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艘已然离岸驶出,一万兵马来往两个来回足以。
汉时的长江何其之宽阔,后世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一条水沟,江面动辄数十里之遥,两个来回却是硬是花去了近乎一个上午。
刘宪刚刚踏足北岸,就见几员探骑已经在江边等候,所述的都是一个消息周瑜死了。
自从周瑜中箭坠马,曹军一连三日前来搦战,今日清早周瑜带伤出阵,却被骂声所激怒,大叫一声,口中喷血,复又坠于马下。
等不多久,就见江东各军寨尽皆挂孝,哀声动天。
“还有这一出戏么?周瑜倒是妙计。”听了探子回报,刘宪嘴角一翘,隐隐笑道。“不过,与我军却是大喜。”刘宪本就是见江东军连日避战,心中料定周瑜生有计策,不敢让他放手施展,这才决定引兵渡江以待时变。却万万不曾想,这一进军恰倒好处,正赶上了周瑜施计。
望着身后的刘辟、龚都以及被徐庶最新遣来的丁封三人,惊愣的脸色中还夹带着喜色,刘宪摇头一笑道:“你等勿要欢喜,周公瑾乃是诈死,为的是赚曹仁袭营。”
“啊”三人又是一呆,脸上的喜色也顿时僵住了。
“将军怎么知道那周公瑾是诈死?”丁封喃喃问道,虽然此刻孙刘还是联盟,可两家军将却又如何不知其中的微妙?若是周瑜死了,刘营文武心中的高兴绝不会亚于许昌的曹操。
“周瑜雄烈,胆略兼人,文武筹略,实乃万人之英。为人虽有孤傲,然性度恢廓,雅量高致,非言辞所间。岂会因曹仁的一阵侮骂,就吐血而亡。此必是其妙计。”
“元度,那我军该如何运作?”知道周瑜诈死,刘辟气势微有些低落,但他并没忘了自己这支部队的使命。
“不需他策,我等只需引军潜到江陵城外,待到曹仁率军出城,与江东厮杀之时,趁虚夺城就是。”刘宪一抖袖袍,眼中精光连闪“周瑜,谅你智谋再高,也万万想不到,一番筹谋却为他人做嫁衣。”
“三位,夺取荆襄便在今夜。”
一万精锐潜山伏路,悄无声息的掩到了西南方距离江陵十余里的地方,从这里过江陵城以及东南方的江大营,差不多正还是个正三角。
“天要助我,大军潜到了这里竟没被孙曹两军察觉分毫,此战定能全功。命将士们噤声,不得有任何骚动,违令者斩。”
“是,将军。”身边一队传令兵立刻散进了万军之众。
“将军,那江东军的百十个哨骑都被我军拿了,周瑜不见哨骑回报,岂不是会心疑?”丁封在长沙一战中立了大功,可手下的三千铁骑却只留下了五百多,荆南又无良马,补充不上。是以,听得刘宪准备进军荆襄,死活求了徐庶,要率部前去寻马。
徐庶也是见马军死伤太重,照此下去几乎就可消了编制,折成大将亲军了。心中甚是可惜,便应了丁封所请,让他率残部前来油江口。
“周公瑾便是生疑又能怎样?曹仁已经送上门来了,他会放过不成?最多也就是再派哨骑来探油江口。但油江口已有汉升驻守,所部八千将士打的还是我的旗号,一时半会儿江东也查不出什么来。而我军却只要过了今夜,便可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