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刑侦人员的角度来看,发生在施尔威中将身上的这次严重意外,有着太多太多无法用常理以度的疑点!
首先,没人能推算出那颗子弹是从那个方面,在何种距离下射向施尔威的;更没有人能解释,幸运的它是如何结结实实的吻上与被众人簇拥着的施尔威;要知道,当时施尔威的每一侧,都站有至少两名美军军官。从理论上说,施尔威被打中脚指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更不用说被有意识重点保护的胸膛。正是因为这样,在日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有预谋刺杀论盛嚣尘上。甚至连吃饱了没事干的美国国会,都一度派出了一个由专业人员组成的调查小组,追寻这起恶**件的事实真相。可由于时过境迁,这件轰动一时的无头公案,最终还是掩没在历史的烟尘中。好在,这世间本就有着无数扑朔迷离的千古谜团,多这一桩不多,少这一桩也不少。
以上当然都是后话了。至少在乔治。施尔威中将倒下的四十八小时内,人们还是顾不上这些的。
仰光,始建于一八六四年的圣约翰医院。与大英帝国极盛期的大多数殖民地公用设施一样,这里建筑风格是纯维多利亚式。在战前,只为白种人服务的圣约翰医院,一直在仰光西医界中独占鳌头。
早在日、英两军还在勃固大打出手时,这里的医护人员就都撤到了印度。可由于英国官员们有着太多的行李、太多的重要亲属要带走,而大量的与英国本土的医院相比,都毫不逊色地先进医疗设备却因没有远输工具,而被遗弃在了原地。日军占领仰光后,接收了这些医疗设备。并把方面军总医院移入了圣约翰。
可日本人地屁股还有坐热。中国人就在已飞速改变立场的缅族独立军的密切配合下,成了仰光、成了这所医院在两个月里第三任主人。而重伤垂危地施尔威,此际便下榻在位于医院主楼顶层的加护病房里。有了这头大熊猫的入住,往日寂静得渗人的加护病房区,被五步一岗,三步一哨如临大敌警卫们,装点得活象一座堆放着极度危险品的军用库房,也就不足为奇了!
傍晚时分,沿着已让此起彼伏的战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仰曼铁路,赶了几百公里路地程家骥,凭着远征军参谋长地显赫身份,闯到施尔威病房口门。与程家骥同行的薜书文是进去了,可他却很快又出来了。
“怎么样?”薜书文地脚还没踏出门槛。程家骥就抢上前去催问道
“子弹打在离心脏只有不到两厘米地地方。要不是小鬼子地三八大盖的穿透力极强,造成地是贯穿伤。光是留在胸腔里的弹头,就能让人在受创半个小时内死亡。可大面积内出血,还是使伤者的身体机能,受到了极大的破坏。虽然先前所做开腔手术从医学上说,很成功,可伤者毕竟是六十岁的老人了。手术都过去快二十个小时了,他还没有苏醒。按常规判断,希望并不是太大了。”薜书文面色凝重的叙述着。
薜书文说得是慢条斯理。程家骥听得却是字字惊心。一待薜书文说完。对其的医术很有信心的程家骥就冲口问道:“你有什么招没有!”
薜书文想了想的答道:“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想法子增强伤员的生命力。可问题在于。以施尔威将军现在这种虚弱到极点的身体状况。电击。或者是注射强力药物。都只会加速他的死亡。一般的营养剂又失之太缓,起不到明显的作用。唉!”说到这里。薜书文猛然一顿,竟丢下程家骥不管,背手低头自顾自顾的沉思了起来。跟薜大主任打了三年交道的程家骥,那能看不出,薜书文会这般作态,多半是因为脑子里已有了某个想法,却又尚未理清头绪。对此满心期待的程家骥,自然不会去干扰薜书文。
于是乎,程家骥等一行四人便在走廊上一言不发的默然站立着!这怪异的一幕让近处的几个哨兵大为惊诧,纷纷把好奇的目光献给这群包括在他们心目中无异于星晨一样的存在的程家骥在内当官的。
“浩然,你怎么了?”知道程家骥来了医院,专程来逮人的罗中将,轻拍着程家骥的肩膀轻声问候道。说不清是因为战事顺遂,还是因为身兼远征军最高指挥的施尔威这一倒下,再在缅甸再无人能对其指手划脚之故,此际的罗中将挥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欣欣向荣、意气风发的味道,与刚就任远征军司令长官时,那副小心翼翼的丑媳妇样,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司令长官好!”上那座山,唱那首歌这种属于官场入门的常识,程家骥还是能运用自如的。
“浩然,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大家都来看病人的,你我又都是辞公一手提拔起来将领,在这种私下场合里,理应是以兄弟相称吗?搞得这么见外干吗?”罗中将嘴上的应酬话当然是当得不真,也不会有人当真话去听的。须知,远征军本就是一个虽比与各个战区低上半格。可受军委会重视的程度,与那些已不在主要作战方向的战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大战略单位,叫罗中将一声司令长官,却也勉强说得过去。关键是战区司令长官都是上将,程家骥这实际上是提前预祝罗中将晋升了。而自忖有了率远征军扬国威于域外的实绩,再加上炙手可热的陈上将这个坚实后盾,领章上再多颗星,也就是只是个时机问题的罗中将,笑睐睐的默认了这个称呼。正当此时,沉浸于冥思苦想已是良久的薜书文,突然“嗯”了一声。其实。这一声算不得是高声喧哗。可其中所蕴含的难以掩饰地兴奋,还让在场地人俱都心头一颤。
“薜处长,你想到救醒施尔威中将的法子了?”而程家骥的第一反应。更是把本只是来尽尽人事地罗中将全事心神,都转到薜书文这个小小的中校身上。这也不难理解,尽管罗中将对施尔威的生死,对中国抗战的意义严重估计不足。可他不想让施尔威成为烈士的心情,却与程家骥是一般无二的。殊途同归的两者地差异,只在于程家骥是担心施尔威地继任会是一位立场亲英的维持型”地美国官员。这种情况,在之前日本陆军在东南亚战场上战无不胜。美国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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