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辰望着刚刚从由报局发来的电报,冷笑了一声。便随呼。四江桌上,一旁欠身坐着的邓程达此时正在和吴辰商议完善各条铁路支线的事,见吴辰的模样,便捡起那电报纸。看了一会儿,道:“大人,朝廷让您去弹压辽东的乱贼,您为尔”
吴辰摆摆手:“朝廷倒是打的好算盘,用我的兵,还要我自个儿掏饷来给他们打仗,我是没功夫伺候这帮子老爷,方才我们说到哪了,对,修一条铁路到元山,那里最近发现了不少煤矿、铁矿,是该采采了,只是在那里修建港口,似乎有些不妥,那一带原是江原道的辖区,靠近日本人的地盘。将来咱们早晚要和日本人一决胜负的,先修条铁路,平时输送矿物。战时运兵也就走了,那块地先暂时空置起来。”
邓程达哪里还顾得了这个事。隐隐担忧的捏着电报纸道:“大人真的不理会朝廷?这样做恐怕对大人并无好处,朝廷嘛,有时候总得顺着一些的。”
吴辰摆摆手:“这个事你不懂。许多事没法一时和你说明白,你在这里呆久了,自然会清楚。”他犹豫了片刻:“这样罢,你先回去办公铁路的事晚些时候再谈,我要交待点事。”
邓程达点点头,将电报纸放回去。告辞走了。
吴辰捡起那电报纸,又看了看,冷笑一声,自言自语的道:“没有好处就想要吴某出兵,咱们慢慢的玩吧。”他想了想,捡起桌几上笔筒的一支钢笔,在电报纸的反面写了几行字,随后将王二蛋叫来:“把这个送到电报局去,按我写的话,原原本本的发回京城。”
京城里又恢复了些平静,恭亲王亲自宣称辽东的局势并没有那样坏,只走出现了一点儿乱匪。盛京仍然稳当的很,至于原先的那些个什么盛京沦陷之类的鬼话,都是谣言。
恭亲王也是无奈的很,李鸿章说要找个可靠之人散布辟谣的消息,在满人眼里,可靠之人不就是他吗?慈禧自然将差事分派到他的头上,可是偏偏这辟谣的消息本来就是鬼扯,大多数满人现在听信了他的话,等将来纸包不住火的时候。恐怕谁都知道他这个恭亲王是个鬼话连篇不可信赖的人。
恭亲王亲自向几个来打探消息的贝子做了保证,这些贝子原本还忧虑重重,一下子又活蹦乱跳起来,出去宣布这个消息,北京城里的旗人们松了口气,仔细想想。也觉得盛京驻扎了那么多兵力,要枪有枪,要炮有炮,实在不可能说完就完。也都放下了心。继续牵着大狗提着鸟笼儿大摇大摆的上了街,聚在茶馆里吹牛摆谱。
这些个旗人说起喝茶一律都是香片,其实那也就是朱莉花茶。有钱人喝的也不过是小叶朱莉双黄”
所谓小叶杀莉双黄”是江逝、安徽、福建的茶商将绿茶从京杭水道输往北京的运粮水道运进京,再经过北京茶局子密封,用朱莉花混在一起蒸黄。高级的选用嫩春芽茶。加茉莉花黄两次而得名的。
而那些没钱的旗人则只能喝“高末”了。所谓“高末”不过是筛选下来茶叶末。落魄的旗人为了面子,出来到茶馆应酬时,美其名曰“高末”这些旗人都是撑死了也要面子的,有的旗人伦落到每日三餐只能就咸莱下饭了,还跟人说这咸莱得点芝麻香油。凡事也得讲究个“谱”不是。
这些旗人每日闲的发慌。倒是什么都会那么一点儿,几乎人人都会唱几段单弦牌子曲,会唱几句汪派的文昭关,会看点风水,会批八字。知道怎么养鸽子、养鸟、养骡子和金鱼。还有些会带亲友们去看棺材,哪种棺材的料子好,实在,能图吉祥,或也能介绍个厨师傅等等,至于那些小玩意,那就更是精通了,牌九、押宝、抽签子、掷毅子、斗十胡、踢球、打老打小什么都会,若是有一样不精通,在圈子里就是件了不得的事儿,要遭人嘲笑。被人看轻。
茶喝多了就开始显摆,什么祖上如何如何的阔,家里有多少个奴才,哪个奴才现今在某地担着什么差事。逢年过节都要孝敬的。诸如此类,不过现在嘛,自然是将话题转到辽东的事上头去,大家津津乐道的交换着各种消息。
“听说老佛爷已经下旨了。让那个朝鲜的什么总督吴辰带兵进剿,这吴辰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吓,连他你都不知道,前些日子说起的那个在什么越南和法国人干仗的就是他,这小子倒是个狠角色。追着法国人打了几百里,楞是把人法国兵追的下了海,还讹了一大笔银子呢。”
“哦,原来是那个二楞子,我瞧着他去合适,这家伙是个打仗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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