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来评评理。这坏有王法吗?光天化日。堂堂朝蝉心日。正儿八经的朝廷二品大员。带着他的兵,拿枪指着爷的脑袋。怎么着?要当街杀人哪?我还就不信咯,朗朗乾坤,你们真能让我的脑袋开了花,退了一步,我是你孙子。”
说话的是海关道下辖水师游击王德凌,这家伙儿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捐了个。肥缺,虽大字不识一个,在这海关道却是混的如鱼得水,平日里也没人得罪他,今日到是撞到了吴辰,他原本还说对方好歹也是个官,满心是希望好好交涉的。谁知才刚进了这码头,还未拱手高唱一句小的给大人请安,一个巴掌便煽了过来,七八枝枪盯住了脑门,王德凌岂是个善岔”里说老子不当这官儿了,也他娘的不能丢了这个份,便撒起泼来,后头的水兵见长官被人胁迫,二话不说,歪歪扭扭的抬着枪。
王德凌胆子也肥了,愈发张扬起来,他不是不知道对方的来头,偏巧他是个不信邪的主,开始时还吓得屁股尿流,后来倒是定住了神,心想朝鲜总督又怎么样?老子好歹也是朝廷武官,上头还有盛怀仁盛督办担待着,怕什么?他胆儿肥了,便开始撒泼,斜眼看着对方一个个怪异的军服大檐帽差点儿遮住的眼睛,冷言论语,到是引起了那边上来看热闹的码头工人、海关属员们一阵哄笑。
王二蛋眼睛都冒出火来,手上的六轮枪恨不得塞到这狗东西的臭嘴里去,只是后头的吴辰不发话,他也无可奈何。
吴辰倒是清闲自在,就在这横桥上,让人从船上搬下个躺椅,迎着海风半躺在栈桥上,手中叼着雪茄,就差一把太阳伞了。其实他也是动了真火,只是真正的大鱼不出来,他是不会轻易乱动的,眼前的这个王德凌也就是今天桥下说书的瘪三,犯不着他和计较。
他是六月初坐船离开西贡的,一路上经过广东外海,穿过澎湖海峡,一路北上,他心里记挂着老爷子还在上海的事,因此到了渤海水域,便让其他火轮先回仁川,自己与卫兵一道改变航向,往上海来。
结果到了外滩,后头几艘火轮便迎头赶上,抢了吴辰坐船的水道,这倒也就算了,吴辰没有跟他们计较,结果下了船,便给几个海关道的属员拦住,他们没见吴辰穿着官袍,再看王二蛋几个虽然一个个彪悍的很,却觉得他们穿的太花哨了,人像当兵的,可是衣衫不是大清国的制式,他们不敢惹英国船主的麻烦,却认为吴辰这些个“平头百姓,好欺负。
索贿原本就是常有的事儿,海关道上下这么多人要吃耍喝,没点、银子打发都去喝西北风吗?这艘英国船的来路他们打听过。说是从南洋来的,这可是油水大大的地有啊,南洋的商人冷不丁会到上海来,这些人都是南洋大家族出来的巨贾,他们人生地不熟,因此见到人家钱都不敢怠慢的,出手更是不凡,正是油水最大的所在。
结果”王二蛋直接甩了两个打耳光过去,其中一个从栈桥处跌到了海里,差点儿没给淹死。
连海关道的人都敢动。这不是反了天吗?那些个码头工人一见这情景,立马便精神起来,就连那工头也叼着卷烟龇出泛黄的牙齿眯着眼睛从签房里出来瞅热闹,过往的商旅提着皮箱子自呵呵的等待好戏开场,这架势,仿佛是京城三大戏班子的当家名其驾临复兴东路码头似的。
海关道的水兵收到风声。立刻蜂拥过来,驱散了一些看热闹的,气汹汹的迎过去,此时吴辰已穿上了官袍顶戴,游击王德凌原想上去套套近乎,谁知刚过去,亦被赏了两个耳光,就这样,事情就闹将起来了。
吴辰早有立威上海的打算,朝鲜的许多上船进入长江口岸时多受海关道的留难,这其中就有盛怀仁在后头搞鬼的因素,从前吴辰还只是个小货色,只能让商船打着各国的名义去,让洋人去交涉。可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不能一劳永逸的将问题解决了,难道次次都要洋人去出面?
偏偏这几个家伙撞到了枪口上。吴辰就仿佛是渔翁,将这几只虾米放出来,就等着大鱼上钩。
巴纳德领事带着几十个巡捕房的巡捕闻风赶到,早在几天之前,他就接到了从香港来的电报,香港总督示意他配合吴辰在上海的一切举动,大闹上海滩都是计划好了的,各国在背后都点了头,朝鲜的货物大家都有份,若是能够更加顺畅的流入江谁甚至是两湖、赣皖等区域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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