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门下,财富粮足,又有四面险固,如今正是张鲁视他人不及而自肥之良机。其若是起兵,所对者自然是西川刘璋。以刘璋之心性,难保不惧,必思得外援。如此就要看川中文士,是心向何方了。”徐庶脸上笑得很冷,所谓人心不古,便是刘备也是汉室宗脉,与那刘璋同宗同族,可关键之际这些都是靠不上的。“主公与刘璋系属同宗,那西川所对外援自然是主公最益。但荆益两州相接,主公兵马又盛,难保刘璋或其属下不心中惧怕,恐做开门揖盗之事。庶,实怕川中之士会舍主公而就曹操。”
“主公,元直所虑亮亦心忧。人心不可期,川中之士不可望,想要自引,只能靠兵锋说话了。”
“或许张鲁会心急一些,不待陇右之战有结果就举兵西川,如此到还可让主公多一丝”庞统黏着下巴的短须,沉吟了会言道:“主公,张鲁帐下主谋杨松贪财亡义,为人所不齿,却正好为我一用。只需使人密往汉中一趟,厚利与松,让他言诱张鲁,则旬日内汉中必可出兵。”
“卖主之臣,人所不齿,然能拿来一用却也是物尽其才。”诸葛亮一敲座前的书案,言道:“主公切勿多忧虑,可从士元所言,速遣人前往汉中一趟。”
早在一年多前的隆中作对之时,诸葛亮就给刘备画下了一幅灿烂蓝图先取荆州为家,后即取西川建基业,以成鼎足之势,然后可图中原也。当时身居新野小县的刘备就想到了自己与刘璋同宗,现在听到三位谋主再劝西川时,他依旧存着一丝犹豫,夺取同宗基业这罪名落下,自己的半世声名怕就要毁疑大半了。“备半生流离,一身寄客,未尝不曾伤感叹息。尝思鹪鹩尚存一枝,狡兔犹藏三窟,何况人乎?蜀中丰余之地,非不欲取,奈何刘季玉系备同宗,实不忍相图。”
“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因之以成帝业;今刘璋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主公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如何就取不得西川?”
“益州天府之国,非治乱之主,不可居。今刘季玉不能用贤,此业不久必丧,主公若不取,曹操却会取之。今日付与主公,不可错失。岂不闻逐兔先得之语乎?”
庞统、徐庶二人轮流向刘备进言,但见刘备依旧沉吟,诸葛亮一掀下摆,也自跪地上,劝道:“荆州东有孙权,北有曹操,凭此一地主公万难得志。益州户口百万,土广财富,可资大业。今孙曹相绞,西凉掣肘,系天赐良机,主公何必疑哉?”
“今与备水火相敌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若以小利而失信义于天下,备何以为继?还请三位军师教我。”
“哈哈哈”庞统听得一笑,朗声答道:“主公之言,虽合天理,奈离乱之时,用兵争强,固非一道;若拘执常理,寸步不可行矣,宜从权变。且兼弱攻昧、逆取顺守,汤、武之道也。若事定之后,报之以义,封为大国,何负于信?今日不取,终被他人取耳,主公可熟思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