,而且你也难将这门功法学的全了,反会被我的阴气侵蚀,刚练得的一些真气也俱都散了。如此,功力全消,且经脉受了损伤,也再难练将下去。”
唐逸闻言不禁摇头道:“晚辈自然是想既治了伤,又习全武功,可晚辈如今真气全不受控制,便是想再加修炼也是不成的。”
悲僧摇头道:“那却不一定。其实这门功法我得了下半篇,不过内容却不只坤字诀,在最后还有一篇心得,其中便有练功走火后的补救办法,想是前人亦有人曾经分开来练,为了自救,琢磨出来的对策。也正因有这补救办法,我才可支撑数年之久。”
可说起这法子,那悲僧却仿佛不自然,一丝的惊恐在眼中闪过,似是对那法子余悸难消一般,顿了一顿,这才道“这法子我可以传授于你,只不过练将起来,会疼痛难忍,你可要想的好了。”
虽然看出悲僧对这补救法子的惊悸,可唐逸此刻哪还顾的上其他,当下便笑道:“大师放心,旁的不说,这疼痛晚辈却大可忍受得。”
悲僧笑了笑,也不置可否,只是道:“既然如此,那你二人且在此歇息一日,自明天起便开始学习补救之法,我亦会在旁助你,只要你能忍得疼痛,以你这份资质,练至阳极生阴,想来要比我快上许多。等到你功成之日,再与我互以真气相补,不仅能根除了这份隐患,更能当真习得这门无上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