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大死不了。想不到救我的却是我一直想抓的人。要不是王兄,我恐怕只能和你们来生再见了。”
原来当日马如龙被陆雨轩关在牢里之后,便一直无人理睬,陆雨轩离开苏州城后,旁人未得他指令,既不敢放他也不敢怠慢他,只是关在牢中不闻不问。把一向生龙活虎的马如龙给闷个不行。
马如龙也是一代神捕,哪受得了这不死不活的日子。一咬牙便偷偷越了狱。哪知在杜远几个月的管理下,苏州城的各项保卫措施做得实在是太好了。马如龙一出狱就恰好碰上巡街的公差。一番打斗之下,马如龙虽然突出重围,但已经行踪败露了。
胡县令哪敢让陆雨轩交待下来的重犯给跑了,立马就点齐人马追赶。马如龙虽是武功高强,但好汉抵不住人多。加上他又不想真个出手伤了那些公差,所以自己反倒是受了伤。
逃亡路上,马如龙很幸运地碰上了同样在跑路的王胡子。王胡子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出手帮了他一把。但马如龙虽然感激却自恃着是前任锦衣卫神捕,不愿留在王胡子的土匪窝里。所以王胡子这次顺便也把他给带过来了。
叙过旧之后,接下来,按照国人的规矩,便是一番杯盏交错。王胡子的酒量并不如杜远,在酒桌上被杜远灌了不少酒。王胡子酒一喝多,说话也就不那么顾忌起来了。
“我说杜远哪,你们这向阳坡也太差劲了些吧。别的不说,就说这地形吧。整个一易攻难守的平地。而且你们居然连防御工事都没造几座。除了几个箭塔之外什么也没有。民兵的训练我看了一下,也还算可以,但终归不过是些未上过战场的雏儿而已。而且人数也不过区区五百人。你们手下人口那么多,也不多招些兵。”
一席话讲得向阳坡在坐的几位脸都黑了下来。
谁不想手底下多些兵啊?可就这五百人的兵器还是勉勉强强才凑齐了的。向阳坡确实还有三千多的青壮,可这些人完全没有受过训练,只拿着锄头让他们去和匈奴拼命不如让他们自己自杀好了。
谁不想把自己家盖得跟城堡似的呀?可这上万人的粮食住宿问题现在也不过刚解决而已,哪有空闲去建造其它的什么东西。再说那年头建城可没有水泥,全都靠着一块一块大青石垒起来的,没有三年五载根本完不了工。虽然说向阳坡不缺木料,但总不能整座城镇都用木头围起来吧?发生了火灾怎么办。
不过话再说回来,大家虽有着各种各样的借口,但都明白现在的向阳坡是经不起任何风雨的。等到春暖花开之时,如何抵挡匈奴气势汹汹的进攻。
一时之间,酒桌上静了下来。
王胡子也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快陪罪道:“不好意思啊各位,王某酒喝多了便胡乱说话。我先自罚一杯。”
卓非凡挡住王胡子手中的杯子,叹了一口气:“我们倒希望你说的是胡话,可惜你说的句句却又都是大实话。这些天我们也一直在为这些事头疼,倒和王兄你没多大关系。”
李娟也难得地叹了口气,一反她平素嘻嘻哈哈的样子,说道:“说实话,现在是匈奴势大我们弱小。想要以少胜多无非是以奇击正,以精锐击平庸而已。可惜我们不但兵力比乃颜部少得多,就连咱们这些民兵的素质也不如匈奴多矣。”
杜远接着苦笑:“我本以为可以凭着一些新式武器,守住向阳坡不是很难。可是兵工厂到现在还不能量产,钢铁等原料又紧缺。咱们自己的炼钢厂到现在连厂房都没盖起来。我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李若冰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了,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说不准过个十来天炼钢厂就可以出钢了。”
“哪有那么容易。”孟浩然摇摇头,实话实说了:“若是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还可以让炼钢厂投产,可是咱们这儿除了人之外什么都缺。一些主要的生产工具和原材料现在是一点都没有啊。”
“何况就算兵工厂在十天之后能够量产新式武器,我们的民兵也要有一定的时间方能熟练掌握手中的新武器,如果乃颜部等不及要报仇的话,我们确实来不及准备了。”卓非凡说道
“啪”地一声,杜远一拳擂在了桌子上,站起身说道:“咱们思维都进了一个误区,为什么非要我们坐这儿等匈奴来打呢?我们可以主动出击呀。这样还可以减少匈奴人对我们向阳坡的伤害,保留向阳坡的元气。”
其它人都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杜远,觉得这位老大又开始发疯了。倒是李若冰有些不忍心看情郎受窘,开口道:“咱们的民兵素质太差了些,人数又太少,不然倒可以考虑一下杜远的建议。”
卓非凡与杜远合作过很久,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在心中默默盘算了半天,才挥手止住众人嗡嗡的议论声,对杜远正色说道:“不如你将你的计划说一遍,然后我们再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