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何等荣耀!如今,除了刘家兄弟将军戍边,还算对外敌有几分震慑,朝建连收复失地的勇气都没有!
话音落,一片压抑的哭声。水溶点点头:“正因为如此,本王才更要进宫!众位乡亲只等咱们大车开拔的号令,不久的将来!咱们大水朝一定能恢复往日的雄风!”翻身上马,一抱拳:“还请众位放心,本王定不负众位的期望!”霸气凌然,威信浑然天成。
“王爷!俺们跟着您,看着您平安归来,俺们才放心!老少爷们儿们,咱们护送王爷进宫!”
“是啊!”“是啊!”被传召上殿领罪的臣子,在众多百姓的护送下入宫,真是前无古人,后也不一定有来者
金殿上,太后铁青着脸高高在上,水汮同样脸色发青,却非怒气。连日来莫名的眩晕,连太医亦诊不出结果。
贾母赐坐一张靠椅,诉了探春的冤情,正抬着袖子擦泪,文武百宫噤若寒蝉。不料,还没等到水溶来到,贾珍忽而出列跪倒,奏报皇上,欲辞去宁国公的封号,及卸去贾家族长一任。
太后并着贾母皆是迷惑不解,若说辞去族长倒好,贾母巴不得荣府得了这一权柄。可宁国公可是世袭,哪里能辞?即使辞了,也是得贾蓉继任。
太后好言相劝,只言族长一事,族中自行决定便可,国公若是想早些传给嫡子,也不是不能。谁知急帧心意已绝,言无子孙德无稚,请朝廷收回世袭赐封。
太后本在气头之上,没什么耐心,劝了几句见那贾珍丝毫不领情,大怒,当即遏着皇上下旨将贾珍削职为民,宁国公的赐封收回!府邸归入荣国府,从此再无敕造宁国府!水汮并不赞同。只太后一个眼神过去,忠顺王爷即刻跳出来劝说,带动了一批大臣软逼皇上三思,水汮不得不传旨,贾珍当即退出大点回府收拾。
也罢!贾家爱怎么闹腾尽管自己折腾去,刚刚琪雨传话说今日溶王弟要有所动作,自己强撑着临朝,不为别的,最终一旦失败,就算是搭上自己这无用的性命也要救溶王弟。他清醒的感觉到,唯有溶王弟在,水朝才能保住江山!
贾母假装悲伤探春过度,无暇顾及其它,对贾珍这事丝毫没有反应,心底却早已乐开了花,贾赦是指不上的,只算计这着如何在族会上扶了贾政做族长才是!
本已冰冷的气愤被贾珍这一出闹的更加雪上加霜。待到水溶上殿之时,站了百余人的金殿之上,竟然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
“北静王水溶参见皇上!太后!皇上万岁万字万万岁!”因为王爷尊位,水溶只单膝见礼。
水沟刚挥手免礼,却听母后怒喝:“水溶!你可知罪!”
“本王不知何罪之有!”见了水汮的手势,水溶起身整了整袍子,负手站在金殿上,抬头与太后对视。
“大胆!身为罪臣,竟敢擅自起身,藐视哀家!却是欺君大罪!”狠狠拍着雕凤的扶手,太后喝道。
“刚刚皇上已然伸手免了本王的礼,依照太后的意思,皇上旨意本王却是不改从了?”水溶笑道。
“你!”太后一窒,狠厉道:“水溶,爱叫好心将荣国公府小姐指给你做侧妃!你不但不感恩,却将其卖至烟花之地侮辱了清白!如此大逆不道,该当何罪!”
“回太后的话!侧妃便是妾,不管以前身份如何,既然立了契,说的直白些便是王府的奴才!难道水溶高居王位,竟然不能处置一个小小的奴才?这又是何道理!”水溶丝毫没有畏惧,当殿对峙!
