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国人或多或少的颇有些辛酸,三十年前,他们高高在上的俯瞧着这片古老的大地,可是现在,法国的元却不得不为了支持战争而前来这里寻求帮助,总统并没有受到良好的待遇,甚至连基本的规格都没有,这种遗憾,令他们既满是怒火,又对福尔的好感增添了不少。
让一个蹒跚的老人为了法国的战争而四处奔走,在烈阳和风浪中来到新世界,遭受无数人的白眼和傲慢。可是这个老人并没有任何怨言。苍老的背影之下该是隐藏着一棵多么坚强的心灵。
这几乎是催人泪下的故事,身处在这个氛围的法国人都感同深受,尤其是感情丰富的记者们,他们迅的开始转动大脑,希望将眼前的一幕化为一篇声情并茂的文章,回国内,让所有人都感染到这种气氛。
福尔显得很疲倦,老态龙钟。甚至连步伐都有一些紊乱,但是他谢绝了随员的搀扶,与刘洪肩并肩的走出码头,在这里,几十辆军车已经准备好了,幸好,前面还有一辆汽车,刘洪也是郁闷,他是在一个小时前得知法国总统来访的消息,就连座驾都没有准备,这里是军事重地,除了军车之外,哪里有轿车。若不是紧急让人借来一台,恐怕总统阁下只能坐军用大卡车了。
十几辆车动,自然是直奔火车站,刘洪试图向这位法国总统解释:“实在没有办法,这里安排不下这么多人休息。只能尽快将你们送到京师去。在那里。会有人迎接你们的。”
福尔点点头。表示谅解,甚至还半开玩笑的道:“我明白,这是军港。”
法国人继续他们的旅途,当搭载他们的火车缓缓启动,刘洪不由松了口气,随后瞥了刘森盛一眼,不由火冒三丈,解下腰间的皮带就要抽人:“够娘养的,老子花这么多钱供你上大学堂学法语,你他娘的连个屁都蹦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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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东站,礼部侍郎杨障背着手就差破口大骂了,他曾是前清的礼部官员,如今成了大新朝的侍郎,平日里,礼部其实没有多少事,如今法国大总统到访,整个礼部都热闹起来,都觉得该让礼部格眉吐气了。总算是找了件大事出来,于是大家伙儿争吵个没完,还是那大礼仪的事儿。
杨璋自然是中式的支持者,他还是进士出身呢,虽然如今的新玩意儿越来越多,他的思维总算有了改变。也认为这天下不能因循守旧,可是他却从没认为这礼仪有新旧之分,礼部部堂里就属他叫嚷的最厉害,他的想法是好好的把这事儿用古礼办下来,让全天下乃至全世界瞧瞧这天朝上国的礼仪,什么叫蛮夷之分。什么才能分清文
为了这事儿,他是花了很多心思的。连预备接待的仪式都已经做好详尽的规戈,只要有人拍板用古礼。他立马就快可以组织起来。可是内阁里的意见却是不必张扬,随意即可。
“随意即可”想到内阁的态度,杨障忍不住又要跳脚,堂堂法兰西国大总统,就算是个蛮夷之君。是藩国,也不是随意的吧?先人们制定了这么多礼制,就是让回你随意的。骂归骂,他也没办法,摆排场是要花银子的,偏偏礼部又是清水衙门中的清水衙门,把礼部上下官员、部堂都抄了,恐怕也捞不到多少油水,原本这次迎接的预算是十三万新元,可是内阁只拨出一万出来,这个排场是无论如何也办不起来了。什么排场都办不出。
结果,尚书大人嫌丢份儿,既然没有规格,尚书大人总不能亲自出马,皇宫里头的还有内阁里头的都没人出来,还去个有什么劲,结果干脆破罐子破摔,把杨障打来了。
杨璋是大叫晦毛,却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谁叫他官儿小呢,这火车站里只有一队仪仗队,礼部的属员,其次就是他。倒是请了一队驻京的禁卫军来帮助维持了下治安,搜罗了一些警察在此担任保卫工作,便算草草完事。蒸汽火车徐徐停在四号月台。杨障咳嗽一声,便带着人去一号车厢门口等着,车厢门打开,许多洋人蜂拥出来,他黑着个脸,仿佛有人欠了他钱似的被车厢里洞开的窗户架设的照相机正好拍到,现了镁光灯。他才挤出了点儿笑容。
法国人的感受恐怕就不太好了。来到东方唯一的好处就是欣赏了这个东方国家的现代化,庞大的火车站,最新技术铺就的铁轨和蒸汽车,还有各种工业化的印记,这些东西法国不是没有,只是规划比不上这里。再加上法国毕竟是老工业大国。老工业大国就意味着许多工业设施都是老旧的,与新兴国家没得比,这就好像后世的某天朝基建一样,什么高铁、新兴的飞机场,这些设施就是放在同时期的达国家都要先进的多,最重要的原因是在达国家,铁路已经铺建完毕,完全没有再新建的必要,除非对老铁路完全拆除,再去修建高铁线路,而这样的做法得不偿失,可是对于新兴国家来说,由于铁路的线路仍有扩张的空间,完全可以将今后的铁路规划改为最新的技术,这才看起来更加现代化。
也正如这时期的法国与德国一样。法国作为老工业国,其铁路的密度以及长度竟比不得近三十年展起来的德国,更别说德国人簇新的火车站和油漆未干的各种工业设施了,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作为传统的海运大国,法国并不需要如此多的铁路。否则原有的船舶将大量的废弃,因此。没有必要去再修建更多的铁路。结果谁曾想到,正是因为铁路,使的法国人输掉了普法战争,铁路对战争的运输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一个整编师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就可以从拍林调到普法边境,而法国人却需要整整一周甚至半个月以上。你的部队还未集结,人家就已经杀过来了,连布防的机会都没有。
结果,法国人没有接受教。如今德法战争,又是德国以快无比的方式集结了所有作战部队,而法国人仓促迎战,大量的部队还未抵达东线,整个东线便全面崩溃,所谓吃凉水都塞牙缝便是如此,好在拿破仑没有出生在铁路时代的法国,否则他的作战方式恐怕也只有被德军不断突入的份。
这种新兴的现代化确实令人大开眼界,虽然在沿路上法国人仍然可以看到乡村的贫困。但是对于这个新国家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他们纷纷下车,随即又弄始愤怒了,大新国是在侮辱法国,这毫无疑问,就算是法国总统去德国访问,恐怕受得待遇也不只如此吧,这些傲慢的东方人。许多人已经咒骂了,在大沽口。他们还姑且认为是大新国方面较为仓促,可以原谅,但是在北京城。在这个国家的都城,却遭遇了这样的尴尬,迎接的人竟还没有记者的数量多,车站也没有进行戒严,虽然有军警存在,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不怀好意的暴乱分子行刺呢。
而福尔总统一如既往的挂着微笑,从车厢走下的那一刻,他便认准了杨樟,杨璋迎过来,二人握手寒暄,无数的镁光灯的照耀下,二人俱都是喜气洋洋。
“这个东方人是谁?”许多记者开始打探杨璋的身份。
有人道:“是个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是什么官?”法国人开始变得敏感了,他们的自尊心确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好像和外交部副部长一样。”
“该死的东方人”又是一阵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