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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挠挠头“我以为他的伤最少要半年才能略见起色,可是昨天我把他的脉,才不过短短几日,居然受损的筋脉已经在重新连接,奇哉怪哉,莫非”
看了我一眼,他的手忽然抢过沄逸的手腕,扣上脉门细细的切了起来,一会皱眉,一会凝结面容,一会眼露疑惑,几次张嘴又缩了回去,我的脸随着他的变化而变化,猜不透他到底要说什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放下沄逸的手,却是抓住了我的手腕,又开始了漫长的切脉等待。
我有些急躁,担心月栖,又担心沄逸,又不敢惊扰了柳梦枫,只好耐心的等着,身边的沄逸挂着笑容,牵上我的另一只手,摇摇头示意我别担心。
“到底怎么了?”啰嗦的人突然不说话,很让人担忧,生怕开口就是什么我接受不了的消息。
“真奇怪啊。”他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半天憋出来四个字,水淋淋的眼睛里全是迷茫。
我咬着牙齿,火冒三丈“你就不能快点说?”
“哦!”他瘪瘪嘴巴“临公子恢复的很快,快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本来因为是因为和你在一起行房,受了你的影响导致的,可是我摸过沄逸公子的脉,却没发现这样的脉络,临公子倒有几分与你类似,却又不象你那般不是人的疯狂,隐约透着几分怪异,好奇怪啊好奇怪,或许他的身体较常人好些,也不是没可能的。”
就这事?每个人的身体不同,自然恢复力也不同,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把我吓个半死。
长出了一口气,沄逸抿唇看着我摇头,眼神中几分揶揄。
“你们聊,我去看看月栖。”在沄逸的目光中狼狈的夺门而出,我风一样的窜出屋子。
才刚刚踏足大堂,月栖的脸已经朝着我的方向露出了恬淡的笑容,手宛然抬起“楚烨来了。”
对他,总是多了几分怜惜,或许是尝过不能见物的苦,黑暗中一直摸索的无助,只是月栖孤独惯了,不会轻易将那种无助在人前展示。
这也是为什么我交代,只要他醒了就带他到大堂,总能听到一些人来人往的声音,还有大小竹在后院练功的呼喝声,有声音总强过一个人在黑暗中的孤寂。
他不让我陪,不想我看到他不美的一面,一个人承受着孤单,承受着无边的黑暗,想起这几日,总是对不起他的。
“我带你出去走走怎么样?”扶着他的身体,我打开屋子的门。
一股清醒的雪花扑上了脸颊,我牵着月栖的手,真气进入他的身体,让他不至于被风寒侵蚀,却有能感觉到雪峰的清寒。
“月月,深吸一口气。”我的脚步慢慢的,让他刚好能跟上。
月栖的动作没有一般失明人的摸摸索索,举步间连思考都没有,脚步深沉,一步步坚定的跟着我,就象一个正常人一般。
这是他对我的信任,因为我说过,我要做他的眼睛。
“这里的空气真好。”他轻叹着,笑了。
抓了团雪放在他的手心里“月栖,凉吗?”
初升的朝阳打在他的脸上,金色的一片,映衬他犹如雪山之巅的白莲一般洁净“‘云梦’少有雪,这感觉清清凉凉的,真好。”他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一般美丽“以后我眼睛好了,楚烨还会带我来看吗?”
“当然带!”我与他并立在峰顶“我要让你看到‘寒雪峰’下绵延百里的雪山世界,我带你去摘悬崖上的雪莲,还有雪山特有的雪兔,我带你去扑兔子。”
“嗯。”他重重的一点头,灿烂如花。
忽然想起柳梦枫的话“月栖,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他偏过头,被我在脸上亲了一口。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他一愣“知道啊。”
知道?
“我从小在‘沧水’长大,只是家里太穷,三四岁的时候爹娘为了活命就把我卖给了干娘,我就进了‘千机堂’,从此就在‘千机堂’里生存了,六岁时被丢在战场去了‘云梦’,再然后就是当了国师。”
“少时的记忆都有吗?”我依然有些不死心。
“有啊。”他莫名其妙的回应着“我还记得爹娘把我卖了五两银子给新生的妹妹买米糊呢。”
那是我多心了吧,神族哪来那么多流失在外的孩子,有我一个上官楚烨已经是奇事了,更何况月栖根本不象我,他只是比沄逸他们稍微好一些而已,柳梦枫自己也说了,这样筋脉的人不是没有。
“月栖,你快二十一了吧?”
他忽然羞涩的笑了“是啊,寻常人家的孩子,十六就成亲生子了,我都快二十二岁了,楚烨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孩子?”
这个
我坏坏的在他屁股上捏了一记“这不是你不肯让我碰你么,还说!”
二十一了,神族的血印是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出现吧,那么月栖,应该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