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二日,清晨,腊戌。
昨天晚上所发生的这一连串无不与女人有关的变故。在从来都把女人当成消耗品的惮族土司们的心中连一丝涟漪也没有荡起。就是在身为当事一方的桑凯土司看来,也不过是官寨少了两个女人,虽说让利昂逼迫难免会有些所闷,可得到那么多驮粮食为补尝,桑凯土司的这口闷气也就消得七七八八了。
在这种平静无波的气氛中,会盟开始了。
在如同春秋列国般各自为政的惮邦,像这样的会盟,历史上已有过无数次了,其名义可谓是五花八门。可大致归拢起来,却无非三者。其一诸多家土司一同讨伐某一家犯了众怒的土司。其二,大家联起手来,对外来势力进行全面驱逐。其三则是最平和的一种,大家聚一聚,重申一下彼此“和平共处、友好往来”的大“原则”再推出个能服众的盟主,以便于将来发生不愉快时,能有人出面调解斡旋一下。
目下英国人虽已是江河日下,也还不是小小的惮邦能开罪得起的。想要从那一家土司身上割肉下来分而食之吧?昨天晚上桑凯土司又没有给大众这个机会!这亏得是这样,这次完全属于第三种类型的会盟,也没跑题。凭心而论,这可是一件很不容易的的事情。在辉煌一时领土、曾拥有三分缅甸有其一的惮族王国成为历史名词后,平日里在自个的地盘上与土皇帝无异各家土司之间向来是矛盾重重,会盟会到“世界大战”这种来,并不鲜见。不可否认的是,这回土司们会这么安分守已,与惮族独立军的绝对强势是密不可分的。
在履行完一大套古老而千遍一律的仪式后。会盟便算是正式开始了。盟主地位置。不出任何人意外地落入了利昂的囊中。首发.这个盟中产生方式倒是让程家骥等一众“文明人”大开眼界。没有假腥腥的推来让去,也没有事先安排好地“托”出场,完全是利昂一个人在唱独立角戏。在盛装礼服的利昂主动的走到会场中央。以表明毛遂自荐的态度后,二十数声内无人敢站出来与杀气腾腾的利昂打对台。就这样又一位惮族名义上的最高领袖,宣告诞生了。当时,坐程家骥身后张将军就说了一句“这种民主真他娘的彻底!”
对此程家骥深以为然。
接下来所议地诸如有争议地领地的归属之类地问题,便是惮族地内政了。换言之,请来观礼地贵宾们照例是要回避的。不过也正中了程家骥地下怀。
从正午前被“释放”回住处时起。程家骥便一直守在尚未苏醒过来的那个女子的床边。连一口水都没顾得喝。若光是这样也就业罢了,每每稍有一些风吹草动。程家骥就会火急火燎的让人去把考察团的医官叫来忙乎上好一阵子。可又不许其留在屋子里看护。如此来回折腾了一个下午后。医官的不胜其烦自是不待多言,就连忠心耿耿的马三宝。都不免在心里抱怨了几句。
而导致程家骥会神经如此过敏,却也是不能完全归疚他的精神状态
程家骥这会儿最担心的事情,就得数让别的什么人觉察到这个样貌平平的女人的异样身份的。要知道,能参加考察团的,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分子。以这些人的见识之广、思维反应之快。你让程家骥怎么敢不多加倍小心、步步提防!
一个人枯坐等待,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剪熬人的事之一,若是再加上前一夜没有合眼,那就更是雪上加霜了。虽说,此际的程家骥的意志力早已非昔日可比,可孤寂与困倦合力围攻下,天黑不久,他支持不住。可心中的心有牵挂,却又让无法熟睡。于是乎,时间便在程家骥时断时续的打着盹的时候,缓慢而紧决的“流淌”着。当然,程家骥在醒着时,也不会忘记去“打扰”一下那位可怜的姜医官。
其实,程家骥也知道早在这个女人被救回来不久,姜医官便在急救后,宣布其已无生命危险。至于其一直昏迷不醒,只不过高烧方退的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本能。正常情况下,只稍稍回复了一些元气,便会醒来。只不过。对她那条让人用纯器打折了的右腿,在没有专门的医疗器械之前,这这位抗战爆发后,才从比利时归国医学硕士的医术再高明,却也是无能为力。
虽然,明知病人已无大碍,可人就是这样,对一件事情愈是看得重,这患得患失之心也就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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