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知陶楚惧怕万毒童子,身旁虽有两位四花武士,但怕实力不及,才用话将他挤走,现见阮伟将他两位留下,怕他惹出事来,不好收拾,心中大大不悦。
唐更笑意更盛:“本香主十分赏识阁下的胆力。”
阮伟道:“很好,那么就请两位留下性命。”
七灵飞虹气愤道:“性命可以随便留下的吗?”
阮伟道:“杀人偿命,今天两位来的正是时候。”
陶楚忍不住声道:“阁下可是疯了!”
阮伟左手持剑垂地,脚下不丁不八,用剑的剑姿,奇特中潇洒无比。
他冷冷回道:“在下一点不疯。”
陶楚道:“阁下不疯,请离开此地之后再寻生事,以免连累此处主人!”
阮伟冷笑道:“在下纵然离开,主人也不会让那两人生离,在下不过替主人略效微劳而已。”
陶楚道:“你是说屋内主人与万毒童子,七灵飞虹,有着深仇大恨!”
阮伟道:“不错。”
万毒童子笑道:“杀人偿命,本香主不知杀了何人?你不妨说说看。”
阮伟道:“凌北修!”
七灵飞虹讥道道:“原来是三湘大侠凌北修的未亡人,哈哈!掌底游魂,若非本教教主的关照,十余年来,还能留得命在?”
万毒童子解下背上黑黝黝的铁葫芦,神色凝重道:“阁下一定要替凌北修的遗孀出头?”
阮伟见他拿出武器,心知一场蚌战就将开始,当下全神凝注,盯着对方的身形。陶楚暗道:“这位青年到底是何人?竟令万毒童子如临大敌。”
七灵飞虹挥出奇门兵刃“夺魂素”锐喝道:“本香主不杀无名之辈,小子!道出字号来。”
阮伟眼睛瞬也不瞬道:“在下阮伟。”
万毒童子道:“好个阮伟,好个阮伟,今日一战,阁下胜了,当大大名震江湖,印兄弟我们要注意哪!”
万毒童子心计慎密,他见阮伟那招暗器手法十分玄妙,便不敢大意,所以他话中提醒七灵飞虹,要他联手而上,将阮伟制于死地,免留后患。
阮伟持剑垂地,一直不动,七灵飞虹等的不耐,七铃“夺魂素”叮当直响,一招攻去。
蓦然,一道银光飞出,架主夺魂索,陶楚手握银枪,喝道:“且慢!”
万毒童子笑道:“怎么?正义帮又要架这个梁子!”
陶楚道:“本帮不是为阮兄架这个梁子,乃是替这里主人报仇。”
七灵飞虹骂道:“别***装蒜,要上一齐上,本大爷不在乎人多。”
那边两位四花武士也已抽出兵刃,他们仿佛懒得说话,武功虽在陶楚之上,却好像听从陶楚的命令,
万毒童子心里暗惊道:“王氏兄弟,武功已不输自己,他们若然合斗,当真要吃大亏。”
原来那两位沉默寡言的四花武士是兄弟两人,兄名王树元,弟名王树田,二人身材高大,以一套两仪剑法,名震江湖。
霍然阮伟一剑刺去,同时喝道:“等在下不行时,各位武上再上!”
顿时万毒童子,七灵飞虹与阮伟鏖战一起。
陶楚不便加入助战,与王氏兄弟分站四周观战。
只见阮伟在铁葫芦及夺魂索交挥下,东闪西跃,偶而刺出一剑,虽然凌厉精绝,却是不成一套剑法。
要知阮伟只会一套天龙十三剑,他此时剑法不展,仅以萧三爷所授轻功,在两大高手合攻下,闪躲自如。
数十招后,阮伟不露败象,把陶楚及王氏兄弟看的目瞪口张。
这时,孙敏已偕同凌琳来到院中观战,只要阮伟一失手,便赶紧救助,再也不能让吕南人的唯一爱子伤在自己的仇人手下。
百招一过,七灵飞虹印宝林索法一变,他本来舞索时响出的铃声,吵杂无章,虽乱人耳目,尚不至影响到别人的心魄。
此时索法一变,铃声如奏,叮叮当当如同一曲乐章,乐声靡靡,他每出一招,都配合着一阵乐曲,恍如乐声在指挥着他的招法。
王氏兄弟暗忖:“风闻七灵飞虹有一套“七铃飞索”败人无数,看来就是这路索法了。”
那边万毒童子手中葫芦变转方向,以葫芦口对准阮伟。
王氏兄弟突然齐口道:“小心毒器!”
