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不讲理的生气,明明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却还是要跟他生气。
我不知道在面对康荏的时候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我心里流动的确确实实是这样的一股连我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情绪,我任由心中地小脾气发威,偏着头不去看康荏,更不理会他坐在我对面猛灌酒。
我也伸手拿起桌上一坛酒,揭去上面的盖子,两手举起酒坛仰起头往嘴里猛倒,结果手一抖,酒坛里的酒一股脑顺着嘴角都流到衣服上去,湿了我的衣衫。
火辣辣的酒顺着喉咙滑下肚,肚子也跟着燃烧起来,那浓烈的酒味灌满整个鼻子,呛得我连咳几声。康荏也不管我,自顾自的抱着酒坛子猛喝,好像他对面是一空白,什么人都没有似的。
我一下又生气起来,把酒坛重重放在桌上,凶巴巴的问他“酒鬼,你除了喝酒还会干什么啊?你眼里除了酒就什么都没有了吗?喝酒喝酒,今天不喝酒就会死人吗?一天不喝酒你就活不下去了?”
康荏仍然抱着酒坛往嘴里灌,仿佛压根没听见我地话一样,我更加恼怒了,将找不到丑姑地不安一股脑全部发泄在他身上“酒鬼,你这人有没有心啊?难道你的心原本就是一酒缸,所以现在要用大坛大坛地酒来喂养?酒鬼,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酒鬼,你真是酒里泡大的小鬼啊,酒鬼,你说你说你说,你为什么非要今天喝酒?”我简直就是在喊叫了,好像造成我心情不好全都是他的错,好像我来到西潇国历经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一般。其实我潜意识里还是明白的,肯定是刚才喝下肚的烈酒起了作用,现在我说的都是醉话,我其实就是在耍酒疯。
康荏终于肯放下酒坛看着我了,他明亮的眼里忽然布满血丝,血丝缠绕着的尽是疲惫“你说的很对,我原本就是无心的,只有酒才是我一生中的唯一。除了酒我什么都不要。”他动动嘴角笑了,将坛子里的酒倒在碗里端起来“你不觉得这酒很好喝么?你不觉得只有这酒才是最让人舒心的么?”他看着我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嘴里还喊着“爽啊。”
我的脑袋开始有些昏沉起来,浑身都燥热的很,推开放在我跟前的几坛酒“酒鬼,我不喜欢酒,真的,酒只会无视,只会让人越来越糊涂,我不要喝酒,你想喝就自己喝吧。”我推开那些酒跌跌撞撞站起来,冲到窗前,一阵风扑面而来,吹在我脸上,清爽而又舒服,像一双温柔多情的手,轻柔的抚着我的脸庞。
我靠在窗前,无力的朝下往,看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牵动嘴角,呵呵笑起来,一边低笑还一边询问“我在哪里?我到底在哪里?而我又是谁?谁又是我。”
然而只有更加轻柔的微风回答我这个在别人看来稀奇古怪的问题。
也许我并不是醉了,只是心醉而已,因为在我看来息萝就要出现,终于柳暗花明之时,一切忽然又陷入沉寂,陷入一种更加糟糕的状况,所以我宁愿醉了心神。
苦笑一下又坐回到椅子上,康荏刚好又喝完一坛酒,懒懒看我一眼,眼中的疲惫已然消失,对我笑笑“丫头,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我反而笑不出来了,郑重的问他“为什么要找息萝?三乌国缺少公主吗?”
康荏摇摇头“三乌国有很多公主,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她们豪爽开朗,赛比男儿,她们有着同男儿一样的热血,有同男儿一样征战沙场的勇气与智慧,她们却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息萝却是独一无二的。”
“为什么?”我盯住他浑浊的不再明亮的眼,追根究底的询问。
“因为她是三乌国未来的王,是三乌国的希望。”说完这句话康荏浑浊的双目居然渐渐清晰起来,我从他的眼球里似乎看到一个民富国强的东方国家。
而我却被深深震撼了,息萝,破除西潇国诅咒的三乌国公主,居然是三乌国未来的王,是三乌国未来的希望,这些顾西南知道吗?梅子邀萧月白老爷还有那些同时在寻找息萝的人知道吗?
“为什么一定是她?”我紧紧抓着桌沿,咯的骨头生疼。
康荏又拿起桌上一坛酒,一手举起倒进嘴里,一股就顺着嘴角流下来钻进他的脖子里。
“我一定要找到她,还有一个原因。”康荏缓缓放在手中的酒坛,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