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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泽公主缓和了语气,将秋眸透过帘子望向远方,缓缓道∶“曲公子的心,怕是任谁都难以琢磨。古井之深,又哪里是曲公子心思一隅?”
馨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香泽公主永远无法对任何人说得心思却是,她要让猫儿觉得,曲公子的一切都是被她所掌控,无论是留,是陪,还是将来,要让猫儿被自卑感染,渐渐自动退出。
虽然,有让猫儿消失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她不敢保证曲陌不会知道,因为她看不懂曲陌,一直接来都看不懂。但,她却爱他,不敢拿这样的幸福去赇。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猫儿觉察出自己与曲陌的差距,让猫儿懂得什么才是匹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为这场感情的角逐中酝酿路线,总结为最终站在胜利点的一定会是自己,却不知什么时候会风云巨变,将自己的信念席卷成残渣,不剩分毫。猫儿的世界一直很简单,她不愿多想,也不喜欢深纠,
只是满心地跟着曲陌,他到哪里,她就要到哪里。曲陌允了她跟着,她就一定跟着。如此简单,却是最幸福的自然。跟着曲陌,这是猫儿的信念,也是猫儿的执着,更是猫儿的骄傲。
花耗见猫儿因曲陌的亲近而幸福大笑,却又因香泽公主的出现而郁郁不欢,只有在心里心疼着。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为猫儿撑起幸福,但却不能不为猫儿急这个口袋!
在猫儿和曲陌携手夕阳中归队后,花耗见猫儿离开,寻了空隙策马到曲陌身边,沉声道∶“猫儿很简单,没有适应宫廷争斗的心思,你若真心待她,就别让她一个人落寞,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在曲陌想起猫儿一路笑颜,眸染温情,第一次正面回道∶“若非认真,哪是心乡?
花耗得了曲陌保证,策马离开,不再多问。
赶回离国的路程虽然不漫长,但绝对令人消化不起。
尤其是猫儿,这针还没拿稳,就被自己捏断了。再拿一根针,小心点的,没有断裂,却是的手给扎了。猫儿执着,熬了数个夜晚,十根手指全部被扎成血淋淋的马峰窝,终于好不容易缝补上一件可以称之为衣服的东西后,便兴致冲冲地给曲陌送去。
却看香泽公主又送了一拢衣袍过去,且说∶“这料子是采集天蚕第一口丝纺织而成,虽然玫儿的手拙了些,没能精工细作,有些不衬公子。
但终是一番心思,公子勿要笑才好。”猫儿眼巴巴看着那细滑的白色料子泛出淡淡光晕,犹如珍珠般莹润高贵,又见那白衣的细腻针法,怕是五针能等于自己一针的距离,手中的粗麻白而变得有些烫手,却又偏偏抓得死紧,无法扔出。香泽公主的心腹丫鬟馨儿笑道∶“猫儿小姐,您拿着抹布做什么?想为公子擦擦桌子吗?”
猫儿忙将衣服藏一身后,哈哈一笑“我准备用它套头猪来着。”转身,离开。曲陌的眼虽然犀利,却愣是没看出猫儿手中产物是件衣服,在不知不觉间将猫儿的热诚流逝。隔了一天,猫儿想起,自己不是会烤小鸟嘛,那公主定然做不来!
于是猫儿在晚上住了客栈后,便去打了几只小鸟,又忙活着生了火,等一切弄好后,捧着小鸟去找曲陌,却看见曲陌正在吃着公主送去的荷花粥,且赞道∶“味清不浊,淡雅荷香,公主费心了。”
猫儿这才想起,曲陌不爱吃荤食。公主谦虚道∶“让公子见笑了。”曲陌放了瓷勺,翩翩公子湿润若玉“此粥乃露水贡米,取荷花藕片幼瓣飘酒,看似普通,实则大费周章。公主千金,莫要为曲陌如此辛劳。”公主盈盈笑意“天下难得是知己,有公子懂得,玫儿才是敬佩。”猫儿将手中那用黄色草纸包裹的小鸟揣入怀里,向自己屋子走去,却被吴宰相唤住,鼻子好使得诱出猫儿吃食,这一老一少就躲进屋子吃喝起来。
如此这般地又过了数日,香泽公主终是在到离国时下了马车,命人牵来白色大马,邀曲陌一同策马走走,想听听离国风情。两个人,放慢马术,香泽公主的盈盈秋眸荡漾向曲陌的云淡风轻,犹如一副神仙眷侣般并肩而行,看在旁人眼里,自然有了一番意味儿。
猫儿看见曲陌眼睛便亮,自然策马追了过去,却听见那香泽公主道∶“公子,你看,这两匹马还记得彼此呢。”猫儿伸头去看,但见那两匹通体雪白的大马在慢走间颈项厮磨,极是暧昧。曲陌一扯缰绳,将自己的大马归位,歉意道“公主见笑了。”
香泽公主眼含寂寞幽幽道∶“公子还与玫儿如此客套?可还记得五年前父皇带玫儿去离国,本是欲送这两匹千里幼马给离国圣上,圣上见你喜爱,便送了“雪域“给你,我却突然闹起,非要另外一匹“银痕“不可。”
说话间,公主坐下“银痕“突然向“雪域“蹭去,公主惊呼一声随之一晃,曲陌忙用手揽住公主纤腰,将其搀扶住。公主抬起娇喘的容颜,荡漾着绵绵情愫,以粼粼秋波望向曲陌眼底。
一时间,风停云静。那马儿倚靠着马儿,人儿依偎着人儿的风景刺痛了猫儿的眼睛,她生生看着,半晌后,使功用手揉了揉,却觉得仍旧很痛。猫儿爬在“肥臀“背上,小声沙哑道∶“-肥臀-,你说,咱俩怎么灰这么不上台面啊?我没抢到美人,你没勾引到-雪域。你可心痛?你可懂得什么叫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