阮伟一听到王氏兄弟的招呼,就注意到万毒童子的葫芦口,心中大骇,暗道:“他若于搏斗中施放毒器,真令人防不胜防。”
数招后,阮伟便处于劣境,他因要分心注意万毒童子的毒器,又要运功,抵御印宝林舞出的迷人乐声,身手大见迟缓。
印宝林夺魂索舞的急,乐声大作下,业已整个封住阮伟的退路。
万毒童子纵然不施毒器,凌厉惊人的葫芦,时如铁盾时如巨斧,威势更胜过印宝林的飞索。
他两人这一施展出各自的绝学,阮伟就是想使出天龙十三剑解危,也无法施展得出,当下他以宝剑专削对方的武器,只要削断他们的武器,缓冲一下攻势,便可展出天龙十三剑。
那知唐更与印宝林十分奸刁,已知阮伟手中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只要阮伟一剑削来,立即躲过,并随即凌厉攻去,封住阮伟的手腕,使他无法再灵活运用手中宝剑。
眼看阮伟就快要不支,孙敏与凌琳就欲下场相助!但见唐更的铁葫芦“喀嚓”一响,黑洞洞的葫芦口飞出五支连环小毒箭,在这近身搏斗中,又由机括射出的毒箭,在场臂战的人,都不禁悚然一惊,以为阮伟难逃此劫。那知阮伟身形有如魅影,掠出唐更与印宝林的合围,五只小毒箭尽皆被他躲过。
一时场中各人,都惊讶失声,恁谁也看不出刚才阮伟掠出的身法,是何路数?
只有屋内的剑先生,临窗观看,心知是失传已久的轻功至上心法“百变鬼影”
阮伟一离开敌手的攻击范围,即就左手持剑垂地,运起瑜珈神功,准备施展天龙十三剑。
唐更也想不到,阮伟能逃过自己的“毒肠箭”印宝林更不相信能有人逃出自己的七铃飞索,但事实被阮伟神奇的跃走,令得他俩目瞪口张,奇异不已。
印宝林不信邪,飞舞夺魂索施出最最厉害的索法,唐更同时双手捧着铁葫芦,准备见机施放毒器,一齐攻向阮伟。
阮伟静如泰山,神色不动,直到他俩来到身前,脸露笑容,左手一剑向天指去,这正是天龙十三剑起剑式“笑佛指天”
印宝林见状大喜,暗道:“敢情这小子不会用剑,向天刺去,刺个鬼!”
唐更也与印宝林同一意念,向阮伟露出的中盘攻去。
那知阮伟这手起剑式,正是诱人之招,招式才出,一运神功,顿时如天龙飞起。
唐更与印宝林注意到阮伟的中盘,不想陡失敌踪,觉到头顶上划来阵阵如浪的剑风。
两人大惊,急忙施出救命绝招,逃出天龙十三剑第二招“飞龙在天”
当他两人防到上面,阮伟刹时像飞龙落地,剑光如电,已向两人腰际刺到。
唐更与印宝林再也想不到,世上有如此变招怪异的剑法,急忙各出绝招,狼狈的躲过天龙十三剑第三招“现龙在田”
倏地,阮伟一声龙吟长啸,剑光圈身一转,人随剑起,但见四周剑光闪闪,已不见他的人影。
天龙十三剑第四招“金童拜佛”一经使出,唐更与印宝林两声惨呼,右手齐腕削断,兵器跌落尘埃。
但“金童拜佛”余劲犹如骇浪向四周各方削去。
观战各人大惊失色,幸好兵刃在手,齐都尽力抵挡,只有王氏兄弟捧剑躲开安然无差,孙敏与凌琳的长剑已被剑光削断。
陶楚武功最弱,银枪不但削断,旦伤了手腕,还是阮伟尽力收劲,否则在场诸人更是抵御不住。
阮伟第四招“金童拜佛”使完后,势道竟不能收,第五招“龙战于野”跟着使出半招。
唐更与印宝林受伤不能再战,这招“龙战于野”削向他俩的足部。
要知道“天龙十三剑”一招比一招厉害,这“龙战于野”虽是半招,依然剑风如电,眼看两人四足皆要不保。
就在此时,墙外突然掠进一条青影,一手抓在唐更后领,一手提着印宝林腰带,此时剑光已罩住唐,印两人,青影闯进,亦被截断退路。
那知青影十分厉害,翻身从剑光中倒跃而出,双足还不闲着,乘势向阮伟头部踢去。
阮伟半招使完,硬是向后收剑停身,自然那青影的脚,便不到他。
青影提着唐,印两人放下后,身形一定,原来是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冷酷的面容,双眼翻视上望,手中玩弄着腰际垂下的丝带,一副骄傲的神态。
他冷冷道:“阁下剑法好生厉害,钱翊改天再领教。”转头望了望唐,印两人,冷笑道:“走吧!”
