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白洛辰身边的人竟然也出现了这种担忧性命不保的恐惧神情了?
“青雅,今日中午可是你将这些
了秦安婕手上?”进得门来,青雅连门扉都没白洛辰近乎冰冷的声音就已经当头浇下。
案上,匣子被打开了,里面是乱七八糟的红色饰品和布帛,青雅就是不认得那里面的东西,于外外面这只匣子却不陌生。
“是的。”
“大公主殿下是什么时候交代你做这件事情的?”或许是好奇,或许是想替青雅求情,站在白洛辰身后的伍心照毫无预兆地问。
青雅正不知道如何开口提及,闻言暗暗合上感激地双眼,缓声道:“在倾莘阁起火那一天晚上,殿下派了一个小宫女将这口匣子送到奴婢手中,郑重吩咐着,等到陛下真正宠幸了秦安婕妤的时候,就将这口匣子送给秦安婕妤做贺礼。”
白洛辰顿时哑
白抚英的远见他是早早所耳闻的,从私访中回来之后,他派出去打探刘湘消息的探子带回来的这类事情不知凡几。但是真正领教了她的未雨绸缪,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种一举一动都被掌握在手心里地感觉,叫人心里窝火。
“娘娘,您刚才是在玩命啊!您又不听奴婢的劝,先向陛下说明了情况,陛下也不至于这样龙颜大怒啊!”确定白洛辰没有再回转了,真才抖着声音回头看向掀起了红盖头的琉璃。
“可是,陛下并没有怪罪于我”琉的眼睛映着夕阳,一片妩媚。
这会儿没有想起来,谁知回头会不会想起来呢?上意不可测啊!
但是真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事实已经铸成,就算急白了头发,主子的处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更何况,如果主子是那种会关心上意地人,如何会一直到了现在才爬上龙床呢?
“夜,陛下不会过来了吧?”琉璃褪下红衣,转变神色,对于那些刚刚还让她兴奋不已,甚至差点惹来杀身之祸的红艳用品已经是不屑一顾了,稳稳踩着新嫁衣,一边扯下发上的红花妆饰,一边移动往那特制地半身照身镜而去。
真移动身子拾掇着地上的杂物,嘴上丝毫不敢怠慢:“今夜陛下必然是会彻查此事,定然没有心思再来。娘娘,这样子真的好吗?”
后宫是非多。人们一旦知晓陛下怒气冲冲离开秦安殿,必然又是一堆失宠犯上的言语满天飞。虽然主子看似不在意,但是她们这些下人们心里怎么也不会好受。
“陛下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为难我地。真,这些事交给旁人做就好了,你带上我一早交代的糕点,陪我走一趟紫苑。”琉璃不多时已经换了妆容,清淡中透着高雅,又不至于让人觉得高高在上“昔日在紫苑,有几位姊妹待我极好,我如今已经有了宠,怎么也不能忘记过去的情谊。”
“娘娘,您如今已经贵为婕妤,宠冠后宫,如此纡尊降贵,恐怕不妥。”嘴上虽然这样说,真还是对自己主子有着深刻的了解,并不指望琉璃会改变主意,反而手脚利索地收拾了食盒,快步跟到琉璃身后。
主仆二人趁着月色明亮,慢悠悠穿过假山曲径,一路往紫苑而去。
“真,你的名字取得真好。真,真话,你应该不会对我说谎,是吧!”树影深深,真跟在琉璃身后,看不见琉璃的表情,只听到琉璃软幽幽地声音随着夜风慢慢飘来。
“娘娘您想要问什么,真知无不答。”
“你看得最清楚,我不是糊涂的人,偏偏必须糊涂。这个皇宫中处处有着看不见地罗线张成毫无漏洞的网,就连那高高在上地太后和大公主,都被紧紧束缚着。”琉璃的声音空洞无神“陛下或许还没有看清,但是太后娘娘其实早就在打着这样地主意,她想要将她最心爱的女儿,我们高贵的大公主释放出这件华丽的牢笼。”
琉璃,真正心如琉璃,那清澈见底的眼睛,早就了这世上的所有事情。
真背后冷汗冒了出来。
琉璃毫无芥蒂地对着她说着这些话,看来是无穷的信任,如何不是无穷的考验。真是真心效忠于琉璃的话,这些话自然不会有半分影响。真要是有半分假情假意的话,这些话就有可能会要了她的项上人头。
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秦安婕,绝对不会小看这几句话可能的影响的。
“真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丢掉了:珞赐下的簪子,就是真选择了琉璃的最好的证明。
青雅还伏跪在阶前,大气不发一下。白洛辰的脸色一直在变,放在袖中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伍心照抱剑于胸,目光炯炯看着殿门方向。
在那里,媛的裙角微微露出一角,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静,就像在伏击猎物的凶手,冷静而有耐心。她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不过是告诉伍心照她没有恶意而已。
她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