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嘎,他知道?!我像一脚踩了空一样,被轻轻诓了一下,又留意到他深眯的眸子,心顿时失落好多,好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被削掉了大半。
宸轩背过身“进来再说吧。”话毕,拂帘进去。
我心里忐忐忑忑,脚步也挪得没有规矩,磨磨蹭蹭到了塔楼里,又想跑出去,似乎宁愿吊着那颗心,也不想被别人生生碾死。
宸轩撩袍,席地而坐,长而宽的绣袍下,一把陈旧的朱红色琴摆在他面前,琴很干净,但是琴帧低处却已经锈迹斑斑。“月婵宫原是歌子的殿宇,物是人非事事休,琴在,人却不知道去了多久。这把琴倒是难得,置放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坏。不过无人弹它,应该也是很寂寞了。”他抬手轻轻拨挑了两下,杂碎暗哑的声音,在琴身处浮起,涩涩的,像很久没有说话的喉咙,一开口,连自己都觉得,说出的话,很陌生。
看着他沉静的坐着,我脸红着瞅见自己手里还紧握着一只鞋子,连忙也坐下,穿上鞋子。
“你是不是想问太后不是闭关了么,为什么是疯了。或者”他直起身,抬眼透过塔楼的天窗,俯瞰坍圮陈旧的冷宫“或者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想完成封妃大典。”
我眨眨眼,垂下头,摆弄着自己的裙摆,心情忽然很失落,也许他抛出的这两个问题是除了我之外的人,无比想知道的,而我心底的问题,只有我自己想知道。
我没有说话,他也未曾抬头看我,只是从袖间掏出一白色的丝绢,细细的拭着琴身,眉心间带着难以琢磨的情愫,口气却淡淡如品茶闲聊般自若“东临朝西南端,盛行巫蛊,巫王每三十年更位一次,巫王的权利几乎与国王平位,国王是世世代代的,然而巫王可以更换,巫王下面有左右两大元老,其中右元老长于左元老,虽然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巫王,但还需要做出一番大事才行。三十年前,先王有一次暴病,原因就是原来那个巫王利用先王的一个妃子对他施了蛊,他中的蛊毒无人能解。这个例子从开朝皇帝便屡见不鲜,先前只是一些大臣,后来才宸家不是尽出痴情种,而是惧怕这些东西。先王暴戾喜女色,所以毒深不可治,无子嗣,暴病而死。”
我怔住“你也是因为这个不亲近后宫妃嫔吗?灵惜被施了蛊,所以才会在侍寝的那晚刺杀你,对吗?”
宸轩点头又淡淡笑着摇摇头“你的问题总是一连串。灵惜是被施了蛊,但奇怪的是她本能杀了我,但是在最后一刻没有下手,只是平静的告诉我,会有人来替她咳”说到半截,他看着我,突然脸红的侧过脸去,接着道“替她爱我。我不亲近后宫妃嫔不是惧惮这些,是因为不喜欢。”
回味宸轩的后半句话,我的心情成功的由半理智转到完全惊讶、慌张、失措、羞涩那一档,低下头,偷偷的抬眼皮瞄着面颊有些微红的宸轩,却巧他也在看我,嗓子顿时被堵住,忙闪过他暧昧轻笑的眼神,总之,心狂跳,很乱,周围的气氛也变得很尴尬。
宸轩不自在的干咳两句,饮了口茶,起身,背对着我,看着窗外,临高俯望外面的景色。
我松了口气,感觉身体从里到外都很烫热,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安慰自己,其实那只是灵惜对宸轩说的话而已,不算是我的表白。
淡定住了心神,才听宸轩缓缓说下去。
“这次苗刹左右长老争执的厉害,为了一比高下,先后对我身边的妃子动了手脚,利用胎蛊养出来的双生死士,练成丹药,好控制住别人。不想巫术失败,被施蛊的人,都没有成功,右长老被蛊毒反噬而死,左长老失踪。被施蛊的人一个是灵惜,一个因为一些事变妃子换成了太后。”
我倒抽了口凉气,如果这些话不是从宸轩嘴里说出来的,我死活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玄的事情存在,只是我不明白,似乎跟我的穿越貌似没有多大关系啊,况且太后疯了,为啥灵惜没疯?
宸轩回头,暖暖的看着我,笑笑,仿佛能一眼就看透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不明白的,我也不明白。”
我笑笑,宸轩说了这么多秘密中机密,我想应该已经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起身,想告辞“那你为什么不像对太后那样对待我?让我禁足冷宫比让太后闭关更容易的多。不怕我哪天被人控制住了,杀了你?”我结舌,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心里一闪而过的疑问给脱口说出来了,告辞话,变成了问话。
宸轩转过身,笑容一如既往的很温和,眸子深邃带着惑人的吸引力,他抬手轻轻揉着胸口,暖暖道“不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