“你!”太后气极,站起神恕道:“身为皇族,藐视哀家手谕,无理处置衷末所指的妃子,侮辱国公府声誊!国难当头,北静王府大婚时时搜刮民脂民膏,大肆庆祝,穷奢极欲,为礼法所不容!传衷家懿旨”
“慢!”水溶瞪了一眼隐约带着得意笑容的贾母,转头冷笑着对太后道:“欲加之罪,何患元词。若说起立法,太后娘娘却当下谕旨罪己方可令人心服口服!”此言一出,满殿皆哗然。
“自先皇驾崩以来!太后娘娘以当今年幼为由,独揽朝政!破坏太祖制定东南西北四王格局,无视祖宗礼仪临朝理政!眼见皇上已过而立,太后不但不还政于君,却得寸进尺,金殿乃是皇上处理政务之地,岂能容后宫干政,喧宾夺主!以庶女为王府侧妃,藐视皇族,枉顾古礼契定,竟欲以莫须有之罪状陷害本王!”水溶慷慨陈词,听得众人一身鸡皮。水溶说的,正是他们不敢说的,不敢冒着杀头危险维护的祖宗礼法。太后满脸涨红,羞恕不已,刚要说话,却见忠顺王也跳出维护。
“水溶,你这个黄口小儿!太后为皇上亲母,皇上年纪尚轻,自需太后辅政!你不感太后仁德,用心良苦!却在这里信口雌黄,忤逆上君!还不跪下领罪!”他还是有些认同水溶的话,只如今的局势却不能不护着太后。
不少太后党羽纷纷站出指责水溶忤逆,水溶轻轻一笑,根本不以为意。
贾母早已被水溶的大胆言论惊呆在那里,忽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忠顺王爷,你既为皇族长辈,我且问你!祖宗辅国制可还记得!”水溶冷哼一声:“新君继位,四王辅政,太上皇亦不得过多干预!先皇驾崩之际,除了你南安王府得了太后的恩德,其余王府皆被下了权!若是水溶忤逆上君,那么太后娘娘的行为便是忤逆水朝历代君王!”
“水溶!你要谋朝篡位不成!”太后一拍凤座扶手,恼羞成恕。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为礼法所不容,可茬强权之下却无人敢言,只由得她折腾,斩杀了不少保皇派官员立威,近来更是常常代替皇上临朝决断政事,似乎已被默认。今时今刻水溶毫无保留的当殿斥责,无疑将暗中汹涌的争斗搬到了明面,狠狠打了她的脸,不禁气急败坏。
“母后,王弟说的句句在理,还请母后息恕!”水汮听的淋漓畅快,心中拊掌叫好!
“皇儿!”太后怒视水汮:“水溶之野心昭昭,你却不识这蛇蝎之心!还要一并来气母后吗?”
“太后!水溶无心皇权,却不能使祖宗蒙羞!堂堂富庶的大水朝,十几年里败落如斯,国力衰败,民不聊生!沉重赋税,高昂贡银!太后难道能够无愧于先祖的在天之灵?打压皇族,制约朝臣!外有强敌虎视不能御之,却内为争权处死良臣!若是太后当真忧国忧民而不欲自行称帝!还请退居后宫颐养天年!”水溶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太后机会。
“哼!水溶,你太自负了”太后“啪”的摔了手中的茶杯,十余个带刀侍卫竟从两旁文武大臣中窜出,拔剑将水溶包围在内,文武百宫皆倒吸冷气。看来,今日北静王府怕是要消失了
“母后!你不能!”水汮欲起身相救,不料却被几个小太监按住,一把刀止住要上前的戴权。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朕!”
“汮儿!北静王牟尼,已危及皇权!汮儿良善,这个恶人,便由母后来做!你且看着就好!”太后连看都没看儿子一眼,凶狠的目光直盯着水溶的脸。水溶进来的言行早已让她心生危机,今日便以此为借口斩了,倒是威吓众官的好机会!
“母后!王弟历来忠心,他所言的祖宗礼法有何不对!母后如此行为,怕是急于灭口以示威慑吧!”水汮终于直面太后的强权,虽被辖制却丝毫不退缩。
“啪!”一个耳光招呼在他脸上,太后心痛,颤抖着手指着水汮道:“皇上是哀家的亲子,缘何能帮着外人与母后作对!”
