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我暗道了一声“糟糕!”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头上的汗又开始往下冒了。我擦都没擦,便道:“我们没干什么,就是聊天、聊天”
“聊天?!聊天聊到快下半夜一点!?我明白了!”千慧似有所悟,忽然道:“程东,你行,你真行!你没和她搞在一起?是差一点儿没和她搞在一起吧!哼!哼!看我多不识趣,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坏了自己老公的好事儿!程东啊,你真是我的好老公,你够能耐,我真是服了你,你你”千慧气得说不出话,都忘了哭了。
“不是的!老婆,我们我们没有我们真的你相信我吧?”我头皮发麻,全身发冷,汗都吓回去了。
“闭嘴!”千慧大声打断了我,冷冷道“相信你!哼!程东,瞎搞乱搞会是什么后果,我老早就警告过你了,尤其是跟谢竹缨。现在你无情,也别怪我无义了!”
“你你想怎么样?”我头发都立起来了。
“怎么样?!哼!你还想有什么幻想吗?别做美梦了!你给我听着,你明天立刻把离婚协议书给我邮回来!十天之内,我要是没收到,我立刻打电话给爸妈,然后回家,把你的滥事全抖出去,让你鸡飞蛋打,什么大小情人中情人全都给我滚蛋!”
“什么?!邮回去!老婆,这个”
“还有,你不要以为你自己偷偷签了就会没事了!我告诉你,你签了我会让它失效的!不信你就试试,哼!”“老婆,你别,你不能”
“你好自为之吧!”电话挂断了。
千慧如此决绝,实在大出我的意料。我看着手里的电话,一种深深的寒意充斥在我心里。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怕我的行径败露,怕生养我的父母失望,怕他们对我伤心,我怕夭夭绝望,怕她受到伤害,更怕她不肯原谅我而做出什么傻事。我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千慧发怒了,后果,果然是严重的。
我又很生气,我平生最恨被人威胁,更何况是拿我的父母来威胁我。千慧手里唯一的这张牌,对我却是致命的。我不否认,所有的错都在我,但她仍不该打这张牌。婚姻可以有对有错,也可以有聚有散,但却不可以是交易、是恐吓。我理解她,但不能原谅她。
我又怕又恨,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拉硬的时候。我长叹了一声,又厚着脸皮把电话拔了回去。电话响了半天,通了,又断了,千慧关机了。我无力地把电话扔在一旁。
我心烦意乱,全身又都被汗水浸得湿搭搭地,我拿起枕巾,胡乱在身上擦了擦,但仍是燥热无比。我起身拉开窗帘,打开了窗子,任夜风吹着我。
燃了一只烟,我抱膝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空,独自郁闷。三十多年了,从没有任何一天,象今天这样发生这么多的事儿。千慧的究极布局,b计划的修定,谢竹缨的**尝试,还有刚刚的电话,几乎让我在光明到黑暗,火热与冰冷中兜转了几个来回。大好的局面,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何去何从,怎么收场,我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真不知该大笑三声,还是该大哭三声!
我想到了小雨,如果这个时候她在我身边,那该多好啊!她能为我解忧,也能让我放松。我可以把她搂在怀里,尽情地疼爱,也可以伏在她胸口,寻找一个温柔的港湾。我不自觉地拿起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但还是放弃了。她难得回趟家,我没有理由让她为我不安。
看着手机,我不禁苦笑。这个小小的东西,引发出这么多变化。小妹用它当叛徒,把我逼上了绝路;我因为没有关机,就把自己暴露了。玩笑,还是玩笑,人生就是一个又一个玩笑。想想自己一年多狗屎运连连,我再度想起了这句让我无数次发出感慨的名言。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谢竹缨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回头。谢竹缨脸上挂着泪痕,眼神呆滞,正愁苦万千地望着我。我暗叹了一声,心内的烦忧又加重了。她,又偷听了。
我半转身体,将她拉至身前,拥在怀里。谢竹缨伏在我肩头,一任脸上的泪水,无声流淌。我揪心不已。
谢竹缨止住哭,双手捧起我的脸,深深地望着我道:“程东,告诉我,你没有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