揄,这可是老毛病,和“快手小呆”一样,全改不了的。
“员外李,才这一会功夫你就忘了刚才差点打得你喊救命的事了?最好你嘴里不要再耍俏皮。”
“这可就是你没风度喽,我又没偷了你大妹于,何必火气那么大呢?”
“我看你是找死!”
话才说完,蒙面人已按捺不住一腔怒火,左手剑蓦然抖出一个剑花,直削向李员外。
拧腰、侧身,李员外又使出“疯癫十八步”飘然躲过这突来的一剑。
“喂!喂!蒙面老兄,六月里的债,你可还是真快呀!怎么我的招数你全学会了?要出剑,打声招呼嘛!这可是还有个第三者在场哩!”
“慢着,蒙面人,你这套‘左手剑’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冷艳姑娘许佳蓉突然厉声问道。
“什么意思?”蒙面人徽愕回道。
“我是问你所使的‘左手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秦少非是你对不?”
“你又是谁?”蒙面人诧异惊声问道。
“我是谁?我是来清理门户、治你这叛徒之罪的人。”许佳蓉倏然一笑说。
“我不认识你,你最好少管闲事。”
“我叫许佳蓉,‘左手剑客’白连山是我外公,你能说这是闲事?”
蒙面人的双眼露出惊恐。
“我找了你很久,秦少非,你这狼心狗肺的禽兽,没想到今天会在此发现了你,天意如此,你是束手就缚还是要我动手?”
“就凭你?”
“你应该知道你所学的‘左手剑法’只是半套。”
李员外怎么也没想到情况的演变竟然会成了这种场面,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叫许佳蓉的冷艳白衣女人是否可以制住这功力奇高的蒙面人,但是听他二人的对话,不难猜到这蒙面人多少有了顾忌。
现在好像自己已经脱离了是非圈,他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一付卖了戏票就待开锣的悠闲劲,坐在这边瞧瞧,那边瞧瞧的轮流盯着白衣女和蒙面人看。
双方动手了。
蒙面人仍然左手剑,右手拳。
白衣女诗佳蓉竟然也是左手剑,然而右手却又倒握一把锋利匕首。
场中两条人影一黑一白,仿若两条矫龙般翻腾滚跃,忽上忽下,交缠在一起,而剑气拳风却激起地上的砂石尘上到处飞扬。
激斗中的二人全未开口,只一个劲的出招换式。
没想到一个女人也会有这么好的身手,李员外不禁看得连连动容,因为自己和那蒙面人刚交过手,晓得蒙面人的厉害,说实在自己的确不是他的对手,而这女人非但有来有往,似乎还占了上风。
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比不上这个女人,李员外圆脸不禁一红,暗自起誓,以后这狗肉要少吃点,多花时间练练功才行。
蒙面人败象已露,出招攻敌间已挥洒不开,好似每一剑出手都被对方掌握了先机,处处受制于人,而白衣女许佳蓉却愈战愈勇,已将蒙面人完全罩人了自己的剑圈中,而出手攻击间也绝不留一丝余地,只因她恨透了这人。
原来这蒙面人秦少非拜人“左手剑客”门下,只为了学这左手剑,而“左手剑客”白连山早已看出此人心怀不轨,也就保留了许多,只传授了半套剑法,秦少非眼见未得真传,更是怀恨在心,乘机盗得武林异宝“擎天弓”后即销声匿迹,而白连山也因此郁愤成疾。
许佳蓉得知此事却追寻叛徒不着,如今一见秦少非当面怎不痛施杀手?
一物降一物,许佳蓉的左手剑似乎是蒙面人的克星,原来蒙面人秦少非学的只是半套剑法,许佳蓉的右手匕首又专门破除了对手的虎虎拳招,每当秦少非认为可出拳奏功时,部被那匕首随意一划,一刺,不但拳递不出,甚至还须回剑救拳,格击匕首。
于是这场争斗看来就优劣立见。
兵法中三十六计“走”为最上策,也是上上之计。
蒙面人秦少非,眼见无法取胜,甚而即将落败,也就急谋脱身,不敢恋战。
然而,不但许佳蓉已看出他的意图,李员外一旁观战也已发现。
“蒙面大哥,要不要我帮你喊救命呀?你要再不喊可就没机会喽!”
秦少非这里已呈不支,再经李员外一旁冷嘲热讽,更是气愤填膺,一个不慎右臂已被那匕首划了一道寸长口子,鲜血刹时仅旧滴落。
“哎哟!流血了喽,小心点,小心点,蒙面大哥你看看你怎么那么不当心呢,差些那条臂膀就没啦!”
幸灾乐祸,人之天性,李员外一叠声的喊道。
他自家却已忘了刚才被秦少非逼得团团乱转的时候。
无独有偶的事情,在这世界上经常发生。
李员外却怎么也想不到竟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又是一声“住手”
也同是发出自一女人之口。
只是这个女人一身黑衣,头戴面纱,无法窥得容貌是否也和许佳蓉一般美丽,或者一般冷艳。
显然,秦少非感到一阵兴奋,他的眼睛里已表露的太多。
许佳蓉收手停剑,她正静静地凝视这步自己后尘而来的“过路客”
而李员外已跳下了他坐着的那块大石头,也愕愕的瞧着那黑衣女人。可是他心里所想的却是怎么想办法把那块黑纱给扯掉,当然想要看一看她的庐山真面目,最主要的是他最讨厌一个人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何况才在不久,他已险些给对面这位蒙面大哥打得满街乱跑。
最耐不住寂寞的就是李员外。
所以别人还未开口,他已开口。“这位大姐呢,我想你是女的吧?看白戏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拆戏台呢?这岂不太煞风景吗?”
