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道:这其实也是泽儿父母的意思。我已经向青碧宫主委婉提出泽儿与青翼的婚事,青碧似乎也有此意。
任逍遥听明夫人提到青碧宫时,脸上略过一丝不自然,没有说话。
明夫人笑道:青翼那个孩子,又乖巧,又知书达理,真是少有的好姑娘,与泽儿正是相配。你是泽儿的师父,不如趁青碧在京城,咱们正式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了,好让他们早日完婚。
任逍遥吃惊道:青碧在京城?
明夫人笑道:是啊。对了师兄,你好像和青碧也算得是故交吧,难道不去京城看望一下吗?
书房。任逍遥端坐在椅上。季泽跪在他身前。
任逍遥训斥道:青碧宫主乃是为师故交,你身为晚辈,怎能如此失礼,居然敢背着你姑妈不告而别。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季泽道:徒儿知错了。
任逍遥又道:刚才你姑妈隐约提及,你曾当众顶撞于她,可有此事?
季泽咬了嘴唇,道:师父,徒儿死罪。徒儿有事一定要禀告师父,就算师父要处死徒儿,徒儿也绝无怨言。
任逍遥有些奇怪,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夜很深。任逍遥站在窗前,看着茫茫夜色,身后,季泽依旧长跪在那里。
任逍遥叹了口气:你真愿意死?
季泽骇得身形一颤,仍是答道:爱已成舟,宁死不悔。
任逍遥霍然转身,走到季泽跟前,缓缓抬起手掌。季泽闭目等死。季泽因为害怕,额头上、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微微颤抖。
任逍遥这一掌却没劈下去,而是抬手给了季泽一个响亮的耳光“啪”地一声,打得季泽身形一晃,任逍遥道:好小子,好的很,比我强啊。说着话,哈哈大笑,往卧室去了。
季泽半天才敢睁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目光却很坚定。
傅家,傅龙城的书房。
白霆与傅龙城正在秉烛夜谈。
白霆手中拿着一副绢画,正对着灯仔细察看。然后放下道:不行,我还是看不出。
傅龙城笑道:大哥也看不出这是哪里吗?
白霆将绢画扔还给傅龙城道:这就是那盒中之物吗?
傅龙城将绢画叠好,放到桌子上,道:是。那盒子做工之精湛,内设机关之巧妙,连龙羽都赞叹不已。
白霆道:幸好这盒子落在你傅家之手,若是落到旁人手中,必定又是一场大的杀孽。
傅龙城微叹气道:盒子上布满紫色氤氲之毒,盒内暗藏炸药,就是这绢画之上,原本也涂有剧毒,都被龙晴解去。
白霆道:明夫人也不知此盒的事情吗?
傅龙城道:这正是我奇怪地地方。傅家门前石狮正是当年姑苏查良家所赠。据明夫人所说,这石狮当时本是两对四只。其中一对送给了傅家,另一对送给了谁,家长长辈未曾提及。
偷换石狮的乃是明夫人的一位乳娘,名叫桂兰婆婆。她推说是梦里受到什么人的命令,让她去密道之中,将石狮子调换。至于这石狮子为何会在密道之中,指使她的人又是什么样子,她完全不知。甚至她到底做了这件事情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那石狮子内为何会藏有这个神秘盒子了。
白霆听了,道:就是如此?
傅龙城道:是。
白霆道:你没有在地道中再仔细搜查吗?
傅龙城摇头道:明夫人不许。明夫人说,傅明两家地道之事,是长辈们决定不对晚辈提及的,那做晚辈的就不该知道,龙夜、龙裳私闯,尚可认为是无心之过,若是其他人明知故犯,那就是对尊长不敬了。
白霆道:难道,此事就算完了不成?
傅龙城苦笑道:明夫人乃是我的长辈,况且此事,姑妈也知道,认可了明夫人的说法,自然就此算了。
白霆难以置信地道:那偷换石狮的桂兰呢?也没有抓来审问吗?我看她的说法太过牵强,还需查证。
傅龙城笑道:怎么抓来审问?就是这些说辞,还是明夫人代她所言,那个桂兰小弟压根没见到。
白霆翻了翻眼睛,道:我看这事情有些可疑。
傅龙城笑道:无论如何,明夫人总是小弟的尊长,此事,小弟也不敢太过猜疑。到目前为止,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白霆叹了口气道:如今江湖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听贤弟所言,那姊妹宫的势力似乎十分庞大,况且所拉拢之人,多是江湖成名人士,如此看来,天机老人十年血劫之说,只怕将要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