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总督竟这样的年轻,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他也不能失了礼数,连忙小跑着过去打千道:“卑职广西巡抚潘鼎新见过总督大人。”
吴辰对这潘鼎新自然没有好脸色,边上的冯子材忿然道:“潘鼎新,你还有脸来,谅山、镇南关丢了,你身为前敌主将,难道不知耻吗?”
潘鼎新狡辩道:“这是黄桂兰的冒失导致的,鼎字营都险些被他连累,法军汹涌,北宁已失,谅山已没有了任何价值,因此我才决定撤回镇南关,而镇南关我也是派遣了髦下去守卫的,无奈何法军人多势众,我们孤立无援,让法军拿下了关口,潘某虽有责任,但是那些关内的团练难道就难辞其咎吗?这么多人驻扎在镇南关一线,却没有一支人马前去救援,这责任无论如何也不能怪到潘某的头上。”
吴辰冷笑道:“潘巡抚诿过的功夫倒是一流,一眨眼的功夫,潘巡抚非但没有了失守镇南关的责任,瞧这么个意思,还是有功的了,你这一趟是来请我去帮你夺回镇南关?挑明了吧,吴某没这兴趣,你既是有功,大可回去写请功折子,祝你升官发财吧,就此不送。”
潘鼎新又是羞愧又是恼火,强忍住火气道:“镇南关是广西门户,大人见死不救,难道就不怕朝廷怪罪吗?”
吴辰淡然道:“潘大人也知道那是广西的门户,吴某还以为大人并不知道呢,你放弃谅山,躲到海村时为什么想不起这个?难道你丢了镇南关,吴某人还要负责帮你拿回来吗?”
潘鼎新一下子软了下来:“无论如何也要请大人出兵,潘某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将来大人若有差遣,潘某愿赴汤蹈火。”
“哦?”吴辰饶有兴趣的望着潘鼎新,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黑他一把,他和冯子材早就议论过,法军因为后勤的因素早晚会放弃镇南关,既然如此,那么不妨假装答应潘鼎新,先捞些好处来再说,再磨磨洋工,等法国人退了,再装腔作势的把镇南关夺回来,因此他装作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打量着潘鼎新。潘鼎新见吴辰来了兴趣,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眼睛亮堂起来,道:“大人若是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潘某能做到,一切都可以商量的。”
吴辰与冯子材对视一眼,徐徐道:“嘿吴某这人没别的爱好,也不怕你笑话,就是缺银子,你也是募过兵的,这军饷要银子,军械也需要银子,这朝廷拨下来的不多,吴某在朝鲜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整日都是焦头烂额,咳咳算啦,吴某的胃口大,谅你也拿不出,你还是自己回去想办法吧。”
潘鼎新反而急了,急促的追问:“大人要多少好歹给个数吧。”他是真的急了,如此重要的关防在他手里丢了,不管有多少个理由,他这条小命也不够赔的,钱财是身外之物,连命都没了,还拿什么去享受。
吴辰撇嘴道:“一百万两银子,你什么时候能筹出来,吴某什么时候将镇南关交给你。”
“一一百万两银子?”潘鼎新差一点儿没有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