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混黑社会也不是全无前途。我坐在窗边,戴着墨镜四处搜寻女人大腿。没过多久,几个客人离去,咖啡馆里已经只剩我一个主顾。我没喝咖啡,只是漫无目的的东张西望,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击。周倩见我磨皮擦养的甚不安分,便问道:“学长,有事心烦吗?”
“啊,有一点。”我正想找个人说话解闷,便问她:“如果我回了主星而且一去不回,你们会不会因少了我这个人感到不适?或者更快活些?”
周倩大概没想到我问这样的问题。她回身又洗了一阵盘子,头也不回地回答:“肯定会觉得孤单啊。学长在这里可是个明星人物一样的存在,大家经常聊着你的事迹,时间就那么过去了。如果没有你,肯定会很无聊吧。而且因为学长你的关系,现在都没有人敢欺负我们西川一带来的人了,如果学长走了,情况可就不妙了。”
“是啊,为了你们我也不能走,我开玩笑的。”我叹了一句,双手抱到脑后,喃喃道:“随她去吧,又不是再找不到马子。女人而已嘛。”
话虽这样说,而且之前还跟陈琪订过n种条约,m种口头约定……但想着她就要从我身边离开,离开这天杀的小行星回主星去结婚生子,还是很不爽。我将这种不爽归结为普遍在人类中存在的不患贫而患不均的历史劣根性,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批评和揭露教育。然而这种觉悟低下的不爽还是挥之不去,我干脆跑到靶场去打枪发泄。穷极无聊之际,我找来一箱子弹摆在旁边用手枪打二十五米胸环,一下午打了三千多发子弹,把管靶场的妹妹看得目瞪口呆。我去还枪时,她不住问我是否战斗英雄都是这么练出来的。我毫不留情地告诉她:这样只能练出肩周炎。
出门时,天色已晚。我正好在路上遇到寒寒,她很热情地招呼我:“大黄,跟我回去吃伙食吧。你昨天那招待热闹是热闹,却不见得有我们自己弄的好吃。静亲手作的鱼片,你一定会喜欢吃的。”
其实陈琪的手艺相当不错,远胜于她们这些来了这里才开始正式自力更生的女人。但我此时不想见她。我对自己的解释是很高尚的:怕影响她作出事关终身幸福的不理智抉择,其实我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想那么多才有病。
到情报局几个女人那里吃了闲饭,她们赖着让我洗碗还不肯放我走,要我陪她们——打扑克。这些女人打起牌来又慢又闹又耍赖皮,我从来不想跟她们打。可她们坚持不已,还以白灵为核心一个个作戏向我挑衅。我没了主意,只得把钱包摸出来往塌塌米上一拍:“来真的好了,打麻将吧,一二四八,八十封顶!”
一说真正赌钱,女人们都安静了。她们面面相觑,肯定是不愿意输钱。寒寒最先找了借口:“我还有公事要办。”急忙溜掉了。我扯直了嗓门喊:“洋子,来赌钱!”
洋子当真加入了,那几个也老大不情愿地参与了赌博。没找到麻将,便赌二十一点。这些女人虽然参赌时唧唧歪歪,赌了两把后却兴致勃发,玩命地往最大的压。我钱包里反正只有这个月的工资,输了也不打紧,懒得作弊。可是手气如同那天干巴斯克冰一样牛逼无比,没到两个小时,她们几乎都给我洗光了身上的子弹。我面前军票堆积如山,赢得红光满面,得意洋洋地叫嚣道:“没钱也行。赌债肉偿,脱衣服抵债!”
“去死吧!”三个女人一起骂了回来。我见连不会说汉语的松田静都跟着她俩一起骂出这句来,吃了一惊,不由气势顿挫。
此时如有小淫贼搭档,多半能激得她们脱衣服。然而我单独面对集群的女人时,羞耻度总是提前爆表,一个人自然万万作不到。我看她们输得如此凄惨,搞不好明天到食堂打饭都成问题,渐生恻隐之心,故意摸爆了几个五龙赔些回去。谁知钱来得快去得更快,等我想到还要保本时,时运已如瀑布飞流直下,烂到了费尽心力动用精神力出老千都弥补不回的地步。洋子一个人控制着发牌,我又换不了牌,于是就一直输了下去。赌到凌晨四点过,松田静赢得最多,白灵和洋子也多少赢了些,把我榨干了。我把钱包摸出来抠了半天,抖出一个硬币来,往塌塌米上一拍:“押一块。”
“怎么不押五毛了?输了这把还可以硬挺一把呀。”白灵调戏我道。
“输光了可要自觉脱啊。”洋子也来讥讽我。
“#¥……×)#”松田静兴奋地说着我听不懂的和国话。
可见女子与小人是同类项,孔老夫子在远古就发现这条真理了。我一边为他老人家的远见卓识心向往之,一边摸牌……哈哈,这次不错,一开始连摸两条a,非常不错。这回难道运转?继续摸下去,居然一口气摸了四条a,最后一张已经不需要摸了。我兴奋无比,把牌一摆,大呼道:“五龙!三倍三倍地giveme,……不许耍赖!!!”
突然门被“咣”地一声踢开了。我们眨着发红的眼睛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治安队制服的上尉带队冲了进来。糟糕,这个人我不认识,而且看起来还严肃得很。他让我们报了名字和阶级,一看官阶都比自己小,便理直气壮地把我们四个全都抓了起来丢进看守所。最让人气愤的是:他没收了我们一桌赌资,还不开票,多半要给他贪污。黄老板身家丰厚不在乎这点小钱,那三个靠工资吃饭的女人抓着看守所的铁栏杆哭天喊地,上演了半晚的《铁窗泪》&《窦娥冤》liveshow,弄得我天蒙蒙亮时才抓紧时间睡了一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