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降临,北京城内银装素裹,大雪纷扬的飘落下来,偕巡在老城平添了不少的诗意,唯一破坏气氛的,是那新建工厂的烟白中喷吐出浓重的黑色烟雾,街道改造以及下水道改造工程不得不停工,连街道上的汽车也减少了不少,大多数店铺门可罗雀,倒是成衣店的商场生意兴隆,玻璃橱窗里摆满了各种皮裘,这些从辽东、从南析运来的皮革制成了各种保暖的衣饰,足以抵挡这冷冽的寒风。
第一个,五年计戈已经实施,提出这个计划的是吴辰,在吴辰看来,人类历史上曾出现无数种政体,但是归根结底,却只有两种,一种是国家控制资本,一种是由资本控制国家,如德国、维新时代的日本,以及后世的某国都属于前者,而后者则以老牌帝国们为代表吴辰曾考虑过后一种方案,但是作为后国,大新只能选择后者,美国算是登上了后一种政体的末班车,这也与它的地理有关,独立之后,美国几乎没有敌人,在他的四周,更没有强敌,几百万美国人看守者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再加上百万的黑奴,足够使他们利用一百年时间徐徐进入工业化,他们甚至不需要担心颠覆,担心错误。
可是大新不同,他的领土虽然广褒,但是所承载的人口实在太多,是美国建国初期的一百倍不止,单论人均的土地,那些经历过独立战争的美国人便可从人人都做农场主,人人都有数百亩甚至数千亩的土地以及黑奴为其耕作,可是大新若是维持百万地主阶层,一部分工业人口的话,政权就极有可能覆灭的危险,而让资本来控制国家则会将这个危险扩大化,所谓患贫不患均便是如此,因此,早在广州时,高谨就谋划土地改革,当然,这种改革不是激进的,激进的改革只有在国库并不充盈的情况下进行,而现在,皇家银行里有足够的纸钞和准备金来推行这项政策。大量的地主乡伸收到了政府的强征命令,他们所选的路只有两条,要嘛拿着大笔的银子进城去办工厂或者做窝公,要嘛朝廷便对拥地百亩以上的人家收取重税,税赋几乎过了历朝历代的高峰,恐怕就连最横征暴敛的王朝也达不到这八成的税率。
若是在从前,地主们或许还可以顽抗,朝廷摊派下来的税赋,他们是可以转移到佃户身上的,总能在乡间继续活下去,可是时代不同了,城里也缺少大量的劳力,你收的租钱过高,人家大不了挑着担子携妻带女的到城里去讨活也不至饿死,到时候你空有地,每年还要担负大量的税赋,又招募不到人耕种。自然而然到时候交不出税赋,朝廷也只能将土地收为国有了。
地主们一下子慌了,这些从前乡间显贵的人物,此时颇有些丧家之大的感觉,一面龇牙咧嘴的骂着高谨,一面又开始自谋生路,有人干脆将土地卖给朝廷,带着钱去城里办工厂、做寓公,有的还想再等等,可是等到官府的和警察下乡开始清量土地时,这才着了慌,连忙以贱价卖了地,择荒而逃。
一时间,地价暴跌,原本百两银子一亩的良田,现如今五六两银子都卖不到,原因在于抛售土地的太多,由于百亩土地的限制,使得乡仲们不得不将多余的土地尽快售卖,若是迟误,到了征税期,那可就损失惨重了,可是土地哪有这么好卖,毕竟卖地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一个县里有成千上万倾土地代售,地主们是不愿意再花钱买地的,购买者只有朝廷和那些泥腿子了,朝廷开的价钱是一两银子一亩,这价钱几乎等同于抢劫,而泥腿子们世世代代的给人做佃户,靠天吃饭,连吃饭都要看老天爷,农具都没有几个。谁还指望他们有什么购买力,如此多的土地没有市场,没有消费者,除了降价之外毫无办法。
一开始,良田的价钱还是五十两,过来几天,就成了二十两,再后来,十两、五两也卖,随着朝廷规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地主们仿佛大祸临头,以至于连三四两银子也可以考虑,有的干脆卖给朝廷,拍屁股走人,还有的干脆分给宗族的无产者,反正对于他们来说这几两银子也看不上,干脆做个好人,临末了博个好名声。
有了这个规定,许多农户也都咬着牙买了几亩地,算是有了收成,而地价从此也不可能再涨了,毕竟一百亩是个警戒线,过了这个数字,就意味着得不偿失,中国人数千年对土地的追求一下子土崩瓦解。
农民有了土地,大新朝就算是稳定了根基,粮食生产也由于少了地主的垄断不至被人哄抬粮价,这给展更大规模的工业提供了充分的条件,而大量的地主乡伸进城,又使得工业化开始以火箭的度飞快的攀升,地主乡伸们拥有足够的资本,尤其是一些从前的大地主,在失去了土地的情叭心”只好投身入工业以继续赚取利润。这些原本小心谨。州们凶主们进了城,一开始还只是握着大笔的新货币只敢安置产业,购买宅邸,等看到别人办工厂赚到钱时,也不由得动了心,一个个抱着大把的现金投入生产中去。
与此同时,大新颁布了公司法,以及股权法案,算是规范了工商业,此外,朝廷兴建的国有工厂也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国有工厂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吴辰希望他的国家将来采取的是两种经济制度,国有与私营并驾齐驱,国有工厂的好处在于他能够给予工人提供较好的保障,而私营工厂最大的好处则是能刺激经济的活力,不过私营同样有其弊端,譬如严重的录削,工厂的利润最终成为工厂主的合法财产等等,这一点可以依靠国有工厂来进行平衡,当国有工厂提供较好的福利时,那么大批的技术工人将会争先恐后的往国有工厂中钻营,而私营工厂要招募到工匠,恐怕只有在福利待遇方面与国有工厂竞争才能保证招募到适合工厂的工匠。
另外一方面,若是在国家处在危难的时刻,国有工厂的忠诚度相较要高得多,有钱人是不喜欢战争的,他们喜欢的是国际化,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他们有足够的银钱。到哪里都可以衣食无忧,如果在美国能够获取最大的利润,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资金和设备投入到美国去,如果欧洲能够满足这个条件,他们不介意将身家转移到欧洲,第一、二次世界大战证明了这一点,两次大战基本上就是财富从欧洲转移到美国的过程,无数欧洲富人在美国登陆,开始继续追寻他们的财富。至于他们的国家,那和他们可没有多大的关系,哪里有利润和资本的安全,哪里才是他们的祖国。
正如英国与荷兰人的竞争那样,荷兰的资本毫不犹豫的做着世界上最荒诞的事,购买英国的战争债券以支持英国对荷兰的战争,这对欧洲人看上去荒诞,可是对于那些购买英国债券的荷兰商人来说却一点都不觉得可笑,因为他们在做的,是商人最正当的事,英国的战争债券投保率高,而且英国人胜算要大,购买债券能够给他们获得足够的回报,至于那些即将被掠夺的荷兰中产阶级,这才和商人们没有多大关系呢,他们遭受法国人的抢掠,因为英国人的战争而破产和大商人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有大把的钞票和债券,可以随时移民到法国、英国、美国去,他们仍是上等人,仍然可以声色犬马,这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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