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里的二月寒风尤其凛冽,徐如贵只穿着件袄子,守呵伙全身早已冻得僵硬,他硬是没有躲在墙根下睡觉,他明白,这样的天气,一旦睡下去,多半是不能醒了。到了早上,终于有个打着哈欠的人过来换防,那人笑嘻嘻的对徐如贵道:“快去睡会,再过一个时辰,咱们就要开拔了
徐如贵吃了一惊:“开拔?去哪里?”
换防的人道:“去盛京,昨个,夜里来巡夜的首领说的。”
“盛京!”徐如贵吃了一惊,凤凰城距离盛京可足足有八百里路呢,这天寒地冻的长途跋涉。他又守了一个夜,这可真是要命了,况且盛京城池高阔,凭着自个儿这些人也能拿得下来?
“首领说了,在这凤凰城。咱们早晚要被被官兵剿了,到不如冒险去盛京,拼他娘个你死我活。若是拿到了盛京,嘿嘿”换防的人脸色现出贪婪:“咱们人人都能发大财,那里可有不少满狗大官儿的家业呢。
徐如贵点点头,赶紧到城里随便找了个民房睡了。
回到盛京的文麒很快就后悔了。这一趟那些旗兵们战果丰盛。人人的腰包也鼓了起来。一回到城里便到处喝酒寻窑姐儿,热闹非凡,唯独他文麒接到了凤凰城失守的消息,开始惶惶不安起来,这伙子伐木工人竟真的反了,这可如何是好,他是急得成了热锅的蚂蚁,一边派出斥候,另一边琢磨着向朝廷上疏。
只是这折子该怎么写呢?他是真真的犯了难,总不能说是他带兵去抢了人家,人家现在来报复的吧,恐怕这折子刚刚递上去,他也就被革职查办了。他左思右想,请来盛京城里一些勋贵们来商议,反正这事儿大家都有份。我若是讨不到好,你们也别想推脱干系,只有保住了我文麒,大家才能相安无事。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了一通。便有人叫起冤来,跌足长叹说咱们这些东三省的驻防八旗真真是倒了血霉,这盛京说是咱们的龙兴之地,却也是最苦寒的地方,不说那些个京营的老少爷们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的,就算是各省驻防和畿辅驻防的八旗也比咱们强一百倍儿啊,就为了抢点东西,让盛京城里的老少爷们过几日安生的日子。竟不成想就惹到了这种事,老佛爷知道了咱们这么干,能给咱们好果子吃吗?
有人拍着大腿道:“有什么好办不好办的,咱们不提这事谁能知道?这事儿盛京城的老少爷们谁都脱不了干系,咱们要让大家的嘴封严实一些,只说伐木工反了就是,老佛爷又不是火眼金睛。还能明察秋毫不成?”
众人纷纷点头,文麒其实就等他们这句话,这种话他不能说出来。否则将来若是查出来了也可以少点罪责,让别人去说,到时候最多说自己昏聩,听信了小人之言而已,随即抚掌笑道:“就这么办,大家伙儿做个见证。谁要是乱嚼舌根子。死无葬生之地。”
待折子写好了。文麒倒是安生了,这事儿也该让京城里头的老佛爷操心去,至于怎么围剿,走出哪里的兵就不是他的事儿了。于是便天天请戏班子听戏。他其实打心底是没把这些反贼放在眼里的,这些人能成什么气候,先由着他们在凤凰城那里闹着,届时朝廷有了主意。他这个奉天将军再依旨办事就成。
过了两天风平浪静。倒是京城里头发来了电报说是张之洞的一营一千人新军马上出关,协同他这个盛京将军一道平叛。见朝廷一点儿怪责的意思都没有。文麒的心里更是笃定,朝廷其实也只当这些伐木工人是乌合之众。一千新军。再加上辽东三省三万多的八旗兵,还怕剿不了这些个反贼,真真是怪了。
文麒倒是不急于调兵。只等着新军抵达盛京再说。不用急于一时,可走到了次日、文麒就乐不出来了。
次日凌晨,浩浩荡荡衣衫褴褛的“反贼,突然出现在盛京城下,城门守备原本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难民,也没有刻意留心,此时天还不亮,想着那些人可怜模样。叫人将城门开了一条缝。于是便有无数人蜂拥进来,仓促不及的旗兵只勉强抵挡了一会儿,天传门便失守了,这些旗兵包括文麒在内没有一个会认为这些反贼会千里突袭来盛京的,等到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蜂拥的乱贼杀进去,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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