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傅龙星欠身道:大哥恕罪,小弟是想说,只怕明夫人不会善待睡莲。
傅龙城脸色一寒:放肆,你怎敢臆测尊长。
龙星屈膝道:非是小弟臆测。今日到明家后,明夫人单独留下睡莲说话,让我与明儿退到院中。小弟,小弟一时好奇,用了天神听,听到明夫人说,她宁可季泽死,也不让睡莲嫁入查良家的大门,并威胁睡莲在季泽醒后立刻离开,否则让睡莲生不如死。
龙星不顾二哥龙壁警告的眼神,一口气将在明夫人那里听到的话,全说了出来。
傅龙壁暗叹一口气。傅龙城的脸色很沉,一时没有说话。
这种事情委实难办。因为季泽与睡莲的事情到底是明家的私事。明夫人是季泽的姑妈,当然有权做主季泽的婚事。这种事情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
傅家即便与明家与季泽的师父都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正因为这种关系更不好插手此事。但是人命关天,如果明夫人真要置睡莲于死地,傅家已经知道,又怎能见死不救。
傅龙壁道:大哥,如今睡莲已经拜入任大哥门下,其实论起来也还是大哥的侄儿。
傅龙城冷道:那又如何?睡莲不也是明夫人的师侄,明夫人要如何处置她,除了二哥,谁能说得上话。
目光转到傅龙星身上,冷冷地道:我是否说过,明家的事情未经我的准许,不许多生一事,不许多问一句。
傅龙星额头微微冒汗,躬身道:是。
傅龙城冷哼了一声:到门外跪着去。
龙星暗自叹了口气,恭应一声,爬将起来,垂头丧气地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对着大门,跪在青石台上。
傅龙壁和傅龙晴对望一眼,也无法求情。傅龙城道:传我的话下去,这几日府里的人,不得我的允许,都不准踏出傅家大门一步。
龙星等走后不久,季泽就醒了过来。
睡莲小心地帮他上药,又帮他躺好,拿一块干净的绢帕,小心帮季泽拭去头上的汗珠。
季泽换药之时,虽然紧咬牙关,仍是疼得冷汗连连。
季泽有些担心地问睡莲:你一切都好吗?姑妈有没有对你怎样?
睡莲的泪珠忍不住滚滚掉落:夫人没有对我怎样,倒是你,你看你伤得。
季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不要紧的,都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然后道:姑妈真的没有对你怎样吗?她许你在这边照顾我?
睡莲点了点头:夫人还是心疼你的。你不要多想了,养伤要紧。
季泽轻出了一口气道:这次师父打我,也是拜姑妈所赐,希望能让姑妈消气就好了。说不定她不再反对咱们的事情。
睡莲忍住心中伤痛,点了点头。但是眼泪却滚滚滚而落。
季泽安慰道:不要哭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挨打,很快就会好的。
睡莲落泪道:师父真狠心,将你打成这样。
季泽微叹气道:不怪师父,是我一时情急冒犯了姑妈,正好师父看到,所以挨了这顿饱打。不过,你放心,师父的鞭子都是长眼睛的,我所受无非皮肉之苦,过几日就好了。倒是你的伤有些重,你可要好好调养。
睡莲心疼地道:你看你,你自己伤成这样,还担心我。
季泽伸出手握住睡莲的手:你这丫头,你现在知道了,在我心里,没什么比你更重要,哪怕是我的命。
睡莲看着深情款款地季泽,泣不成声,在心里喊道:季泽,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我就得离开你,到永远也没有你的地方去。季泽,我好后悔,我以前对你那么冷淡。季泽,我要离开你了。
睡莲的眼泪落到季泽的胳膊上,胳膊上有几道鞭伤较浅,并未包扎上药,季泽痛得咧了咧嘴:你这丫头眼泪还真是多。
睡莲这才惊觉,忙轻轻给季泽吹了吹,道:痛吗?
季泽笑了笑,道:不痛。有你这么美的丫头伺候我,我再多挨几鞭也不会痛。
睡莲听了,轻啐道:你这少爷脾气,什么时候能改?又流泪道:你对我这样还可以,若是以后对人家大小姐也这样,人家会恼你轻薄的,你可要改着点。
季泽笑道:我只要你这一个丫头就够,哪还会有什么大小姐让我轻薄,看来你也是个小醋坛子呢。
季泽沉沉睡去,睡莲百般不舍,在床边看了又看。桂兰面色阴沉在旁边监视着,随即催促道:行了,快走吧。一会夫人该生气了。
睡莲在一辆马车中,随着车身上下颠簸。她什么都没有带,孑然一身。过了一会,车子停下来,车帘被打开了:到地方了,姑娘。赶车的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老汉。
睡莲走下马车。天色已暮,四处荒无人烟。远远地,有几户散落的泥巴房子。睡莲不由打个冷战。她问道:请问老伯,这是哪里啊?
老汉道:这就是飞来镇。这里荒凉的很,姑娘你来这里是投靠亲戚?
睡莲摇了摇头。明夫人问睡莲要去哪里。睡莲根本无处可去。明夫人冷哼一声,让人将睡莲带了出去。
然后睡莲就被带上了一辆马车,走了几个时辰,就换上了另一辆马车,这样转了几辆马车,押送她的丫鬟桂兰也回去了。她就被送到了这里。
老汉道:姑娘快去寻亲吧,我还要赶回家中,就不多耽误了。说着话,驾上小马车走了。
睡莲抱着腿蹲了下来,开始哭泣:季泽,季泽
哭着哭着,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然后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