万毒童子与七灵飞虹忍着剧痛,跟在钱翊的身后,急步奔走。
孙敏与凌琳都知道钱翊是青海无名怪叟的徒弟,现任天争教副教主,慑于他的声威,也不敢贸然追击。
阮伟施过天龙剑法,只觉内胸豪气蓬生,忍不住望着钱翊的身影,大声道:“阮某的剑法,若然败在阁下的手中,愿将脑袋奉上!”
突听一声冷语道:“好狂的小子。”
阮伟猛然转过身,见剑先生站在身后,不禁气怒道:“前辈怎么出口伤人?”
剑先生冷笑道:“你以为虎僧授你天龙剑法,便能天下无敌吗?其实在我看来,这是小子玩的功夫!”
剑先生不知阮伟的剑法是自己学会的,并非聋哑老僧传授,阮伟听来,见他辱及到心中崇敬之虎前辈,不由怒道:“老僧传授的功夫,决不会输在你的手下。”剑先生道:“哼哼!你那点剑法,老夫三招以内叫你撒剑!”
阮伟道:“你说这话也不觉脸红么?”
剑先生笑道:“不信就试试看?”
阮伟慨然道:“试就试!阮某从不怕谁。”
当下,阮伟即就全神贯注,左手持剑垂地,如临大敌。
剑先生背负双手,一脸轻笑地站在阮伟身前。
等了半晌,阮伟不耐道:“怎么还不拔出剑来!”
剑先生故作惊讶道:“还要老夫拔剑!不!不!否则一招便将你打败,没得意思!”停了一会,转身从后面树上摘下一根树枝,扯去树叶,成了一只长有五尺,粗有三寸的木剑。
他手持木剑挥了挥,傲然道:“你要我拔剑,就用这把木剑吧!免得伤了你,给人笑话以大欺小。”
阮伟被嘲弄得满肚子气,但仍不失礼道:“请!”
剑先生抬头望天,理也不理。
阮伟本着晚辈的规矩,表示不敢越礼,那知剑先生不受礼,气愤之下,天龙十三剑起手式“笑佛指天”一剑刺去。
要知任何剑法的起手式也可伤人,阮伟剑法稍低,那招“笑佛指天”便刺向剑先生的咽喉。
剑先的剑法业已通神,直到阮伟刺到咽喉,尚差一寸,木剑“啪”的一声,贴在阮伟削铁如泥的飞龙剑上。
阮伟再想刺下一寸,竟刺不动,急忙抽剑,那知也抽不动,暗惊道:“这那里是比剑,简直是玩邪法。”
但阮伟聪颖异常,心知对方的剑法已练到神化的地步,首招失利,不管剑是否再拉得出,急忙展出第二招“飞龙在天”
立刻就见出“飞龙在天”的厉害,剑先生已贴不住,就要抽出剑来,那知剑先生突然跟着阮伟的身形掠起,阮伟落下后,他也落下,只见那木剑仍贴在阮伟的剑上。
第三招“现龙在田”施出,剑先生跟随剑转,木剑不离阮伟的宝剑,阮伟心道:“我变到第四招,把你的头转昏,抽出剑来,把木剑削断。”
那知第四招才出,陡觉一股潜力袭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感到非要放下飞龙剑不可,当下果然不由自主,脱手撒剑。
剑先生伸手接过飞龙剑,大笑道:“天龙剑法在你使来,比小还不如,快回去再学几年,再来寻老夫比试一番。”
笑声不绝中,飞剑抛给阮伟,阮伟面红过耳,接着宝剑,恨不得地下有个洞钻进去。
他暗自伤心道:“自己实在太差了,天下第一的剑法,到了自己的手上,还敌不过人家三招,再有什么脸见人!”
