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容却是简短的很:“江阴缺粮,所以我们此去驰援,便算有再多粮草,亦需速决。也正因此,粮草不是问题,只要一人带上四五日的干粮便就足够,多了却也无用。若是两日内不能胜之,那此战便已算失败。”
毕竟江阴城里早就缺少粮草,否则那位钱县令也不会亲身冒着凶险去运粮,结果遭遇倭寇而亡。再加之如今消息已经过了好几日,侯家招揽人手也有些耽搁,路上还需要三日行程,这林林总总的,等援军赶至,江阴城的支撑也已应该到了极限。
不过这时间听起来虽然紧迫万分,可也正因为如此,朱玉才能施展她那计策。否则就算唐逸带着书信进去,却又有几人敢信?毕竟倭寇围城,并没有什么攻城的器械,若是城里的粮草充足,坚守不出的话,倭寇也没有办法。
如此,若不是被粮草逼的紧了,就算白天侯酬勤亲自去应天府的衙门里求得官印盖在书信上做保,也不能保证江阴城里的人会放下心来。毕竟那可是引倭寇入城一战,非胜即败!
惟有形势所逼,不得不做最后一搏,这才有那可能实现。对此,侯酬勤也是心下明白,所以闻言,点了点头,赞同道:“军师说的在理。”
朱玉说的简短,这话说完,正好到了地方。朱玉正要与侯酬勤做别,却见侯酬勤忽然想起什么,又再请教道:“牛兄的脚程自然快过我等,不过想来这书信送将进去,再有些个准备,总也需要时间,所以依酬勤看来,牛兄应该早些起程才是,军师觉得呢?”
说话间,侯酬勤已是自然而然的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朱玉的眉头登时一皱,她之所以简而答之,为的就是要侯酬勤留在门外,可这侯酬勤还是进了门去。
侯酬勤给朱玉的印象相当的好,其身在市井却知晓大义,又生就俊朗,颇有领袖之资,只是今日却似是有些轻率了,竟然自顾自的进了那院去,很是失礼。不过朱玉却并没多说什么,侯酬勤为自己开了门,这也是笼络的手法,尤其是朱玉在侯酬勤推开院门之后,便正见唐逸坐在院里,闭目调息,心下登时塌实。
似是没想到唐逸就坐在院里,侯酬勤一惊,忙是低声歉道:“酬勤不想牛兄在屋外用功,却是打扰了。”说着朝后一退。
朱玉闻言,看了看唐逸,他好像在那里坐了许久一样,二人进来,都没有什么反应,当下也轻声道:“侯公子且将那书信予我,我来安排便是。”
侯酬勤闻言,也不犹豫,便自怀中取出那封加盖官印的书信,递给朱玉道:“这信便交与军师,牛兄何时起程,全凭军师定夺。”言罢转身,轻下脚步的去了。
以朱玉的修为,稍是注意,片刻后知道侯酬勤走的远了,这才顺手将信放在唐逸的身前,随即坐下,轻声道:“你方才发现了什么?”
唐逸只是沉思,并不是在那修炼内功,朱玉看的出来,所以这才不怕惊扰。而且此番驰援江阴,朱玉本来并不认为有多艰难,可这个信心却是被唐逸忽然的反常举动给动摇了。
唐逸闻言,合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来,面上淡淡的,好似并没有什么要事发生一样,只是摇头道:“什么都没有发现。”
朱玉的眉头微微一皱,唐逸的淡然若是旁人见了,自然不会觉察出什么,可朱玉却是敏锐的紧,只觉得唐逸这副淡然的背后竟然隐着愤怒!
“对!是愤怒!而且还是怒到了极处!”
不过看出了唐逸的不妥后,朱玉的心下更加诧异起来。若说愤怒,今日愤怒的人多的很,倭寇的残暴,只要是人,闻之都不会平心静气,不过唐逸的愤怒显然不仅仅是因为倭寇。尤其他这等的压抑,只让朱玉看的心下很不舒服,一时竟然有些个担心起来。
面色一整,朱玉言道:“我们此行剿灭倭寇,不论是原本先去浙江再做打探,还是如今的驰援江阴,其中意义都是一样,便要将这倭寇剿灭干净,好还东南百姓一个公道乐土,也好惩治一番这些敢侵我中原的恶徒。”
说着,朱玉看了眼唐逸,见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当下只好再道:“如此,无论你我,所做所为,都是为公,已无个人之私,所以你方才察觉出了什么,都要说与我听才是,而不是闷在自己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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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没有更上,今天更一万五千字。
ps2:可要仔细酌斟,是上一章章节名的后半句,可能这几章的章节名有些欠斟酌,不过时间太紧迫了,日后脚脚再做修改,单独列出来,更新在作品相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