“朕是母后的亲子,更是水朝的皇帝!朕既无能成为傀儡,自不能任由母后斩杀皇家能为之人!”水汮倔强的笑道:“即使做不到,朕,也要全力去拼!”是啊!几日来眩晕到走路都要人扶,今日若不是为了护着兄弟,也绝对不会挣扎着起身。
“好!”水溶轻轻拍手:“王兄!有你这句话,王弟便鼎力相助了!”
“把水溶当殿处决!”太后一挥袖子,那群侍卫持剑便剌!贾母又刺激又兴奋莫名,水溶一死,抄了北静王府,黛玉与齐静贤,她都可以随意处置了!更是少了一个对直的劲敌!
“大胆!”武安侯出列挡在水溶身前:“皇上意思已明,尔等若动手便是欺君!”他本已对皇上无望,不料今日倒是刮目相看!皇上王爷尚不畏死,他一个小小的侯爷又有何畏惧?亏得自己封号“武安”倒不如那多年前的文安侯有血性,直谏还政于君,血溅朝堂!落得个满门抄斩,自己已退缩至今日,却对不起那个“武”字封号,实不能再容忍了!
“武安侯!你要与太后做对吗!”忠顺王爷斥道。
“把他一起砍了!”太后已红了眼镜,十几年至高无上的权力啊,可要牢牢掌住!
“王爷!咱们和那个毒妇拼了!”太后此举,反而更加激起一些朝臣的报国心,纷纷出列护住水溶,欲誓死相拼,已过六旬的刘太师赫然在列!
“好!既然你们都想死,哀家就成全你们!侍卫听令,凡与北静王爷并立者,杀无赦!”太后怒极反而笑了起来:“违背礼法又如何!今日除了你们,看谁还能与哀家提礼法!”
侍卫们提剑便上!
“噗!”“噗噗!”
忽然,执剑的侍卫一个接一个胸口喷血,倒地暴毙!琪雨率五十名侍卫从天而降,手中捏着没有扔出的飞刀。大殿门一脚被踢开,水沁控制了九门后,带人杀上金殿,紫水阁紫金甲军士潮水般冲进殿内,护住水溶,将一班文武圈禁两旁。
“王兄,你没事吧!”一身戒装的水沁上前细细查看水溶周身。
“放心!”水溶笑笑:“太后娘娘,今日,三王府定要助皇上夺权,你奈我何!”
“你们!你们要造反么!”太后气血上涌,连嘴唇都紫涨了起来,跌坐在凤座,手脚冰凉。不可能!不可能!严密的皇宫怎么能被攻破,竟然一丝儿的嘶喊拼杀都没有,更无人来报!
贾母一阵脑晕,完了!早知道托人带信过来就好,何苦气盛亲自跑这一趟!眼下这情形自己也跑不掉!不由得趁人不备,慢慢的起身退到人群中
“太后娘娘,水家的血脉,可忍胯下辱,却不会记肩上的使命!也没有想到吧,在你自以为严密如铜墙铁壁的皇宫,居然这样不堪一击!不只如此,南边的军营业已被东临王爷拿下!”说完水溶一笑,拍拍水沁肩膀:“去,请理掉皇兄身边的那些败类!”
“是!王兄!”水沁一身盘甲,铮铮有声,带人直冲上座,在惊吓到连连后退的太后眼皮子底下杀掉了一干太监侍卫,扶起皇帝。鲜血溅到了太后身上,她吓得惊慌尖叫,浑身一软,死了过去,是真是假?便不知道了,青白着脸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没了刚刚霸权的模样,了无生气。忠顺王爷欲上前,被三四把刀剑挡住。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水溶带头,山呼万岁。殿中齐齐跪倒,呼声雷动!
“朕”水汮嘴唇微微抖动,也不管还躺在脚边的太后,只摇摇晃晃站起,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良久,叹了—口气:“朕无才无德,愧对百姓,有负祖宗基业。所幸水家宗室兴旺,护佑朝廷,肃清礼制,现册封北静王爷水溶为摄政王,与朕并称万岁,主掌朝政,赐九节金鞭,上打昏君,下打佞臣钦此”忽觉已无法坚持,强恩着将重任交给水溶完毕,便颓熬昏倒在龙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