谁也没想到他居然说的是这句话,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
许佳蓉笑了,虽只昙花一现,李员外眼尖已看到,也明白了倾城一笑是什么样子的笑。
蒙面人秦少非,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覆面巾上无风自动,可能也笑了,只是没有出声而已。
黑衣女却面向李员外冷硬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员外李,你大概是活腻味了。”
“你也认识我?”
李员外实在猜不出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名人,好像今天碰到的每一个人都认识自己,而自己却连他们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德性,看到你的人,就是不用猜也知道是你。”反唇相讥,黑衣女亦语锋带刺的回敬道。
一个人既能损人也要能被损才是真本事,就和武功一样能打人也要经得起挨拳才是真功夫。这是“快手小呆”常对李员外说的一句话,而李员外也就深深记在了脑海。
表面没有什么,然而李员外肚子里却已气得肠子打结,毕竟这世上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如此对自己这样说话,尤其在知道自己是谁后。
很想发作,可是想想自己小时候的确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捣蛋鬼也就不再哼声,主要的还是他想捕捉住刚才那一抹微笑,深怕话说多了会忘记,那时再追悔可就来不及了。
“你是谁?”
“你又是谁?”
黑衣女见李员外不再答腔,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她面纱后的眼睛狠狠的瞪了李员外一眼后对着许佳蓉问道。
而许佳蓉也没好气的回答。
两个女人如果斗上了,那气势绝对不会输给两个男人,空气一下子好像凝结住。
只见两个女人谁也不甘示弱的互相敌视着。
“见光死,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见光死。”
任何不该说话的场合,你听到了说话声,而且往往又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时,不用猜那个人不是“快手小呆”就一定是李员外,因为只有这两个人会干出这种事来。
三人一下子又被李员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弄糊了,更没会过意来这句话的意思。
展露出那“迷死人”的微笑,李员外解释道:“这位蒙着黑纱的大姐,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半个叫化子呢,就有这个坏毛病,藏不住什么话这个对,如鲠在喉,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员外李,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嘻嘻是这样的,我想你一定长得很难看,所以才用黑纱蒙着面,怕见光,所以”
一抬手,六颗寒星成二个“品”字真向李员外身前六大要穴直飞而去,黑衣女气极也就暗器出手。
李员外早就防着,见黑衣女手一抬,就立刻侧身斜掠躲过了击来的暗器,一面又喊道:“怎么你也是不打招呼就出手呀!”
黑衣女暗器出手,身形欲动就等待还击。
“慢着。”
许佳蓉横身一拦,挡在了黑衣女面前“你和秦少非是一路的?”
“是又如何?”
“那么就没什么好说,接招。”
许佳蓉欺身出剑,漫天剑影立刻攻向了黑衣女。
黑衣女却未使兵器,然而她那十指纤纤,挟着缕缕指风,随意所指,也颇惊人,不啻为最好的兵器。
这又是一个顶尖高手,李员外今天似乎真是运气差到了家,碰上的人,不管男的、女的.每一个的武功都比自己强,也好像江湖上所有比自己强的人一下子全都来了。
按说李员外的武功,在江湖中已少有敌手,然而目前他所碰到的却没一个是弱者,他不觉心惊,一面看着场中二个女人的剑来指往,一面防范着秦少非。就怕人家猛然出手,那不打招呼就出招的“绝活”人家可是已学会。
看女人打架本来就是种享受。
何况又是两个武功顶尖的高手。
蒙面人秦少非提剑朝着李员外行来。
“员外李,我看我们也不用闲着,试试看到底是谁要喊救命。”
虽然明晓得除非奇迹,否则落败的人八成会是自己,然而这英雄好汉又不得不硬充。李员外打狗棒横于胸前.嘴里硬道:“娘的,敢情你小子看戏看的勾起戏瘾啦!成,蒙面大哥,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要上一耍。”
这还是“勉为其难”呢!
“秦少非,你先回去等着,这里我自会应付。”黑衣女仍能一面拒敌一面看清旁边的人一举一动,所以发声说道。
道了声“是”蒙面人秦少非恶狠狠的对李员外说:“员外李,别人含糊你这化子帮的‘荣誉总监察’,我却不含糊,你等着,我们总能再碰面,到时我一定会打的你满地找牙不可。”
“乖乖,蒙面大哥,你吓着我了。”
蒙面人未再答腔,回身急掠而去。
又跳上了块大石头,李员外跷着个二郎腿,双手托着下巴,专注两个女人的缠斗。实在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自己本来是当局者,现在反而成了局外人,瞧这两个女人打得还真是火爆惨烈,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真以为“二女抢夫”哩。
有些得意洋洋,自我陶醉,李员外简直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