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菲呀!不过晶石对于我爹来说,根本不值一哂,我爹关心的是家族能否重新崛起,能否重显十万年前的辉煌岁月。”
凌云神色一黯,恍惚道:“听说你爹想知晓岛上修士的前途命运,而你姐可能要冒着生命危险实施某种法术,去捕捉未来。”
梦浩然怔怔瞅着凌云,半晌,道:“原来我和姐姐的对话你全听见了,真乃小人行径。”
“我又不是故意偷ting的。”凌云不以为意,反而担忧道:“你姐真会不顾一切施展那门法术吗,假若那样,她会否香消玉殒?”
梦浩然神色寂寥,唉声叹气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都怪我不好,原本这个责任应由我来承担的,唉!”
霎时,两人都陷入无尽的烦恼与忧愁,替梦嫣然感到忧心忡忡。
少顷,梦浩然抬起头,目光坚定道:“凌大哥,我全力支持你追求我姐,听说爱情的威力巨大、高深莫测,能够让一个人焕发生命ji情,甚至宛若涅槃重生般脱胎换骨。”
“如果真有传说那样美好,那样神乎其神,我真心祝愿凌大哥心想事成,让我姐堕入情爱的泥潭无法自拔,忘记什么狗屁家族命运,让辉煌腾达见鬼去吧。”
“我只要家族平平安安的,只要仙女下凡的姐姐好好活着,一辈子疼我爱我。谁也不能让她受一丝伤害,就是爹爹也不行。唉,凌大哥,我姐可是真真切切的仙子,想把她的心儿魂儿勾走,简直比登天还难,难,难,难。”
连说三个难字,梦浩然忽觉有伤士气,忙宽慰道:“不过凌大哥别气馁,事在人为,只要诚心诚意且锲而不舍,加上我毫无保留的支持,或许感动上苍,感动我姐,金石为开,既力挽狂澜,又成就一段佳话,两全其美。”
凌云用力点点头,豪情万丈道:“有浩然这句话,我就是肝脑涂地,拼个粉身碎骨也要嫣然感受爱情不可匹敌的力量,感受生命灿烂的无限美好,放弃一切轻生的念头。”
“嗯!”梦浩然轻拍凌云肩膀鼓励,没有任何言语,一种男人的方式。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仿佛心怀鬼胎般,一丝不苟谋划宏伟浩大的追求仙子大计。
良久,一筹莫展,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皆感头重脚轻黔驴技穷。
梦浩然只觉头大如斗,精神萎靡一蹶不振,伸个懒腰站起身来,歉然道:“凌大哥,这项宏伟的壮举还是要靠你独力完成。我年纪轻轻,人生阅历浅薄,对这些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事情一窍不通,人微言轻,根本帮不让忙。”
“嗯,该交待的已经交待,无一遗漏,我姐的喜好、生活习xing更是一清二楚,实在没有好说的,我还是回房翻阅经典去,看看玉简里有否上佳良计。”说完,慢腾腾转身,步履蹒跚走了。
凌云呆坐半晌,仍旧寻不出一蹴而就的法门,于是收拾心情,施施然踱回厢房,仰面枕着,继续殚精竭虑。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爱情之事有如战事,一个良要的开局事倍功半,必须高屋建瓴,先声夺人,携勇往直前、破釜沉舟的气势,化作不可遏止的滚滚洪流生生轰向她皎洁的心灵。”
“嗯,就这么干,豁出去了!听说苏姝说修炼太上忘情玄极经必须以情入道,正好让嫣然历练我的情路,且解相思之苦,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默默在心中路演几遍,信心满满,晕晕沉沉睡去,一夜黄粱美梦,尽是鸟语花香。
天蒙蒙亮,心中牵挂,凌云起个大早,仔细整饬衣裳,接着使出一个水系法术让脑袋更加清醒。
忐忑不安,凌云脚如灌铅,慢慢腾腾向西厢走去,于梦嫣然房门前驻足。
深深呼吸一口酝酿情绪,凌云鼓足勇气,抑扬顿挫吟诵起著名爱情古诗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希。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一首古诗朗诵完毕,凌云心如鹿撞,怦怦怦,只好强行压制,屏气凝神听屋内的响动。
鸦雀无声,凌云好一阵颓丧,寻思道:“难道这首蒹葭过于隐晦?或是情不对景,难以打动她的芳心?”
一狠心,决定来一济猛药,于是,搬出裴多菲名篇、热情奔放的我愿是树,大声朗诵:“我愿是树,如果你是树上的花;我愿意是花,如果你是露水;我愿是露水,如果你是阳光这样我们就能够结合在一起。而且,姑娘,如果你是天空,我愿意变成天上的星星;然而,姑娘,如果你是地狱,为了在一起,我愿意永堕地狱之中。”
话音刚落,凌云心儿狂蹦乱跳再也无法控制,仅能屏住呼吸,惴惴不安听候审判。
忽地,脚步轻响“吱呀”一声,木门猛然打开,显出一张似笑非笑的玉靥,风华绝代,却决不是凌云朝思暮想、为其形销骨立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