把宝剑收起,向剑先生揖道:“谢前辈赐还宝剑。”他心想剑是公孙兰的,一定要还给她。
剑先生冷笑道:“去!去!去!剑学好了再见老夫。”
阮伟再无脸待下,飞快掠上墙头,孙敏道:“你到那里去!你不是要找你的父亲吗?”
阮伟悲戚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到那里去找!后会有期。”他也不想,人家怎会突然问起自己这种话来,但觉心中悲伤欲泣,生怕让人看到,疾如掠鸟,顿时失了踪迹。
孙敏高声道:“你回来,你父亲是吕南人”
阮伟再也听不到,他已奔出里许以外。
孙敏转身走到剑先生的面前,道:“你今天怎会一反常态,做出一些不近情理的事呢?你不是已知阮伟是吕南人的爱子了吗?”
剑先生颔首道:“就因我怀疑他是吕南人的儿子,才会百般试他,果然是一个有血性.有志气的孩子!”
孙敏喃喃道:“那那你为什么要把他气走?不让他和他父亲相见?”
剑先生道:“这孩子不但学会萧三爷称绝天下的轻功,暗器,易容术,且连天竺最厉害的武术天龙十三剑及瑜珈神功也学会了,可惜功夫不深,天龙剑法尚不到三成火候,我把他气走,想他一定会去找聋哑虎僧告知我已答应决斗之事,那时他当会好好请教虎僧,学会天龙剑法的精髓!倘若这孩子把天龙剑法全部贯通,数年后不难成为天下第一大侠,否则天龙剑法最遭武林高手觊觎,他若无真才实学,不能防身,迟早会把性命丢掉。”
孙敏微笑道:“我倒错怪了你,想不到你比我们还要关心他。”
剑先生神情偷悦道:“最好以后不要让他知道,他是武林第一大帮帮主的儿子,使他心志受到更大砥砺,这点不知正义三位武士可否保密!”
王氏兄弟及陶楚,见剑先生刚才露出一手,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应道:“这个自然。”
洁一直待在室内,此时突然跑出依在孙敏的身边,孙敏抚着她的头发道:“小洁的父亲,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若然也像亡夫遭到不幸,可叫琳儿及小洁怎么办?”
凌琳娇嗔道:“妈!别说了。”她仿佛甚不愿提到锺静似的。
剑先生牵起锺洁的玉手,感慨道:“我一生并未正式传授过一个弟子,琳儿只学了几手不能算得弟子,眼看就将入土,要将此身武艺随我同埋黄土,实在不忍,今后小洁跟着祖师,数年后我要造成她全身武功,那时她外公的大仇,及她父亲的行踪,就指望她去办吧!”
孙敏大喜道:“小洁,快快叩谢祖师。”
洁急忙跪倒,叩首道:“谢谢祖师爷。”
凌琳也喜于色道:“洁儿,这下子可把妈的光都沾光了。”
剑先生笑道:“只要你愿意,我照样可以教你,何必和女儿计较。”
凌琳道:“老都老了,还学什么武艺,只要洁儿争气,能学得师父全身功夫十分之一,我就心满意足了。”
孙敏望着凌琳道:“你看,这孩子在剑先生面前说老,该打!懊打!”
剑先生叹道:“岁月不留人,眼看年轻的一代又将出头,当真觉得有点老了!”
孙敏赶紧转变话锋道:“阮伟这孩子有出息,将来把小洁配给他,再好不过。”
剑先生笑道:“不错!主意,他年小洁的武功不会比阮伟差到那里,尔后连袂行道江湖,当为武林一放异彩。”
洁年已十三岁,业已憧得世上有男女之情,闻言羞红了脸,跑进屋内。
凌琳忽然自语道:“我可不愿将小洁嫁给阮伟”她声音很小,孙敏追问道:“琳儿说什么?”
陶楚在一旁笑道:“据在下看,此处已不可留,最好迁到正义帮的范围以内。”
剑先生道:“这也对,我带小洁走后,你母女无人照顾,天争教无恶不作,到时防不胜防,倒不如还是跟陶武士去吧!”
孙敏声音苦涩道:“你又要走了?”
剑先生转面不敢面对面的道:“小洁跟我到深山练艺,不难练成绝顶武功。”
凌琳脸有喜色道:“妈,小洁走后,我们就住到正义帮那里去吧!有吕大哥的照顾,我们也不会寂寞。”
孙敏言深意长道:“你难道不喜欢寂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