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交代完,就被折可存传达的这封信给压过去了。
当下众人全都再次把目光集中在了折可适的身上。
折可存当下也对这自家地亲弟弟折可求喝了一句:“闭嘴!退下!”随后也看向折可适说道:“你到底准备如何夜袭!”
那折可求虽然还有所不忿。可却也不敢违扭大哥折可存的话,当下生着闷气的退回座位。
而那折可适却是根本没看折可求,径直对折可存说道:“大帅!兵法有云:城下扎营,当防夜袭。那李民军既偷袭我军后方,当然也会防备我军夜袭。不过,我军却可连续偷袭。我军次偷袭,其有防备。可我军偷袭失利后,敌军必然以为危机过去,失了警惕。彼时我军再次偷袭。必竟全功。”
折可适此言,当即让折家军众将眼前一亮。确实,防偷营大家都会做。可哪有一晚上防两次的。就是主将警醒。那敌军的军兵,也是必然麻痹大意。胜利一次之后,必然松懈,彼时再去,必然成功。
只不过。作为头批偷营的,却是注定要输,更有生命危险。却不是什么好活。
当下,众将虽然觉得折可适此策有极大成功的可能行,却也是没有一个站出来主动请令的。即使那折可复,也被其兄长轻轻的拉住。
最终。还是折可适请令道:“大帅。末将不才。愿请令领头路军兵,偷袭敌营。”
折可存很是不舍折可适担任这般危险地任务,可除了折可适,折可存此时却也不好再派他人,而且他人也万万比不上折可适勇猛,折可适领军偷袭,敌军有防备,折可适也还有可能杀出重围出来。可若是别人,那却是万难活命了。
故此。折可存看了折可适很久,最终点头道:“一切拜托贤弟了。”
折可适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一旁的折可求见折可适接下了硬骨头。后面就剩取功摘果了,当下奋勇争先地跳出来喊道:“大帅!末将不才,愿领二路军马偷袭敌军。定当大破敌营。以献大帅!”
众将闻听,皆有鄙夷。就连折可存也是微微不满,刚才头路大军哪般危险的不抢,这人家折可适刚刚担当了这最危险的,那就急着跳出来枪什么功劳?
不过,再怎么说,那折可求也是折可存的亲弟弟。虽然这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不姓折,没有一个不是兄弟的关系。可亲兄弟与堂兄弟,一母同胞与同父异母,终究还是有着很大区别地。何况折可存这个兄弟折可求,也不是全无本领的纨绔之辈。文韬武略,马上的功夫,那在折家军中也是数的上号的,也就仅在这文武全才的折可适之下。折可存心中若无偏向。那也是不可能的。
故此,折可存瞪了亲弟弟折可求一眼,暗中责其急躁,抢功抢露了像,可却还是说道:“好!这二路人马,就交予你带。务必一战而胜。如若不然,本帅定当严惩不贷!”
折可存这话说的虽凶,可此时众人,谁不认为这二路军马必胜。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只不过这折可求确实也有些本领,折可存把这二路人马的重担交给他。到也不算为过。再加上,折可存素来威望极高,行事也算公平,此等小不然,自然没有人多话。
当夜。二更时分,正自夜静人稀。
乐平城门悄悄大开,折可适领着八千步军,悄悄地溜出城门,摸黑潜行。慢慢来到李民大军营前五十余步。
只见李民大营,灯火通明,足足照出了二三十步之外。
只不过,李民营门前的守门军卒,也可能是白天堆那土山太累了,也许军营光亮太大让他们疏心了,也许也太深了,总之,这些守门军兵的大多数,已经是支撑不住地各自倚靠了营门睡到。勉强有几个站着的,显然也是不怎么精神。
折可适远远的领军观察。虽说早已做好了准备中伏的打算,可却也依旧有些万一的打算。若是李民军真的已经掌控饶州全部,更有方腊大军的绝对兵力支援。在他折家军如此绝境下,有些疏忽纰漏,也是不无可能。毕竟人非圣贤,哪有不出错的,就算主将不出错,上令下达,到了底下,也是难免有些偏差的。那种偏差,就是他折家军也是难免。那就更别说是别地部队了。
