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有板有眼地分析着,整个脸庞上都泛着亮光“再说了,小姐多日不在府里,这些让她难堪地事儿,怎么都不能让小姐知道啊?”
“等下,为何吵架?”总觉得不是为了简单的事情,不然,林若月也
此来找她麻烦。
红包再次左右看了看,这会眼睫毛眨得飞快,凑到林清弦的耳边悄声说着“其实,在吵架前的一月里,老爷曾经有几晚没有宿在主屋。”
没有宿在主屋?爹有时会呆在军营,这是她知的,有啥可奇怪的呢?用得着红包弄出一副这般神秘地模样?“嗯?”
“海棠春坞。”红包一字一顿地把这四个字说了出来。
倒吸了口气,林清弦半张着嘴,喉咙像是卡住了一时喘不出气儿来,呆了半晌之后,艰难地闭上了嘴,然后添了添唇,可眼里已经换了几分欢喜“你确定?”
“这事儿,我早听说了,而且还是咱们院子里的那小玉说出去的,据说,起头二夫人并未说什么,可后来全府的人都传了个遍,着实让她难堪了。”
自家夫君没回主屋,林二夫人稍一动心思便知他去了哪里,林镇海想宿在哪个院子,自然是他自己的事,容不得她多说什么,本想就此忍了,毕竟两女共侍一夫,这样地事情她就算再不愿意,也由不得她。
可府里的下人,可不这么认为,有一次竟听到有个下人在嚼舌,二夫人本不是元配,居然占着主屋不肯搬出来,害得老爷与夫人得宿在海棠春坞,海棠春坞是什么地方啊?小姐的闺房啊,这若是传出去,谁地脸面都不好看。
许是哪下人说得忒难听了,塔娜怒气难竭,大打了二十板给撵了出去,那下人哭着喊着求着,把家里的老小都搬了出来,可塔娜硬是狠着心肠赶人。
这就算了,塔娜还不甘心,要把海棠春坞里地小玉也撵走,带了一帮子人冲进海棠春坞,二话不说,让人直接拉了小玉就往外走,方娘经不起吴妈的跪求,便出面要阻止,不想塔娜就等着方娘出面“姐姐,妹妹如今管着府里上上下下地事儿,操了多少心,费了多少力,可不能让一个没教养的小丫头给毁了,小小年级就学着嚼舌惹事,也不知道是学着谁的?”
这话若是林清弦听着,只怕也不舒服,虽说小玉不是自己的人,而且还犯了错,可好歹归自己使唤,怎能任谁想拉走就拉走。方娘出面斥责了小玉几句,劝着塔娜“小孩子家不懂事,以后吴妈会教的。”
“我看她懂事得很,敢说主子的是非,谁给她的胆子?”塔娜得了理,自然不依不饶。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方娘从下人手中把小玉给拖了回来,冷冷说道“小玉我使唤惯了,不想换,妹妹若是不高兴,就让相公亲自来拉人。”
事情当然是闹到了林镇海那里,塔娜委委屈屈,哭了一整夜,细数着自己在林家这些年来的辛苦,数落那些下人不服她的管教,心里没把她当夫人,最后话儿落到了夫君不宿在主屋的事儿上,说是落了话柄给别人,说是姐姐不体谅她,她明明已经替姐姐安排了院子,却非得住了清弦一起,到头来让她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林镇海挺心烦的,塔娜跟了自己这些年,确实是辛苦了,可方娘在外面受尽了苦,如今连容都毁了,自己怎么都不想委屈她,可现在不想委屈也委屈了,明明是大夫人,却不能住在主屋,可若真是让塔娜从主屋搬出去,他又狠不了这个心,毕竟这些年一直都住在这里,说搬就搬,实在是不近人情。
他一直寻思着,等过些日子把主屋的院子改成东西两厢,再把方娘接过来,事情也就圆满了,谁知在海棠春坞陪了方娘几晚,家里就闹腾得不成样子。
“下人说是非,你教训一下便是了,用不着把所有的人都撵出去,至于主屋的事,我已经有了打算,过些日子把这里改造一下,改成东西两厢,你和方娘都住院子里好了。”
本以为这个安排已经是最合理的,谁知却触了塔娜的痛脚“夫君可是觉得塔娜早就应该从主屋里搬出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姐姐才要住在海棠春坞吧?为何你们一直不说?只要说一声,我自然会识相地搬到隔壁去,现在却让别人来说我的不是?你们这不是成心来羞辱我吗?”
林镇海终于怒了,女儿出了远门,他知方娘想念清弦,便去海棠春坞陪她,也因此能哄得方娘原谅自己,这本是件高兴的事儿,可塔娜现在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我没心思陪你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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