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得把家里的锅给砸了。”
“袖袖,你现在脾气怎么越来越像翠云?那丫头现在把你和默言带坏得不像样子,你从前话不是很少么?”
她一噘嘴:“反正不能还。”
“其实,我最后并没有赢白玉堂。”
“你不是在万蛇阵中将他困死了么?那蛇浪密密麻麻涌过去的时候,连我都被吓昏了,天音姐,你可真厉害呀!今天晚上我才算是真服了你,刺激!哈哈”我拧了她一下,忍不住也随她放声大笑了起来,震得一条街狗吠马嘶,吓得我俩手牵手飞快往家跑,边跑还边在笑。
路过开封府衙的时候,拉了拉我的手停住脚步:“天音姐,你说韩大人今晚怎么不去看你和白玉堂斗琴呢?”
是啊,他虽不爱热闹,可毕竟和我的名誉相关,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非去不可的。莫非是他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越想我越担心:“袖袖,韩大人住在哪里?”
“我知道,有次我跟瑞新来找过他,就在开封府后院。”
我本想去找他,再一想这三更半夜不方便的岂不落人口舌;想走吧,心里又有些挂念。
犹豫了半晌,让用轻功带我从后门溜进去,只要瞧他一眼,确定他没事就行。
当下把我带到后门,托上我几个起跃便“飞”了进去,悄悄溜到稚圭房门口,里面还亮着灯。
他在干什么呢?这么晚还不休息?一定是公务太忙,所以才抽不开身去看我斗琴吧?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为官廉正奉公,为民兢兢业业。
这样一想,心里又莫名甜了起来:他是个好官,更是个温柔体贴的良人。还要让他继续等吗?或许,他真的就是那只“鹤”他那么高,我不是老觉得他鹤立鸡群吗?从当初到现在,已经五年了,我越想越觉得他就是那个与我有缘的人,越想越觉得他肯定就是素意的天觉。
我突然想,极想与他见一面,极想听他再一次对我深情表白,那样我幸许会在今夜应诺他,真的。
心里涌动起阵阵热切,鼓起勇气我走过去轻轻叩响了他的门。
叩门声很轻,掩嘴一笑,我脸就跟着一羞,见我扭扭捏捏,帮我使劲儿“呯呯呯”地大声敲了敲——当时我真想转身就逃!哎呀,这么晚还跑来找他,真是的,他肯定莫名其妙,再不就得笑话我。
我刚转身,又一把将我拉了回来:“哎呀天音姐,来都来了还跑什么跑!回头让翠云和冠芳姐知道肯定得骂死我。”
那一瞬我慌乱得不行,隔着面纱手都能触到脸上的烫,他若是一会儿出来看见,那以后,还指不定怎么取笑我呢!正想着,门没开,里面却传来道惊慌失措的女声:“谁?是谁?”
门里门外皆是被吓了一跳!
我手忙脚乱地扯过,声音压低得像蚊子:“是不是搞错了,这里面住的是女子,不是稚圭的房间!”
她一急声音居然带起响:“不可能!我怎么会记错呢,这里明明就是韩大人的卧室啊!”我连忙朝她打手势,让她噤声,再拉过躲在一旁的暗角里一时惊疑不定,片刻后门被打开,一位窈窕美丽的女子貌似衣冠不整地从房里探首出来,我不禁捂上自己的嘴巴:这——这不晏家二小姐吗!她慌里慌张地左右一瞧,见屋外没人便紧张地轻轻踩起猫步,一溜小跑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门是敞的,里面没有声音。
良久,还是不见响动。
胆子大,径直就往房里闯,喊都喊不回来,我急得没办法,又不敢声张,只好跟上她迈进房间里。
的确是稚圭的房间,里面布置得十分干净整洁,书案旁的墙上还挂着稚圭的画,画的是一个站在桃花树下的女子。
绕过屏风走到内室,我登时被电劈了般傻在那里:他睡得很深,肩膀裸在丝被外面,地上还落了件女子的裹腰(女子的内衣)。
天快蒙蒙亮,我却没法睡得着,这一夜,实在是太“精彩”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出来的时候,我得带好门,再对千叮万嘱,千万不要将那一幕告诉任何人。
从床上披头散发地爬起来,披了件外衫,我像游魂般独自踱到院子里打秋千,晃着晃着,泪就晃了出来。
干嘛要心乱如麻呢?干嘛要难过呢?干嘛要痛得抽呢!
我答应过他吗?我嫁给他了吗?没有。既如此,他为何就不能和别的女人怎么样呢?
那姑娘喜欢他,那姑娘爱他,不惜以身相许,不惜为他——
泪如泉涌,我敞着泪呵呵笑着,笑声很苦,边笑边念:“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刚抹掉泪,一道熟悉的声音不大不小随风传来:“既然哭,又为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