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诉衷肠,但也不至于这样就和我发脾气吧?”
沄逸的手一顿,声音从容有度“没有人和你发脾气。”
“就怕是你自己做了什么,心中有愧吧。”夜森森的笑着,笑的我从头顶到脚后跟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仔细的想了想,确认自己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再仔细的想了想,确认自己没做什么上欺下瞒的坏事。
又仔细的想了想,真的连花草都没功夫去采两只。
我胸膛一挺,理直气壮“别弄什么阴阳怪气的腔调,有什么就直说,犯不着这样。”
沄逸的目光看着棋盘,不知道是在思索下一步怎么走,还是在思考怎么和我继续说下去,不过几个呼吸的停顿,我已经隐隐有了忐忑的感觉。
“子衿走了。”在我等待了半晌之后,只等来这么飘忽的四个字,仿佛是,你吃了吗?天气不错。
“嗯,我知道。”傻傻的应声完毕,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怒发冲冠的原因,看看沄逸的淡定,夜的诡异,月栖仿佛入定般的神情,镜池抽着嘴角似乎在冷笑,我很聪明的一转身,站到柳梦枫的面前。
“为什么让他走?你是大夫应该知道他身体的状况,应该好好的调养啊?我走前怎么交待你的?”
对不起了,柿子找软的捏,就是指桑骂槐我也不敢冲着他们几位,委屈您了。
呆滞的眼睛飞快的眨着,脑袋望天犹如留鼻血,非常不确定的声音慢慢的说着“你走前有和我交待吗?”
我还没回答,身边已经有了正义之声硬硬哼哼的“不是某人说怕大家知道你走牵挂吗,不是某人说的不想看到依依惜别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吗?啥时候给咱们留了话交待了啥?”
咳咳,镜池大爷,这个时候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投射过去一个哀求的目光,换来一记眼刀,狠狠剜了我一下。
“是,我是没交待,可是他身为医者,应该很清楚子衿的身体,怎么能让他这个时候长途跋涉呢?”死撑到底,说说还是觉得自己有道理。
“那关你什么事。”平淡的嗓音,沄逸清冷的语调让我无言以对“身处他国太久,难免引国人猜忌,他是‘沧水’的人,完成任务当然应该马上回去。”
“而且我有配药给他,应该没有大碍。”柳呆子的慢半拍终于跟上了节奏,不失时机的给我一记定心丸。
“那,那没事了。”子衿都平安康泰了,我还闹腾什么?
“你没事了?”沄逸终于抬起头了,平静的面容上也终于有了一丝表情,眉头抬了抬,目光冷冷“我想问问子衿那个孩子”
“不是我的!”他话都没说话,我就急急的撇清“这两年我什么时候离开过你们身边,连见都没见过他,他是赫连冰桐的丈夫,自然那个孩子也是赫连冰桐的。”
“不可能!”月栖突然从入定中醒了过来,猛的站起身“子衿哥绝对不会是赫连冰桐的丈夫。”
我的脸都快皱到一起了,就差给他跪下了“这是他们两个亲口承认的,别看到孩子就说是我的啊,人家那是公然的出双入对,他不是赫连冰桐的丈夫有什么理由在这样的情形下还陪同出使?”
“子衿哥绝不可能是她的丈夫。”月栖一向超然的脸上也有了激动之色“是我的错,当初你说赫连冰桐是容家人时,我根本不知道车上的人是子衿哥,如果我知道,根本就不会让这个误会持续这么久。”
“子衿哥什么时候当面承认过他是赫连冰桐的丈夫?是你自己一直误会,等我想要和你解释的时候你突然就消失了,一走就是半个月。”他越说越急“你知不知道当年为什么子衿哥不肯背叛‘千机堂’?他做不到象我一样说放下就放下?因为他根本就是容家的儿子,他不能背叛自己的母亲。”
我彻底的呆了,完全的呆了,实实在在的呆了
子衿是容家的儿子?
难怪他当初无论我怎么说,都是铁定了心要回‘沧水’,难怪他轻轻松松可以说出将‘千机堂’拱手于我的话。
容家的少爷,那他就是赫连冰桐的弟弟?
那这个孩子怎么也不可能是赫连冰桐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子衿不辩解?为什么他要给我一个那样的幻觉?
心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千机堂’的隐藏地一个是朝堂,一个就是青楼,十个月前我曾经犯过一个错,一个酒后的错。
而子衿的触角,从来都没有远离过我的身边,我的一举一动,他一直都知道的,从那张张我需要就随时出现在我面前的信笺就能证明。
那夜,熟悉的亲吻,熟悉的缠绵,分明是记忆中子衿的感觉,子衿的味道,一直以为是错觉,难道竟是真的?
我猛的捏上月栖的肩头,声音几乎是用吼的,凌乱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不是真的很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