对于这一点,折可适也是如所有的折家人一样,对自家的军队,充满了自豪与自信。这种自豪与自信,那可不是什么肤浅,而是数百年的战功所养成。乃是折家军的荣誉所在。
没有荣誉感的军队,不是好军队。军士更不会有归属感。而没有历史,没有战功,更不会有荣誉。折家军有历史,有战功,更有荣誉。折家军每个将士,都愿为这个荣誉而战。
当下,折可适观察再三,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暗自狠:不管有无埋伏,此行都当勇往直前,一往无回。即使中伏,也可给二路军兵创造机会。
折可适当即一挥手,翻身上马。率先冲了出去。那折可适的战马,马铃铛早摘了,马嘴更是带了束嘴,甚至连四蹄都裹了棉布,一路牵着而来。为的就是此时突击。
毕竟这折可适,还是马上的将官。虽说步下地功夫不是不行,可身穿重甲,没有马驮着,那可是行动不便。可如果要脱了重甲,即使是以折可适这般功夫的,却是不敢保证万军之中不受一丝伤的。
而随着折可适跃马冲出,折可适带领的八千子弟兵,也是人人奋勇的冲杀而出。不过,即使这般。也是没有一人出声喊喝。所有绝死的军兵全都知道,敌军晚惊醒一分,他们地胜算就更高一份。
而待他们跑近营盘时。折可适已经是马到了守门站立的军卒跟前,长枪一摆,已是接连刺入两人的咽喉。可随着长枪传来地手感,折可适当即知道:不好!上当了。
却原来,这站立地俩人都是假人。
而就在此时,营门前的地上,猛地弹起一面巨网。四角一兜,就把急冲到营门前地折可适网到了网中。折可适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是难以在网内挣扎。
尤其是那折可适手中的长枪。极擅穿刺扎挑,可对与这般的网眼,却是难以施展。而且,随着巨网收拢,连马带人的被吊在李民大营的辕门上,巨网收缩,折可适就是想抽出背后的宝剑,割断网绳,那也是做不到了。
而且。就在折可适入网的同时,一串铜锣响亮,李民营盘内的寨墙后,猛地跳出一排弓箭手,却原来,李民地营墙后,都挖一条壕沟,李民的军兵都隐身其中,就等这敌军偷袭了。
那些弓箭手跳出壕沟。当即就是一阵乱射。那折可适带领的八千军兵。原本猛看到折可适被巨网吊了起来,都是齐齐地一愣。而就这一愣的工夫,无数敌军就冒出来了,无数弓箭也射过来了。这些折家军偷袭的军兵,为了隐秘移动,本就都穿得轻甲,也就是大宋军甲纸皮铁三个级别中的,纸铠布衣那个级别的。猛地对上这许多的弓箭,头排的当即被射成了刺猬一般,随即二排的也是倒地不起。
折家军即使精锐,在主将被吊起示众,己军不断被弓箭射倒的情况下,也是全无了斗志。当即反身而逃。
可这翻身一逃,把后背露给了李民地弓箭手,那伤亡可就更大了。而此时,震天憾地的马蹄声隆隆传来。李民侧营预备的骑兵队,已经是冲出了营门。直杀而来。
那折家军偷营的步军,既没有准备长枪军阵,又没有重铠重盔,更是士气全无没人指挥下四散奔逃,却又如何抵挡的这般骑兵冲杀,当即更加散乱。死伤无数。
幸亏,李民军优良的传统比较好,眼看大局已定,随着李民第九骑兵军第一骑兵师师长刘的一声喊:“跪地投降者不杀!”四下骑兵,尽皆响应。一边高喝着,一边毫不犹豫的战刀飞舞,把那些没有跪地的折家军卒,砍做两半李民军虽然善待俘虏,也给他人做俘虏地机会,可前提却是要保护好自身,而且对方是俘虏而不是敌人。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身的残忍。只要对方不跪地,那就有还手的可能,那就是敌人,敌人就要杀!好在,折家军的这些军兵也不是傻子,虽然他们向来与西夏军作战,从来没有投降过,可眼看人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放下武器跪地的就不死了。当下也是纷纷的在榜样作用下,跪地投降。八千军兵,愣是还有四千幸存。而李民打的伏击,更是没有什么伤亡。
眼看着李民军营欢声雷动,取得了一场胜利伏击战之后,重新恢复了平静,乐平城门,再次悄悄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